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聽聞張玉的意見之後做了一番思考,之後便看向了秦光遠。
秦光遠在接過朱棣投過來的眼神之後,才緩緩開口道:“小子贊成張將軍意見,緣城而上必能夠不被人所察覺,在我燕軍登上雄縣城樓之後,可再動用神機營打開城門,之後燕軍將士便可衝入城中,必能夠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朱棣也說過,神機營所需彈藥的造價太大,若是可不用那還是儘量不用的好。
秦光遠對張玉的言論表示了贊成之後,朱棣才又問道:“在月漾橋又該如何埋伏?”
這個意見是由秦光遠提出來的額,當然也是要由秦光遠來回答問題了。
秦光遠指着輿圖回道:“這個也容易的很,王爺請看,這裡有片灌木從,神機營的火銃隊完全可埋伏在這裡,要橋下埋伏燕軍的兵丁,等敵軍經過月漾橋之時,我軍奮勇出擊,敵軍在遇到了阻擊之後必會後退,此時便會形成了對敵軍的包圍,形成了進退兩難之地!”
秦光遠給燕軍也留下了發揮的餘地,因而燕軍的那些部將對秦光遠的這個建議並沒有太多的意見。
朱棣可是極爲有主見之人,秦光遠的這番話對朱棣來說不過是一個參考罷了,最後到底如何朱棣自己還是會做考量的。
朱棣看着輿圖思考了半天,才終於道:“甚好,此事就以秦提督意見行事。”
朱棣又親自吩咐了拿下雄縣以及往月漾橋下埋伏的具體人選。
張玉,朱能和邱福他們三人是朱棣最爲倚重的左膀右臂,一些衝鋒陷陣之事,朱棣也是自會交給他們去做的。
帶人緣城而上爬上雄縣的人選是朱能,在月漾橋下埋伏之人便是張玉和邱福二人。
在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朱棣便傳令各部將士就此歇息。
神機營從剛一開始就擔任對朱棣安危的保護,如今又被安排在了朱棣身邊,自然,宿營之時的警戒也是要由神機營擔任一部分的。
張武,總旗,朱棣的護衛。
朱棣在下達了宿營的命令,張武便直接找到了秦光遠。
“秦提督...”
秦光遠跟在朱棣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張武也算認識的,張武雖說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總旗,但卻天生神力,在護衛之中極有名聲。
秦光遠拱手回道:“張總旗。”
張武也沒做任何寒暄,直接便開口道:“秦提督,王爺命神機營擔任護衛之事,具體如何安排,在下也好安置人手,大敵當前,護衛之事絲毫可不能馬虎!”
秦光遠莞爾一笑道:“是,張總旗所言極是,王爺安危着實不容忽視,這樣吧,火炮隊不適合近距離作戰,我派出火銃隊,每崗安排兩個小旗負責,每隔一個時辰換一崗,如何?”
秦光遠又指了指遠處的幾個方向道:“每地安排兩人,如此一來宿營第周邊便都有神機營的兵丁,一旦發生情況,他們即便不能馬上對敵,也可發射火銃,也算是報信。”
秦光遠很快便又指了指遠處的幾棵大樹道:“此爲營地的最高之處,那裡也得安置兵丁。”
張武順着秦光遠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秦提督,真是不好意思,那裡在下已安排護衛了,秦提督若是不嫌棄在下倒是可以讓出幾地來!”
秦光遠可不是那種奪人所愛之人,擺擺手道:“那裡既有安排,秦某便也放心了。”
秦光遠身爲提督,一些事情完全可以吩咐給手下人去做,張武他是總旗,很多事情必須親力親爲才行。
因而在與秦光遠敲定這些事情之後便也就匆匆離開了!
在張武離開之後,朱高煦端着兩碗方便麪走了過來,遞給秦光遠一碗,問道:“張武有何事找你?”
