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軍的士氣因帥旗被刮斷正是低迷之際,還未等朱棣下令朱高煦立即便帶着手下騎兵衝殺了出去。
帥旗刮斷使得南軍士氣低迷,卻也使得燕軍士氣大爲高漲,隨着朱高煦的率先衝鋒,不屬漢趙騎兵的燕軍將士也即刻開始了衝殺。
南軍兵丁連抵擋之力都不曾有了,竟四散開始逃命。
若只是一人或者百人臨陣脫逃,主將倒完全可把這些兵丁全部斬殺於陣前,可全軍士氣皆大亂,總不能把十幾萬兵丁全部斬殺吧。
“秦提督,你即刻派人往敵軍後方放火再鈍敵軍士氣我軍必可得勝。”
帥旗刮斷正是敵軍士氣大亂之時,若是在敵軍的後方又升起滔天火光,恐不僅普通兵丁士氣會大亂,就是那些主將心中也得咯噔一下,心中存疑,這是否真就是天意使然了。
正與敵人廝殺的秦光遠得朱棣命令之後,立即大喊道:““虎子,高輝,你二人即刻前往敵軍後方去防火,不得有誤。”
虎子和高輝雖在陣地之上卻也只是做到了自保罷了,讓他們衝鋒殺敵,他們恐也辦不到,可若讓他們完成此事,對他們來講或許就容易些了。
高輝醫術造詣之上頗高,自是較爲聰明,像這種需要動腦之事交於他那便是極爲合適了。
高輝和虎子聽聞秦光遠吩咐之後,二人雙雙騎馬朝着敵人後方狂奔而去。
高輝和虎子在陣地之上本就是個小角色,只限自保,在如今這個時候,他們二人突然離開陣地,不說是敵方了,就是燕軍這方也未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離開。
在雙方不知曉廝殺了多久之時,敵軍後方突然之間升騰起了滾滾濃煙,士氣低迷的敵軍兵丁越發的方寸大亂。
在陣中衝殺的李景隆瞧見自己後方的火光之後,即刻便下令道:“撤,全體後撤,扔掉手中輜重撤!”
主將都已有命令,那些兵丁更是毫不芥蒂的扔下了手中兵器四下逃跑而去。
李景隆作爲主帥都已經下令了,其他主將也不得不聽命行事。
很快,所有敵軍便分兩路撤去。
一路南下,一路向西撤去。
所謂窮寇莫追,朱棣並未有追擊之意,朱高煦倒如殺紅眼一般,帶着朱高燧以及手下存留的騎兵,直接朝着向西潰逃兵丁追殺而去。
追了沒幾步路,便追上了殿後撤走的翟能父子。
翟能父子曾與平安一道倒是斬殺過不少燕軍將士。
“翟能老兒,今日你落在本王子手上便就是你壽當盡之時,來,出手吧!”
朱高煦率先提刀朝着翟能衝殺而去,朱高燧則是朝着翟能之子衝擊而去。
朱高燧騎射之上只是不如朱高煦一些,卻也是絕對不弱的,對付翟能之子足夠了。
在朱高煦和朱高燧與翟能父子雙雙開戰之時,漢趙騎兵營的兵丁也與翟能手下兵丁廝殺起來。
翟能所帶兵丁皆是步兵,步兵與騎兵相比終究還是差些火候的,而且那些步兵又是撤走之時被敵人追擊上來的,在士氣之上自是不足,絕不會是漢趙騎兵營的對手。
三下五除二那些步兵皆被漢趙騎兵斬殺於陣前。
就在那些步兵皆被斬殺於陣前之時,翟能父子也被朱高煦兄弟先後斬殺。
朱高煦大展身手後,更是意氣風發,哈哈大笑着道:“回營!”
朱高煦兄弟在這裡酣戰卻是讓朱棣有些擔心,還特命秦光遠帶了甲火銃所的兵丁出來迎接。
秦光遠行至半路之上便見到了意氣風發的朱高煦。
朱高煦手中自有了漢趙騎兵後,好像精氣神都不一般了。
“二王子,看你這般收穫應當是不小吧?”
