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岳父大人,打擾你的雅興了,不過打今兒起,恐怕小婿就得麻煩您了,誰叫您是咱們家的頂樑柱呢,嘿嘿!”李浩然笑着道。
“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把大家都叫來有啥事,你說吧!”賀修賢不耐煩的說道。
“今兒叫大家來,主要是商量一下咱們家的產業走向的問題,嗯,簡單來說呢就是岳父大人小婿希望從今天起您老人家還是負責起火星開發部,海匯錢莊,風行糧油行的一應事務,纖兒和清兒會幫襯着你,我的安排是這樣的......”李浩然說了一大堆的計劃,賀修賢也認真的聽了起來,畢竟他自己沒兒子,李浩然就等同於自己的兒子了,他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
“緋娘,千桃,從明天起你們就到書房幫着我批公文吧,你掐我幹嘛”李浩然正說得高興,冷不丁被清蓮兒掐了一把,便出聲叫道。
“咳咳,反正就這個意思,別忘了啊!”李浩然大略明白了清蓮兒的意思,打了個馬虎眼,道。
“那我做什麼呢?”客氏,不,現在應該叫丁韻了,說道。由於李浩然對客氏這個稱呼耿耿於懷,便給客氏改了這麼個名字,她倒是欣然接受了。
“呃,這個,你就負責天天陪着我吧,嘿嘿”李浩然笑道,不過很顯然的,他的胳膊又腫了一大片。
“馬師爺,”待自家人都退下後,李浩然又找來了馬懷申,並對他說道:“流民安置的怎麼樣了?”
“呵呵,基本上都已經安頓好了,”馬懷申一臉的諂笑,接着話鋒一轉,道:“學生還沒有恭喜東老又高升了呢,嘖嘖,右都御史,正二品的大員,東老真個好本事!”
“得啦,別整這些沒用的,嘿嘿!”李浩然說着也樂了,確實,自己纔在大宋的官場混了幾年就位居三品之列,雖然說這個右都御史不過是加銜,但是也是朝廷的正式任命不是,這想起來就恍如夢中啊。
“錢糧可有短缺?”李浩然樂完之後又接着問道。
“這個,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些東西都是掌握在束俊達束大人手裡的,學生也不太瞭解。”馬懷申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李浩然默然,確實,不管怎麼說,這束俊達也是山東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自己通過強勢的姿態使得束俊達老實的聽從自己的安排,但是這並不代表人家真的就沒有什麼官威了,像馬懷申這樣的小人物如何能夠和一省巡撫溝通呢?不過,還是得讓再往後退退才行,不能擋着自己道兒嘛。
“老錢啊,什麼事兒把你樂成這個樣子啊?”到了巡撫衙門,李浩然大大咧咧的找了椅子坐下,並對束俊達說道。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儘管嘴上說沒什麼,但是束俊達還是一個勁兒的樂。
“行啦,老錢,是不是如廁的的時候撿到金元寶了,看把你個樂得!”李浩然撇撇嘴說道。
“我說....”束俊達剛想說點什麼,轉眼一想,李浩然這廝嘴就是缺德,乾脆甩給李浩然一個白眼,表示自己的不忿。
“說吧,說吧,我知道你一有高興的事兒就憋不住,別裝啦!”李浩然壞壞的笑着道。
“這個,老錢我升官了,如今是右都御史了,怎麼着?”束俊達得意的說道。
“哦,我當什麼事兒呢,這有什麼啊,告訴你,俺現在也是右都御史啦,哈哈!”李浩然微微一愣,接着便刺激道。
“咳咳,”束俊達被嗆到了,他實在是鬱悶,怎麼也想不通,李浩然這廝官運怎麼會這麼好,好嘛,現在他居然和自己一樣,都是右都御史了,再加上他那堆林林總總的職銜,自己更得受欺負了。
“對了,老錢,這次找你,我是想借你的大印一用。”李浩然不再磨嘰,直奔主題了。
“什麼?胡鬧!”束俊達怒了,欺負人也不帶這樣欺負的啊,居然要借自己的大印,你當大印是什麼,青菜蘿蔔,你想借就借啊!
“得得得,老錢,你能不能穩重些,都這麼大個人了,幹嘛這麼毛毛躁躁的,聽我吧話說完啊!”李浩然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借你的大印,那意思是想你拿着你的大印辦點事兒。你的明白?”
“這樣啊。”束俊達又把心放回肚子裡了,不就是接着自己的名義去辦事兒嘛,這好說,這近一年的相處,束俊達已經摸透了李浩然的德性,既然要辦事,那就辦吧,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壞事,即使是得罪人的事情,頂雷的也是李浩然,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自己倒樂得輕鬆。
想通此節,束俊達倒是很爽快的說道:“有什麼事兒你拿主意就成,到時候知會一下我就成了,沒別的了吧?”儘管答應了李浩然的要求,束俊達依舊悶悶不樂的,無他,李浩然這廝太氣人鳥,居然在自己最高興的時候來打擾自己,還給自己潑冷水,真是的!
