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亞歷山大出面買下來周邊的油田,自然是穀雨的主意。當初,他和‘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達成賠償協議的時候,“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擔心暴露自己,所以給出的賠償金,都是從他們設立在太平洋島國的離岸公司轉出的,穀雨爲了接受方便,就順水推舟也在那裡辦理了幾個賬戶。亞歷山大購買油田的那三十億美元就是其中一個賬戶中的錢。
穀雨並不打算出面開發這塊油田,也沒有打算讓亞歷山大出面開發,他只是讓亞歷山大等待合適的時機,將這塊大油田以合適的價格賣掉,至於賣給誰,那就無所謂了,只要價錢合適,賣給誰都是可以的。
因爲事先和JND聯邦政|府有約定,穀雨賣了油田的股份,在JND聯邦政|府只繳納了百分之二十的個人所得稅之後,他還剩下一千兩百多億美元,這一大筆錢,他可以合法地帶出JND。如果他願意,他甚至還可以再用一次中級地質勘探儀,到其他疑似有石油的地方,進行勘探,然後把確定有石油的油田買下來進行開採,不過這樣做,太引人注目了。
他一次能夠準確地找到油田,那可以理解爲運氣好,要是第二次,第三次都能準確地找到油田,肯定會讓人產生懷疑的。全世界別看有那麼多的石油開發商,但是真正擁有話語權的少之又少,穀雨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在JND開採油田,不僅僅會被JND聯邦政|府視爲侵犯了他們的利益,就連那些擁有話語權的石油開發商也會把穀雨視爲眼中釘、肉中刺,說不定都會像湯姆遜石油公司那樣,想方設法地把穀雨給除掉。
穀雨可沒有興趣火災那種隔三岔五讓人刺殺的生活中,他不是卡斯特羅,沒有一輩子讓人刺殺638次,還一點事都沒有的本事。他還是希望安安穩穩地賺錢,賺他的聲望值,繼續他的抽獎大計。
當然,促使穀雨繼續在JND發現油田,開採石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這次在JND,無論是挖地下的金山,還是利用油田設下騙局坑人,都沒有給他賺到多少聲望值。他又不能主動向外透露他掌握着中級地質勘探儀這樣的大殺器,註定他想用這種辦法得到更多的聲望值,只能是一種奢望,而對於穀雨來講,聲望值纔是根本,而金錢對他來講,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離開JND之後,穀雨直飛M國。在原本的打算中,穀雨並不想去M國。他擔心M國人會蠻不講理,隨便找個藉口,把他扣留在M國。這種事,別的國家或許做不出來,但是作爲當今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M國絕對有這樣的流氓屬性。
最後促使穀雨改變主意的還是來自於國內。王利民親自給他打電話,向他做出保證,說外交部已經向M國有關方面打了一個非正式的招呼,大抵意思是如果穀雨在M國出了事情,那麼華夏政|府就無法保證M國公民在華夏的安全,如果穀雨在M國被扣押,那麼華夏政|府必將會爲此做出激烈的反應作爲迴應。
有了國家兜底,穀雨也就打消了繞過M國的念頭,乘坐飛機,直飛M國。不過他也做了一些必要的預防措施,老爸谷長鬆、葉柔還有徐小青等人,穀雨沒有讓他們跟着,而是讓他們乘坐同一個航班,先行回國去了。
穀雨這次去M國,只帶了庫比和碧麗絲兩個人,按照穀雨的計劃,他這次不打算在M國滯留太長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多星期,如果需要,可以酌情延長一段時間,但是最長不超過半個月。
穀雨之所以願意冒着一定的風險去M國,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爲M國是聯合國總部所在地,他已經不止一次接到了聯合國的邀請,希望他能夠前往聯合國總部進行訪問,這次也是爲了圓這個承諾。另外一個就是德爾?福特的事情。
德爾?福特的資產被M國查封的時間可不短了,中間雖然穀雨幫忙找了很多的黑材料,把M國的聯邦調查局折騰的夠嗆,就連聯邦調查局的局長都爲此被迫辭職,並且取消了對德爾?福特旗下基金會的調查,並且宣佈基金會合法合規,但是這僅僅是聯邦調查局取消了調查,在之後,M國的國會又接手了對基金會的調查,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穀雨打算故技重施,希望能夠找一些M國國會議員的黑材料,但是發現這很難,那些M國國會議員都是老狐狸了,在很多方面做事都是滴水不漏,就算是偶爾有一些,也不一定是負責調查基金會的議員,想要挾他們,很難。
德爾?福特如今在M國舉步維艱,他甚至還向M國的聯邦法院提出了控告,希望國會能夠早點結束對基金會的調查,早日返還他的合法財產,但是聯邦法院那邊也是石沉大海,毫無消息。
