馮小金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暗中點頭。他們在得知穀雨不能夠像訓練馬平軍他們時候那樣,親自擔任教官的時候,就產生了很多擔心,其中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穀雨弄來的教官是否能夠壓得住他們東海艦隊的病。
作爲爲國守衛東海,保護華夏最繁華地區海上防線的艦隊,東海艦隊擁有着部隊中很多精銳的力量。其他不論,單說東海艦隊海軍陸戰隊,那是一般人能夠降服的嗎?他們本來就是軍中的精銳了,想讓他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必須要有比他們強大的人去統領、訓練他們,找一些只有理論而身手不行的人去訓練他們,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如果穀雨能夠安排眼前這些在訓練場揮灑汗水的小夥子們去訓練東海艦隊的兵,不敢讓所有的陸戰隊戰士敬服他們,至少降服一大部分,還是沒有問題的。
“谷總,其實我們都非常想讓你出任我們東海艦隊的教官,專門負責他們體能和身手方面的訓練。不過我們也能夠理解現實的困難,你有這麼大的一份產業,不可能放下不管。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指望這些小夥子了。嗯,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能不能直接就讓這些小夥子加入我們東海艦隊得了?他們也沒有多少,我們東海艦隊內部完全能夠消化掉。”馮小金直接拋給了穀雨一個難題。
穀雨也不惱,只是笑道:“馮主任,你可以呀,跑我這裡挖牆腳來了。行,難得你開一次口,我同意你們東海艦隊在我這裡招兵買馬,但是有個前提,得雙方自願,人家願意去當兵,去你們東海艦隊,我絕不阻攔,但是人家要是不願意,還是願意繼續留在我這裡當個小保安,你們也不能拿什麼兵役法之類的來壓人。現在是和平時期,沒有那種非讓誰上不可的必要,你們說,是吧?”
馮小金點了點頭,他這會兒自然是信心滿滿,哪怕是和平時期,東海艦隊也不是誰想進就能夠進的,部隊中有太多能夠吸引人的條件了,谷超安保的這些年輕人應該是都沒有見多多少世面,只需要他這個少將親自把東海艦隊的一些條件給他們擺一擺,他還就不信了,不能夠爲東海艦隊多招募一些好苗子。
馮小金、楊森和崔學力三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商量了一小會兒,就由馮小金對穀雨道:“谷總,咱們可是說好了,你不能夠干涉。要由着我們自由發揮,要是有人想跟着我們走,你更不能阻攔。”
穀雨笑道:“沒問題。我絕不會耽誤任何人的前程。”
見穀雨答得如此乾脆爽利,馮小金他們三個頓時放下了心,他們倒是不怕穀雨出爾反爾,到了穀雨這樣的地位,食言而肥的情況基本上是不會出現的。
馮小金他們是哪個再也坐不住了,都離開了主席臺,笑呵呵地走向了臺下的那羣年輕的保安們的中間,準備用盡洪荒之力,去搶人了。
何江還攔了一下,得知馮小金他們是經過了穀雨的同意之後來他這裡搶人的,連忙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主席臺。“老闆,咱們好不容易纔把人培養出來,就這樣讓東海艦隊的人搶走?咱們的心血豈不白費了?”
穀雨笑道:“沒關係,想走的,怎麼都留不下來。不想走的,怎麼樣都搶不走。沙裡淘金,留下來的纔是真正的寶貝。由他們去折騰吧。”
何江算是聽明白了,自家老闆這是要通過這種方式留下來真正忠誠於公司的人,東海艦隊對他們當中的很多人來講,絕對算得上是一次極致的誘惑,在這樣的誘惑之下,還能夠堅持留下來的,以後再有類似的誘惑,也要比其他人更有抵抗力。
何江只能嘆氣,谷超安保爲了培訓這些人,可是投入了不少的資金,如果東海艦隊把人拉走,公司要承受多大的損失,老闆卻是一點都在乎,那他還能夠說什麼?