“嗯,還有件事兒,老錢,我聽說你的大印都是師爺掌管的是吧,這樣,改天你把你的師爺叫到我衙門去,和我的新師爺多交流交流,省的咱倆有啥事兒就兩頭跑,麻煩不是?”李浩然翹起二郎腿,淡淡的說道。
“嗯。”束俊達含糊不清的應道。
“那行,老錢就這麼說定了啊,明天下午到巡按衙門來,我用完你的印就請你吃大餐,我親自下廚哦,機會難得,你可別錯過!”李浩然起身說道。
聽了李浩然這話,束俊達的眼睛亮了起來,沒辦法,李浩然做得飯菜就是香,就是好吃,束俊達吃過兩次李浩然做的飯,差點把舌頭都吞進肚子了,聽到李浩然明天又要下廚招待自己,束俊達連忙應聲道:“行行行,明兒我早早的就奔你家去!”
你個吃貨!李浩然暗暗的罵道,不過想到自己從此以後就得完全架空這位了,便覺得好好的招待一番也是正常的。不過,老錢你確實也像個吃貨,咋就沒看出來我找你借大印是“居心叵測”涅,哼哼,想獨善其身,你倒是想得美咯“來啦老錢,快,坐坐!”第二天下午,束俊達如約趕到了巡按衙門,李浩然見到束俊達便一臉殷勤的招呼道。
“行啦,別整這些虛頭吧腦的,快辦完事兒,我還等你的菜下酒呢,對了,別忘了一會兒把那個啥保寧醋多擱點啊,那玩意兒吃了對身體好!”束俊達一開口就是這些話,聽得其餘人,特別是馬懷申一陣的鄙視,李浩然卻高興壞了,看來老錢很久沒有管事,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狀態啊,嗯,身爲同僚,以後要多多關心一下他的生活,最好不能讓他累着,一點也不能!李浩然暗自想到。
然而李浩然卻依舊慢慢吞吞的向束俊達介紹道:“老錢啊,這是我的師爺馬懷申,嗯,這是海匯錢莊山東的總掌櫃李運盛,這位...”
“行啦,這位我認識,不就是濟南府同知,原來的沾化知縣齊觀嘛,還是你提拔上來的,我說李浩然,你小子玩兒什麼呢,幹嘛這麼磨磨蹭蹭的,有啥事兒說!”束俊達不耐煩的說道。
“哎,行”李浩然笑着應道:“這不,這有兩份文書,我已經簽字蓋章啦,考慮到你的身份,還是得讓你也具名是不?”
“拿來我看看”束俊達不以爲意,李浩然這廝經常找自己蓋章,好像還有癮了,不過這種事情束俊達覺得還是稍微認真對待比較好,於是拿過了李浩然遞過來的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什麼?”束俊達看完之後大呼道:“李浩然,你小子玩的什麼把戲,官府,官府......官府怎麼能找商賈之流借錢呢,要是傳出去了,朝廷的臉往哪裡擱,這且不說,就是這古往今來也沒有這樣的例子啊!還有!”束俊達的語氣更加的不善:“商賈參與政事,從來就沒有好下場,秦時呂不韋,本朝沈萬三都是明鑑,我說李運盛,你一個小小的商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單子,嗯?!”
李運盛聞言脖子一縮,心裡也直打鼓,他本來是賀家的老人了,從他爹開始就一直幫着賀家打理生意,可謂是賀家的死忠,這賀家沒有男丁,小姐嫁給姑爺後,老爺便和姑爺一起過了,家裡的一切也交給了姑爺,於是李運盛便把對賀家的忠心轉到了對姑爺的忠心上,沒想到姑爺賞識自己,讓自己做了這個海匯錢莊的山東總掌櫃,說實話,一接手海匯,李運盛便嚇了一跳,每月的匯帳,賬目上都是數十萬的銀子的來往,儘管這些錢大都不是海匯的,但是見着這麼多錢來來往往的,饒是李運盛做了半輩子的生意也有些喘粗氣,並且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錯,誤了姑爺的事。然而這到海匯做事不到一年,姑爺又給自己找了件大事做,那便是和官府打交道,談合作,而且還是和山東的巡撫合作!我的娘也,李運盛不由得感慨道,雖然自己之前爲賀家打理生意也沒少喝官府中人打交道,不過那都是些縣丞知縣一類的,就是這些七品官兒九品官兒一個個都牛皮哄哄的,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山東巡撫這樣的三品大員呢,這樣的官兒,不,是五品以上的官兒自己都沒有打過交道——至於自家姑爺這個官兒,則被李運盛華麗的無視了,無他,主要是李浩然太沒有架子了,用李運盛的話來說就是一點都沒有官威,怎麼也不會把他當成官兒來看——故而初始一聽姑爺的話,李運盛便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說什麼也不答應,要不是姑爺的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還拿什麼年終獎來說事兒,李運盛說什麼也不會答應跟姑爺來談這個勞什子的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