在朱高煦面前秦光遠一般情況之下是沒有要隱瞞的,回道:“敲定宿營的崗哨!”
秦光遠三兩口吃掉朱高煦遞來的面,把碗放在了一邊,叮囑道:“二王子,幫我把碗交還給火頭軍,崗哨之時我得找顧飛火和江營二人敲定一下!”
朱高煦在秦光遠說話的功夫吃完了碗裡的面,道:“我與你一道!”
朱高煦本就是跟隨神機營一道行動的,神機營現在擔任着朱棣的護衛,朱高煦自然也是有一份責任的。
“那走吧!”
得到秦光遠的大營之後,朱高煦把他和秦光遠吃完的碗隨便丟給了神機營的一兵丁。
秦光遠找到顧飛火和江營之時,他們二人正頓坐在一起吃飯。
顧飛火和江營二人,別看他們平日裡吵鬧的厲害,更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卻也是上了戰場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
江營率先看到了秦光遠和朱高煦,立即站起來道:“秦提督,二王子。”
朱高煦只是嗯了一聲也未再多言,秦光遠道:“你們二人吃着,我過來安排你個事情,今晚宿營之事由火銃隊擔任一部分...”
秦光遠把與張武敲定的事情與顧飛火和江營講了一遍之後,又叮囑道:“此事務必叮囑下去千萬用心,一旦出了差錯其後果也不用我多言了吧?”
顧飛火和江營二人立即放下碗,齊聲道:“明白,秦提督,屬下立刻去安排此事!”
......
有神機營在無疑是僞朱棣的安危上了一把鎖,一夜風平浪靜,這次太陽升的老高之時,朱棣卻也未下達開拔的命令。
朱高煦倒也有些等不及了,急不可耐的與秦光遠抱怨道:“父王這次這是怎麼了,怎這般時候了都還不開拔?”
秦光遠翻閱着自己的小說書稿,也不理會朱高煦。
良久,朱高煦又道:“不行,我得去催促父王,本王子可實在等不及了!”
朱棣最不願見到的就是朱高煦耐不住性子。
秦光遠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稿,道:“二王子,王爺到了該出發之時自是會下令,你即便着急也無甚大用處,勸你還是坐在這裡好生歇息一下,一旦渡河必會有一場惡戰的!”
朱高煦煩躁的問道:“不是說一大早嗎?這一大早早就已然是過去了吧?”
秦光遠笑了笑,回道:“一大早是不假,可任何行動都得隨着實際情況有所變化的不是,雄縣距白溝河極近,過了白溝河便也到了雄縣,此時渡河便就達不到趁着夜色那般的行動方案,也就只能在稍加等候一番了!”
秦光遠的解釋之後,朱高煦才平靜了一番,不再是那般的急不可耐了,最起碼能夠安安穩穩的坐下來看看秦光遠的書稿。
朱高煦也算是秦光遠的第一個讀者了,只要秦光遠寫出來,不論何種情況之下自然都是會拿給朱高煦最先看的。
朱高煦看過秦光遠的書稿之後才頗爲自得的道:“三弟,他就沒那般好命了,這樣的書稿不僅不能一先一飽眼福,最關鍵的還得時長留在父王身邊,所受束縛實在是多了些!”
秦光遠對朱高煦的這番自得也沒有答話,朱高煦倒是主動問道:“你說是吧?”
不得不說,朱高煦所言也是實情。
秦光遠也沒說假話,笑呵呵的道:“是啊,的確是如此!咱雖離王爺大帳不遠,但卻也可隨心所欲,自己的事情想做什麼便可做什麼了!”
秦光遠和朱高煦二人正欣慰的談論着,朱棣開拔的命令便也到了。
朱高煦對開拔之事早就已經是迫不及待了,纔剛接到開拔的命令便火速收拾起行裝,最後連秦光遠的東西也一併都收拾妥當了。
其實,秦光遠所攜帶的東西真就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