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把眼睛睜大一些。”楊順良拿出來了厚厚一沓子照片,發給了跟着他一起來參加招聘大會的員工們,“如果有誰發現了照片上的人,告訴我,就算是大功一件,回頭重獎,誰要是能夠把她領到咱們公司這裡來,更要重獎,誰要是有本事說服照片上的人加盟到咱們的飛達日化來,重獎十萬。”
聽到楊順良的話,底下的員工們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紛紛瞪大了眼睛,準備着招聘大會正式開始的時候,等到外面的應聘者進來,他們可以搶先一步發現。
穀雨那邊也把他得到的幾張徐小青的照片拿了出來,讓舒媛媛他們幾個過目。對徐小青,穀雨是很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加盟,但是徐小青如果不加盟,他也不會覺得太遺憾。畢竟,世上不僅僅只有徐小青一個人才,哪怕是不如徐小青,但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多找幾個也是能夠達到相同的效果的。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喇叭響了起來,提醒着這次的招聘大會正式開始了,外面的應聘者可以入場了。
和穀雨想象中的人頭洶涌有很大的區別,從體育場大門涌進來的應聘者並不是很多,這裡面的原因很多,一方面,是時間還早,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這次招聘的時間點有點尷尬,一般過完年後,纔是招聘的旺季,而大中專應屆畢業生的招聘旺季一般在秋冬天,現在的時間有點不上不下,學生們該找到工作的基本上都找到了,沒有找到的,一般都是別人選拔剩下的,而那些有工作經驗的除非是特殊的原因,一般情況下不會在這個時候換工作。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紫山市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一般只有本地人才會考慮留在紫山市,對外地人的吸引力還是很有限。
不過這好歹也算是一個市政|府組織,得到了省政|府大力支持的一次大型招聘會,人員的稀少乃是相對的,其他的不敢說,對穀雨超越科技來講,看到的應聘者要遠遠地多餘他們在報紙上刊登廣告後接待的應聘者多得多。
只可惜這些應聘者絕大部分都是來應聘基層職位,應聘中層的少得可憐,而應聘上層以及頂層職位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穀雨顯得有些無聊,他跟舒媛媛說了一聲,讓舒媛媛盯着點,要是有事就給他打電話,然後他就起身離開了自己公司的展位,他打算到其他地方轉一轉,看看有沒有應聘者雲集的地方,要是有的話,試着看看是否能夠吸引一部分應聘者到他這裡來看看。
在a區轉了一會兒,穀雨發現大部分公司都和自己公司一樣,沒有多少應聘者過來應聘,只有寥寥幾家名聲在外的企業,纔會雲集數量比較多的應聘者,穀雨湊了過去,嘗試着讓這些應聘者去穀雨超越科技的展位去看看,但是沒有一個人響應的,穀雨甚至是遭了不少的白眼。
穀雨別提多鬱悶了,他的公司如今是名聲不顯,但是前途絕對是無量的,可是就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好像他是騙子一樣。
讓穀雨更覺不爽的是他還看到了楊順良,楊順良帶着那個小明星跟個流動哨的似得,在整個招聘會的會場來回溜達,時不時地盯着這個人看一眼,那個人看一眼。他們倆跟穀雨碰了好幾次面,每次,挽着楊順良臂彎的那個小明星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看的穀雨都替他累。
楊順良帶着小明星在艾琳在會場來回溜達,一個主要的目的是尋找徐小青,還有一個次要目的,其實就是衝着穀雨來的。
隨着時間的拉長,過來應聘的應聘者慢慢地多了起來,穀雨沒有了再去招攬應聘者的心情,朝着自己公司的展位走去。走到半路上時候,穀雨突然覺得有點尿急,就朝着廁所走去。
楊順良遠遠地看到了穀雨朝着廁所走去,嘴角頓時浮現出一絲冷笑來,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然後看着穀雨的背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這次的招聘會是紫山市今年最大的一次,雖然一開始求職的人顯得比較少,但是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趕來,體育場內逐漸變得擁擠了起來,此外,或是爲了響應市政|府的號召,或是衝着徐小青來的,所以過來招聘的企業很多,其中還有一些外資企業。
體育場的人一多起來,這讓體育場的幾個廁所就有點不堪重負,在廁所進出的人摩肩接踵,都快把廁所擠爆了。
穀雨去廁所的時候,不免和人碰撞,他還看到了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他小便的時候,和一個老外站在相鄰的小便器前,無意當中往那邊瞅了一眼,發現那老外似乎還沒有自己的大,頓時得意起來,爲國爭光啊。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廁所中出來,穀雨到水龍頭那裡洗了洗手,然後到烘乾機那裡吹了吹手,從廁所中出來。剛走了幾步,他就看到一個長得乾瘦,腦袋有點禿頂的男子突然出現攔住了剛纔那個老外。
“先生,你的手機還在嗎?快看看,是不是讓人偷走了?”禿頂男說道。
那老外摸了摸衣兜,臉色大變,說着不是太流利的普通話,道:“我的手機真的不見了,上帝呀,它怎麼不見的?那可是我的工作手機,什麼都能丟,就是它不能丟啊。”
禿頂男道:“先生,你不要着急,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手機在哪裡?”