何江自然不知道穀雨的想法,穀雨並不缺錢,他在乎的是聲望值,這些保安留下來,當然是好,不留下來,讓東海艦隊挖走,對穀雨來講,也不是損失。他們能夠幫助他把初級健體操傳播出去,從而幫助他提升聲望值,他還是有的賺的。
而且,如今不像是以前,他和公司的名氣已經打了出去,谷超安保再想招募人手,要比以前容易的多,倒也不是非要把這些人攥到手裡不可。何況,他們是去當兵,等於是保家衛國,那是好事,他沒有不支持的道理。
至於培訓他們的那些花費,都是小錢。他可是剛剛不花一分錢,就從劉世傑那裡拿到了那麼多的股份,而且如果劉世傑的提議,能夠得到總理等人的支持,再成立一家公司,穀雨賺到的錢,就更多了。真心沒有必要在這時候計較。他以後和部隊的合作,時間還長着呢,一時的得失算得了什麼,總是能夠賺回來的。
就在這時候,穀雨的手機響了,是劉雪鵬打來的電話。
“谷少,孫立新孫先生來咱們公司拜訪你了。除了他之外,還來了兩個人。一個說他叫黃二鵬,還有一個穿着武警警服,警銜好像是少將,他說他叫韋健,是粵桂兩省武警的總教官。他們是一起來的,曾跟你有過約定。”劉雪鵬的話中帶着一些不確定。
穀雨腦海中飛快地閃過往昔的一幕,那時候,他第一次出國到r國,當時就是孫立新作陪,後來回國後,穀雨跟着孫立新去了一趟孫立新的私人林場,後來還參加了黃二鵬一家舉行的賭木活動。也就是在那次賭木的時候,穀雨認識了劉金寶。
孫立新的家就在聖湖畔別墅區,穀雨有時候會在聖湖畔別墅區中遇到他,雙方一直保持着不錯的關係。而且,孫立新每個月都要從穀雨的公司中購買不少的枯木逢春藥劑,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大的客戶了。
“劉叔,他們有說過找我想幹什麼嗎?”穀雨問道。
劉雪鵬道:“黃老闆說他曾經說過要介紹你和韋將軍認識,只是韋將軍事兒太忙,直到這兩天才抽出來時間,這才專門過來拜訪你。”
穀雨聞言,卻是不以爲意。黃二鵬當初說介紹韋健跟他認識,都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這麼長一個時間段裡,他根本就不相信韋健直到現在才能夠抽出時間來。不過他也懶得去追究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來者是客,他好好招待就是了。
“劉叔,你問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必須要見到我,才行?如果不是非要見到我,你就替我招待他們,如果是的話,就讓他們來谷超安保這邊吧。我在這裡忙,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穀雨淡淡地道。
劉雪鵬把穀雨的話轉告給了孫立新等人,孫立新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黃二鵬和韋健尤其是後者,很是有些不樂意。
韋健自恃自己可是一個堂堂的少將,就算是紫山市的市|委|書|記、市長見了他,都得客氣三分,他大老遠地從數省之外跑過來,親自來拜會穀雨,這就是很給穀雨面子了,沒想到穀雨卻是如此的驕縱、傲慢,還讓他再跑到谷超安保去,這是把他不當貴客呀。
劉雪鵬看出來韋健和黃二鵬有點想法,他主要是不想給穀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道:“谷少這幾天確實是忙得厲害。前兩天,剛剛和外交部合作了一個項目,王利民副部長都親自帶着人來了,現在還在我們這裡蹲點沒走呢。今天,東海艦隊的一位少將就親自帶隊過來找我們谷少了,現在穀雨就是在谷超安保那邊陪着這位少將,實在是走不開。要不,這樣?韋將軍不是剛坐車過來嗎?肯定是旅途勞頓,我先安排你住下?等你休息好了,我們谷少把東海艦隊的那位將軍送走,再來親自拜會你?”
黃二鵬一聽,心裡面的那點小小的不滿馬上煙消雲散,他就是個木材商人,還不是最頂尖的那種,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和外交部的副部長和東海艦隊的將軍去爭去搶。
韋健聽了劉雪鵬的解釋,心中就是一沉,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了。外交部的王利民副部長,他可是久聞大名,是國家外交事務的第三把手,僅次於國務委員張國興、外交部部長秦浩,可謂是位高權重。東海艦隊的一個現役少將,他暫時還不知道是誰,可不管是誰,都比他這個武警少將含金量高得多。他們倆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比他有資格讓穀雨作陪。
再轉念一想,他這次之所以肯紓尊降貴,專程來拜訪穀雨,還不是因爲聽說了總理這次出訪,專門點了穀雨陪同出訪嗎?武警可是歸中央軍委和國務院雙重領導,他還不是爲了攀上穀雨這條線,好讓穀雨日後在總理面前提提他的名字嗎?