朱高煦血跡斑駁的臉上扯起笑容,道:“本王子出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翟能父子被本王子與三弟斬殺於陣前,另還有百餘兵丁一併被斬殺,光遠,咱也算是兄弟了,要不本王子分你一些?”
神機營表現也並不遜色,又何須朱高煦一個虛假的功績。
秦光遠不屑一笑道:“多謝二王子美意,我神機營可也不弱又何須二王子的憐憫,二王子早些回去吧,王爺還在等着。”
朱高煦與秦光遠相熟自是知曉秦光遠的爲人,若是秦光遠此時應允起來倒真是出乎朱高煦意料了。
秦光遠和朱高煦兄弟回去之時,所見的一路便是清點着敵軍所留下的裝備以及歸降而來兵丁的燕軍。
朱高煦笑嘻嘻的道:“此番我軍所俘敵軍又不少吧?至少恐有萬餘人!”
秦光遠也是一笑道:“恐是不止,至少也應當有十萬之衆!”
“十萬?”朱高煦明顯不信,轉而問朱高燧道:“光遠說是有十萬人,我燕軍不過才八萬人馬,俘獲來的兵丁怎能達到十萬?高遂,你信嗎?”
朱高燧搖搖頭道:“應當沒有那般多吧,前來合圍的敵軍是不少,但西南兩方撤走的兵丁也不少吧。”
秦光遠聽了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迴應後,笑了笑道:“二王子和三王子你們既然不信咱可打個賭,我軍之中已有人在清點統計了,應當不久就會有結果。”
朱高煦胸有成竹的道:“行,你若輸了,那該當如何?”
“二王子說!”秦光遠同樣也是胸有成竹的道。
“你若輸了…”朱高煦想了半天道:“本王子暫時想不起來,先記着,等想起來再說!”
秦光遠再此事之上是極爲有信心的自是不怕朱高煦記着的。
接着,秦光遠才又道:“二王子若輸了,將來有一日二王子將要做一件心中早已決定之事時能聽小子勸告一言便好。”
秦光遠與朱高煦如此較好,在世人眼中那便就是明顯的漢王黨,將來朱高煦若是真有謀反之心能聽秦光遠一句放下屠刀之言,那秦家世代便可飛黃騰達。
若是朱高煦非要飛蛾撲火自不量力的話,空是要免不了牽連秦家的。
朱高煦此時打破腦袋恐也是想不到他有朝一日會像他父親一樣走起謀反老路,對秦光遠之言很是痛快的答應道:“這有何難,本王子答應你便是!”
現如今朱高煦對秦光遠之言大部分都是聽從的,自是覺着秦光遠這個賭注對他沒有多大問題。
秦光遠和朱高煦打下賭注之後,又道:“三王子,你做個見證,一旦有次日二王子可莫要食言纔是,小子最先結識二王子,與二王子也是用心相交的,望二王子無論將來如何也定要相信小子所做一切也皆是爲二王子好的。”
秦光遠此話是有些多餘,但今日是朱高煦人生之中少有的得意之事,秦光遠希望朱高煦能在此背景之下記住他所言。
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二人加起來絕不是朱高熾,也非是宣宗朱瞻基對手,他們二人若是聯合起來謀反恐也是很難成功的。
朱高煦笑了笑道:“行了,快回去吧,你是何人本王子還不清楚?若是不清楚你的爲人本王子又如何會與你相交,本王子也是有識人之明的,誰是何人,本王子可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朱高煦對自己倒是有信心。
朱高燧也道:“光遠乃重情重義之人,本王子與二哥皆曉得,光遠往後有何話儘管直接說來,二哥定也是會仔細考量的。”
朱高煦兄弟現在說的好聽,若是將來他們真就有了謀反之心,恐秦光遠說什麼他們也是不願意聽了。
皇位那東西人即便是知他有害,卻也還有不少人要搶着做的。
萬萬人之上,享天下榮華富貴是誰都希望之事。
現在一切都是多餘,或許因秦光遠到來的蝴蝶效應,一些事情還不會發生呢。
秦光遠也是笑了笑,回道:“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