“在哪裡?快說,只要你告訴我,我願意給你一千塊。”那老外急道。
禿頂男突然一指穀雨,道:“我剛纔親眼所見,是他,就是他,從你的身上,把手機偷走了。”
穀雨本來在看熱鬧,沒想到卻還有自己的事,竟然讓人指認爲賊了。他怒道:“你瞎說什麼呢?我堂堂正正做人,從來不偷人東西,你少栽贓陷害,我看你倒是像個賊。”
“你敢說你不是賊,有本事,你讓這位外國朋友翻翻你的衣兜,他的手機就在你的褲兜裡面。”禿頂男大聲道。
“幹什麼呢?都幹什麼呢?”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衆人順着聲音望去,發現不知何時,走過來了一個漂亮的女警|察外帶兩個男保安。禿頂男連忙小跑着走了過去,道:“警|察同志,我向你報告,我剛纔發現了一個小偷,那,就是他,他剛纔把那位外國朋友的手機偷走了。我親眼所見,蘋果手機,最新款的水果手機plus,絕對不會錯。”
在衆人都看向女警察的時候,穀雨幾乎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衣兜,這一摸,還真摸出了問題,他的褲兜裡面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真的多了一部手機出來,他以前看新聞報道,說是有些賊有出神入化的手段,他還嗤之以鼻,如今,親身經歷了一次,他信了。他這是讓人給栽贓了。
穀雨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來,不管是誰給他栽贓陷害,這都是要置他於死地。一款價值數千元的蘋果手機,讓人偷了去,這也算是重罪了,夠得上判刑的標準了。雖說也判不了重刑,但是在監獄裡面待上一年半載的,也受不了呀。有這樣一個人生污點在,以後他的路會變得極其坎坷,只怕以後跟人打交道,別人都會對他帶着三分提防,這纔是最要命的。
不管是誰做這件事,穀雨發誓都要讓對方付出足夠的代價。只是眼下,這還不是緊要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洗脫自己的嫌疑,證明他的清白。擱在別人身上,那些人想自證清白,難於上青天,但是對於穀雨來講,那就太輕鬆了,他有私人空間,只要把手機放到裡面,誰也別想看到,不過這僅僅能夠洗清自己的嫌疑,卻不能夠讓栽贓給他的真正小偷得到應有的報應,這可不是穀雨想要的效果。
穀雨的手在褲兜裡面一摸,瞬間就把手機收入到了私人倉庫中,然後他若無其事地看着奔向了女警|察的禿頂男。當他看到女警的面目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女警不是別人,正是童一念。
童一念看了禿頂男一眼,道:“吳德奇,你確定你是舉報別人偷東西,不是來向我自首的嗎?”
禿頂男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他剛纔只顧着按照原計劃,先栽贓給穀雨,然後一見警|察過來,就向警|察舉報穀雨,他只顧着完成計劃了,得意忘形下,忘記了看清楚女警|察的面目。這會兒聽到童一念的聲音,再擡頭看到童一念佩戴的翹檐帽上醒目的銀白色警徽,膽氣一下子泄了一大半。“童警官,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你……你好啊,我……我向政|府報告,我已經改過自新,再也沒有偷過東西了。”
童一念哼了一聲,道:“但願你說的是真的,要是再讓我碰到你偷東西,你仔細你的皮。”
禿頂男嚇得縮了一下脖子,他上次進監獄,就是栽到了童一念的手中,他忘不了童一念抓他的時候,他吃到的那些皮肉之苦,至今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童一念問道。
吳德奇很想轉身離開,但是得了楊順良的好處,他要是敢走,楊順良都能找人砍了他的手,他只能硬着頭皮,道:“童警官,是這樣的,這位外國朋友的蘋果手機讓人偷走了,我親眼所見,偷手機的人就是他,我親眼看到他偷到手機後,就把手機放到了自己的褲兜裡面。你要是不信,你就搜。”
“不用搜,我掏給你們看。”穀雨主動道。說着,他把自己的倆褲兜都給掏了出來,兜袋露在了外面,裡面啥都沒有。
童一念自然不會相信穀雨會偷別人的手機,她知道穀雨現在很有錢,想賣什麼樣的手機買不到,怎麼可能去偷?何況,這也不是穀雨的風格。
她冷冷地看着吳德奇,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吳德奇額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他對童一念怕得要死,他很想告訴童一念,剛纔是他趁着和穀雨擦肩而過的機會,偷偷地把他偷到的手機放到了穀雨的褲兜裡面,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說,說了,豈不是證明他纔是真正的賊,還是一個栽贓陷害的賊,要是童一念知道了這個真相,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就在吳德奇宛若坐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童警官,據我所知,你跟穀雨是老相識了,我不敢確定你們倆是否是男女朋友,但是朋友應該是算得上吧?如今穀雨涉嫌偷竊,你身爲穀雨的親朋故友,是不是該避嫌呀?”