穀雨在NW的時候,曾經用他從系統商店中兌換的紅酒爲誘餌,讓NW有名的金融投資商人湯姆遜?傑森前往M國,協助德爾?福特處理此事。但是不知道是時間太短,還是某種原因,湯姆遜?傑森就算是去了,效果也是微乎其微。也就是有紅酒勾着,要不然,湯姆遜?傑森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這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背後有“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的影子,也有M國政|府自身的影子,還有很多看穀雨不順眼的人的影子,想從這麼多人和組織的中間,殺出一條重圍,幫助德爾?福特討回來資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穀雨的飛機降落在了M國的機場的時候,華夏駐M國大使館派出了兩位高級官員前來機場迎接穀雨,一位是華夏駐M國大使館的副館長謝夢婷公使,一位是華夏駐NY總領館總領事戴學盧,除此之外,兩人還帶了很多使館、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另外還有多位華僑、美籍華人、留學生代表、工商界代表等到機場迎接。說實話,看到這個歡迎規格,穀雨可是嚇了一跳,國家領導人到M國出訪,基本上就是這個規格了。
謝夢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比一般的華夏女性高一些,沒有濃妝豔抹、而是素裝,人顯得很乾淨也很乾練,她禮貌地和穀雨握了一下手,代表大使館向穀雨的來訪表示歡迎。
戴學盧的話要比謝夢婷多一些,他告訴穀雨,這麼多人一起來迎接穀雨,既是國內的意思,也是爲了向M國方面施壓,讓M國不敢輕易向穀雨下手。畢竟誰也不敢保證M國不會鋌而走險,非要把穀雨給摁死在M國,只有向M國展示一下穀雨的影響力,才能夠讓M國心有顧忌,投鼠忌器,不敢隨便向穀雨下手。
從機場出來後,謝夢婷和戴學盧一起爲穀雨召開了一次盛大的招待會,邀請了不少M國的社會名流過來。這些人倒不是全都看在華夏駐M國大使館的面子上,很多人其實就是衝着穀雨來的。
穀雨在M國其實還是有相當影響力的,當初,M國鬧登革熱疫情,是穀雨不顧生命危險,前來M國進行救治,可以說不少M國的性命都是穀雨救下來的。另外,穀雨還成立了全球滅蚊中心,還和蓋茨先生合作,發行新的遊戲,這段時間,更是鬧得滿城風雨,逼得“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向穀雨低頭讓步,前不久,更是在JND弄了個油田,拍賣出了一千五百六十億美元的天價。
按照最新的福布斯億萬富翁排行榜上的名次,穀雨是當之無愧的世界首富,他爲人知的財富,幾乎是排名第二的蓋茲先生的兩倍。
M國是個崇拜成功的國家,穀雨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幾乎都是個人的努力所致,沒有藉助任何組織的力量,這很契合M國長期以來宣揚的一種精神,也就難怪有這麼多人會對穀雨趨之若鶩了。在穀雨看到這麼多人過來的時候,穀雨意識到這也許是一股他在M國的時候,能夠利用起來的力量,如果利用好了,或許對他解決德爾?福特的問題,會有相當大的幫助。
招待會上,穀雨盛情難卻,發表了一個簡短的講話,在這片講話中,穀雨用詞相當的溫和,並沒有什麼激烈的言辭,而且向M國政|府展現了他的善意。到了他如今這個地步,他很清楚一點,很多時候,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什麼,他完全沒有必要在言辭上去刺激乃至激怒M國政|府,那隻會增加他解決問題的難度,並不會帶來其他的什麼好處。
招待會結束後,謝夢婷就告辭而去,戴學盧則跟穀雨進行了一次秘密的談話。戴學盧要給穀雨傳達的基本上都是國內的意思,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就是讓穀雨在M國少惹事,少管事,不要做什麼惹人關注的事情,低調訪問,不起波瀾,然後安全平穩地離開M國,纔是王道。
另外,戴學盧還給穀雨留下了一個二十四小時開機的私人號碼,讓穀雨有事,隨時都可以打這個電話聯繫他,他會爲穀雨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
談完話後,戴學盧詢問穀雨是否需要他給安排住的地方,總領館在這邊有一些很可靠的關係,可以給穀雨安排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暫住。
穀雨婉言謝絕了戴學盧的安排,在M國,談什麼絕對安全,那都是扯淡,就連M國的白宮都曾經讓流浪者闖進去過,肯尼迪總統都是被刺身亡,穀雨無論如何都享受不到M國總統那樣的安保,自然就談不上絕對安全了。何況,這裡是M國的地盤,M國要是鐵了心對付穀雨,不需要,弄個迫擊炮,從遠處發射一枚炮彈,就能夠讓穀雨一命歸西,大不了事後,再宣佈是士兵訓練的時候,使用了錯誤的老地圖,這樣的套路,M國人玩的太熟絡了,真要是想弄死你,有點是辦法。
穀雨現在能夠依仗的就是M國忌憚華夏的報復,還念着點穀雨曾經做出的那些對M國有益的事情,不至於恩將仇報,否則的話,這次還真的有可能有來無回。當然,這個有來無回也是相對的,要是穀雨真的遇到了危險,他是不介意暴露一些他的自保手段的,至少找個M國看管鬆懈的機會,利用現有的裝備,殺幾個人,偷渡回國,還是沒有問題的。