既然有所求,那再端着架子,苛求穀雨主動來拜訪他,那就有點不合時宜了,甚至有點作死的味道在裡面了。
想明白這些,韋健頓時露出了笑臉,道:“早就聽聞谷少帶兵是把好手,東海艦隊讓他幫忙帶了幾個,據說進步還都挺大。”
“是呀,馬平軍他們幾個也都是碰到了大造化。回去後,就讓戰區那邊上調走了。這不,東海艦隊才由一名將軍親自過來,想讓我們谷少再幫着他們訓練一些人呢。”劉雪鵬與有榮焉地道。
韋健神色一凜,他還不知道馬平軍他們幾個竟然讓戰區那邊給搶走了。這豈不是證明馬平軍他們幾個,在穀雨這裡訓練後,取得的進步是非常大的,就連戰區那邊都眼饞了,直接就給要走了。這事透露出來的信息可就太多了。相比之下,東海艦隊還想讓穀雨繼續幫着練兵,這事也就不是不能接受了。
“劉總,你們谷超安保的地址在什麼地方?我想現在就過去拜訪一下谷少。”韋健熱切地道,他的態度可以說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跟剛纔有些冷淡甚至是不滿的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雪鵬道:“這樣,我陪各位去一趟吧。”
孫立新主動道:“劉總,我就不去了。我就是個生意人,那種場合,我不適合去。”
黃二鵬知道這個時候他其實也應該跟着孫立新一起離開,但是他實在是捨不得這種能夠多結交一位將軍的機會,便扭過頭來,不看孫立新的眼神。孫立新只能暗歎一口氣,自己離開了。
劉雪鵬帶着韋健和孫立新,坐着車,朝着谷超安保趕去。
當他們趕到谷超安保的時候,馮小金還帶着楊森和崔學力正在做那些年輕保安們的工作,這些小夥子,他們幾個高級軍官實在是太喜歡了,恨不得全都挖到他們東海艦隊去,但現實情況是響應他們的,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如果不是他們把條件一再擡高,只怕是連這幾個都挖不到。
馮小金不死心,哪怕是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還是繼續嘶啞着嗓子,和這些人描述着加入東海艦隊後可能會有的美好未來。
當下車的韋健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嚇了一跳,一位將軍哪怕僅僅是少將,平常的時候,誰不是高高在上,基本上不會觸碰到基層的具體事務,也就是一些特定的日子或者節假日之類的時候,會走走基層,大部分時間,那都是基層碰都碰不到的貴人。
如今,一位堂堂的海軍少將卻混跡在一羣穿着保安制服的小年輕中間,這畫面真是怎麼看,怎麼有點違和呀?
這時候,穀雨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叮囑了何江一聲後,就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庫比連忙跟上,不能說是寸步不離,卻也讓他和穀雨之間的距離在安全範圍之內,一旦穀雨有事,他就能夠在一秒之內衝過來,及時保護穀雨的安全。當然,這是在公司內部,要是在外面,他會讓他和穀雨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不足半秒鐘,甚至更短。
“這位就是韋將軍吧?讓你親自跑來一趟,真是失禮了。”穀雨伸手和韋健握了一下,然後又跟黃二鵬打了一聲招呼。
韋健這會兒態度顯得非常的親切、熟絡,一副多年的老朋友久未謀面的架勢。他跟穀雨寒暄了兩句後,指了指那邊的馮小金等人,問道:“谷少,這是怎麼個意思呀?那位被圍的少將是哪位?他爲什麼會被圍?”
穀雨笑道:“那是東海艦隊作訓部的主任馮小金少將,其他兩位分別是東海艦隊海軍陸戰隊的作訓部主任楊森大校,東海艦隊海軍陸戰隊陸戰一旅的副旅長崔學良中校。他們都看中了我公司訓練出來的這個保安,非要讓我同意,允許他們從裡面挑出來一些到他們東海艦隊去當兵。”
“於是,你就同意了?”黃二鵬反問道。
穀雨聳了聳肩,道:“我能怎麼辦?當兵,保家衛國,這是好事,我也就只有支持這個態度了。”
黃二鵬沒想到穀雨花費了巨大精力培養出來的保安竟然能夠由着東海艦隊去挖人,這種行爲,在他看來,有那麼點傻缺,擱在他身上,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韋健卻是對穀雨的這種行爲有些欣賞,武警也是兵,也希望有無數優秀的年輕人加入其中,兵源越是優秀,隊伍的力量也就越強大,在保家衛國、安全保衛、抗震救災等關鍵的時候,才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看着馮小金當着穀雨的面挖人,韋健也不由的眼熱了起來。他是粵桂兩省的武警總教官,他帶出來的兵越優秀,他的功勞自然是越大,如果他的手底下能夠有幾個就連東海艦隊海軍陸戰隊都要搶着挖走的兵,那他自然是大大長臉,要是讓上峰知道了,他的功勞自然是大大的。何況,還有馬平軍他們的先例在,要是讓更高層次的首長知道了,親手辦成此事的他自然是多了一個在首長們面前留名的機會。
一想到這裡,韋健就激動不已,他不假思索地道:“谷少,既然你允許東海艦隊在你這裡招兵,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能夠給我一個相等的機會,我也想招募幾個,到我那裡去。我哪裡也是有好幾個缺口,一直沒有找到人手填補的。”
穀雨根本就沒有考慮,就道:“可以。韋將軍,你請吧。對了,有一點,我得說清楚,這話,我也跟馮主任他們說過,就是雙向選擇,他選擇他們,他們也會選擇你,只要有一方不同意,那就沒戲,誰也不能強求。還有,別找我幫忙,我不反對你們在我這裡招兵,就夠可以了。還請韋將軍理解。”
韋健忙道:“明白,決不強求,不麻煩谷少你。這兩點,我記下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韋健說着就朝着那羣保安們走了過去,馮小金背對着韋健,沒看到他,但是楊森正好面對着韋健的方向,見韋健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心裡面就是咯噔一下,連忙對馮小金道:“馮主任,你快看,那邊來了個武警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