穀雨順着聲音望去,發現不知何時,楊順良已經過來了。穀雨還發現楊順良和吳德奇用眼神快速地交流了一下,原本有些慌亂的吳德奇好像是有了主星骨一樣,臉上的畏懼擔憂至少少了一半兒。
穀雨這個時候再不明白,也猜得出來自己被人栽贓陷害這件事,楊順良一定參與了其中,搞不好這件事就是楊順良親自策劃並指揮的,這個小王八蛋絕對做的出來這種事。
穀雨暗中冷笑,楊順良啊楊順良,你要是不過來,我也不會知道你跟這件事有關係,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就別怪我狠狠地坑你一把了。
童一念這時候看了穀雨一眼,她雖然確信穀雨不可能偷別人的手機,但是也希望能夠得到穀雨一個明確的暗示。
穀雨開口道:“一念姐,既然這位有前科的人非要指證我偷了這位外國友人的手機,而你又需要避嫌,那好呀,你去叫你的同事過來,還有,多叫幾個保安過來,封鎖現場,咱們一起抓賊。”
童一念點了點頭,馬上拿着步話機,開始把這邊的情況向其他的警|察通報。
楊順良心頭涌現出一絲不妙來,他覺得穀雨太淡定了,淡定的不正常,別是穀雨有什麼辦法翻盤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楊順良再也不願意待在這裡了,拉着那個小明星就要走。
穀雨可是一直看着楊順良,見楊順良要走,他怎麼可能答應,他指着楊順良道:“楊順良,其他人誰都可以走,但是你和你的同伴不能走,你不是質疑一念姐可能包庇我嗎?哪好,你得留下來做個見證。你要是敢走,我就讓一念姐搜你的身,因爲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是你偷走了手機,你要是沒做,你爲什麼要走?分明是做賊心虛嘛。”
楊順良一聽這話,還真沒法走了。他這次爲了狠狠地打擊一下穀雨,想了這個栽贓陷害的辦法,他考慮了各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會碰到童一念,要是知道童一念在這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實施這個計劃的,童一念好歹也是個警|察,他一個商人得罪了警|察,可不是什麼好事?只是計劃已經實施,他騎虎難下,哪怕是和童一念扛上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往下進行下去了。
童一念的同事們來的很快,沒過多久,就來了兩個警|察,外帶十幾個保安。
童一念飛快地把事情簡單地跟兩位同事說了說,然後爲首的那個警|察道:“我是紫山市南城區公安分局的治安支隊的支隊長王宏,這是我的證件。現在我負責來處理這起案件,不知道是否有人對此提出異議?如果有人覺得我和當事人之一的穀雨是朋友的話,也可以提出質疑。我馬上回避,再多叫幾個人過來,讓你們選一個和穀雨沒有關係的人來辦案。”
其他人當然不會有什麼異議,楊順良有些尷尬,訕訕地道:“我當然信得過王隊長你了。”
王宏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吳德奇,道:“你確定你看到了穀雨偷走了這位先生的手機?”
吳德奇有些畏懼地看了楊順良一眼,這才點了點頭。“是。”
王宏繼續面無表親地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穀雨將偷到的手機轉移走或者丟掉?”
吳德奇道:“應該沒有,我一直盯着他,他沒有機會把手機轉移走,也沒有機會丟掉。手機應該就在他的身上。”
楊順良狠狠地瞪了吳德奇一眼,他本來覺得吳德奇挺機靈的,怎麼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候,卻不知道變通。剛纔穀雨可是把兩個褲子口袋都翻了出來,裡面什麼都沒有。你就不會根據實際情況,改變一下說法嗎?
王宏問完了吳德奇後,又看向了穀雨。他在全區公安幹警比武大會的時候,見過穀雨一面,不過也僅僅是遠遠地見了一面,並沒有說過話,但是他卻是知道穀雨的大名久已。
如今,穀雨在紫山市南城區乃至全市的公安系統中都是大名鼎鼎的,一方面,穀雨和紫山市最漂亮的女警花同居了,兩人關係親密,每日同吃同住,不知道讓多少單身的男警|察夢碎心傷,另外一方面,就是穀雨以教官的身份,帶着河東派出所在這次的全區公安幹警比武大會勇奪冠軍,創造了河東派出所的歷史,也創造了全區公安幹警比武大會歷史最好成績,這讓不少警|察都開始審視這個穀雨了,他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