穀雨直接找了一個五星級賓館住下,然後他也沒有遵照戴學盧的要求,而是自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既不可以低調,也不刻意高調,在他看來,這纔是最不容易讓M國政|府對他生出羈押之心的辦法,無論是低調,還是高調,都太容易引起M國政|府的猜忌了。
穀雨直接給德爾?福特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M國,下榻在希爾頓飯店,讓德爾?福特儘快來找他,隨後,穀雨又給湯姆遜?傑森打了個電話,也把自己入住的那家飯店告訴了他。
德爾?福特和湯姆遜?傑森都沒有在NY,而是在M國的首都,在接到穀雨的電話後,他們就用最快的速度往NY趕,到了深夜時分,兩人一起聯袂出現在了穀雨面前。
湯姆遜?傑森還是老樣子,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倒是德爾?福特跟以前相比,有了不小的變化,頭髮花白了不少,而且身上的衣服明顯是洗過幾十次的那種舊衣服,根本不像以前,衣服最多也就是乾洗個幾次,然後就徹底不穿了。
看到穀雨,德爾?福特緊緊地握住了穀雨的手,一臉感慨,千言萬語似乎都要對穀雨傾訴,但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化爲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說起來,穀雨和德爾?福特結下緣分的時日可不短了。那時候,穀雨剛剛嶄露頭角,兩人同乘一架飛機,結果被“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劫持到了紫山島,如果不是穀雨使用海陸空三棲單兵戰車,把德爾?福特一起帶出了紫山島,說不定德爾?福特已經在紫山島鬱鬱而終了。
德爾?福特事後爲了感謝穀雨,把旗下的理財基金的十分之一的股份,贈送給了穀雨,當時價值有十幾億美元,後來經過德爾?福特的潛心經營,這部分股權最高的時候,價值超過了十五億美元。不過就在德爾?福特意氣風華,決定大幹一場的時候,M國政|府突然向基金會發難,將整個基金會進行了查封,幾乎沒有給德爾?福特留下來一分錢。
如果不是穀雨還有德爾?福特的一些老朋友時不時地接濟他,德爾?福特搞不好早就餓死街頭了。
穀雨拿出來了一瓶紅酒,給德爾?福特倒了一杯,讓德爾?福特一邊喝,一邊穩定下來激動的情緒。湯姆遜?傑森聞到這股酒香,眼睛就是一亮,這就是那種讓他魂牽夢繫的酒香,他之所以把自己的產業丟下不管,心甘情願跑到M國,來幫着德爾?福特東奔西走,討要財產,就是因爲這種酒的驅使。
穀雨注意到湯姆遜?傑森的表情,笑着把剩下的多半瓶就都遞給了他,後者像是得到了好吃的猴子一樣,把酒瓶牢牢地抱在懷中,一副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的架勢。
湯姆遜?傑森畢竟是局外人,得了穀雨的好處,又見德爾?福特有些激動,就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輕輕地抿了一口,隨後就向穀雨講述起了德爾?福特和他的一些經歷。
這段時間,兩人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成效卻是微乎其微,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他們總是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阻礙他們找到真相,阻礙那些有能力徹底解決這件事的人插手此事。、就像是走路一樣,明明道路就在前方,偏偏迷霧重重,就算是萬般小心,也找不到正確的道路。
穀雨頻頻點頭,他在來M國之前,可是沒有少幫着他們蒐集信息,幫着他們出主意,明明有些信息看起來挺有用,按理說應該是重磅炸彈,只要丟出來就能夠決定勝負,偏偏丟了出去後,根本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穀雨直接問湯姆遜?傑森,他們在M國活動了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誰纔是能夠對這件事一言以決之的人,這人有什麼興趣愛好,有什麼弱點,如果能夠針對他的弱點下手,是不是能夠儘快解決德爾?福特的事情。
湯姆遜?傑森告訴了穀雨一個人名,這人叫詹姆斯?麥肯錫,他是M國衆議院的下屬的一個專業委員會的主任,也是對德爾?福特的基金會進行調查小組的組長,在是否繼續對德爾?福特進行深入調查這件事上,他具有旁人難以企及的權力。
另外,湯姆遜?傑森還告訴穀雨一個消息,就是詹姆斯?麥肯錫對“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具有同情心,不過應該不是“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