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這樣的做法多多少少的也能安撫一下前來聽他說講之人了。
畢竟醉香酒館只是個小酒館,如今這個解決辦法也是秦光遠所能拿出最好的辦法了。
不管怎麼說前來聽秦光遠說講的這羣人還是挺善解人意的,秦光遠的這個解決辦法一拿出來,也只有幾個年老之人實在扛不住凍去了不遠處的其他茶肆。
剩餘的幾個人竟直接就在酒館外面吃了酒。
這樣皆大歡喜的解決方式,酒館內外之人吃的皆是極快,不到半個時辰秦光遠的說講便已經開始了。
由於趙耀祖和卞武都有着極多事情忙,說講之前收取銀子之事便只能是交給王全去做了。
王全爲人卻也是還極爲實誠的,這個事情交給他秦光遠還算是較爲放心的。
北平聽秦光遠說講的這些人每次拿出八個銅板已是極限了,也沒有幾人有能力多掏銀子的。
秦光遠站在酒館外面說講,還能感受到從裡面和外面吹過來的一熱一冷兩股暖氣,但繞是這樣凍得也是有腳疼。
站在外面的那些說講之人更是時不時的跺着腳。
隨着秦光遠說講的深入,一些人也忘記跺腳取暖了。
當秦光遠漸漸融入劇情之後,也已經忘記了外界的天寒地凍。
由於秦光遠是在外面說講,自然會有與在京師一樣的困境,有不少人會沒掏銀子就聚過來聽其說講。
秦光遠在醉香酒館門口說講已經是佔了人們通行的道路了,總不能再把沒交銀子之人的耳朵都賭上吧。
在京師很多人都不在乎八個銅板,聽上一會兒若覺着秦光遠的說講不錯,還會把八個銀子掏了。
在北平可就不一樣了,八個銅板對一些人來說或許是全家人幾日的生活費。
秦光遠也知曉很多人多面臨的困境,自然也不會過分的爲難於他們,反正這次今日前來聽秦光遠說講之人直接生生的多了一倍之多。
對於他來講也算是賺到了。
正當秦光遠的說講進行的如火如荼之時,一架車馬到了醉香酒館不遠處卻是被擁擠的人羣給攔住了去路。
馬車裡一道聲音問道:“發生了何事?怎不走了?”
趕車的馬伕回道:“回老爺,前方不知曉有何熱鬧看,圍了不少人。”
“去打聽下是何熱鬧?”馬車中的那道聲音道。
很快,那馬伕便去而復返回來了,“回老爺,已打聽過了,是個叫秦光遠的在說講小說。”
馬車中的那人又問道:“秦光遠?”
“是!”馬伕本是一言一句做回答,突然之間好像想起來什麼一般,恍然大悟道:“對,那秦光遠前段日子在京師還說講過呢,小的還曾去聽過,還有,那個在京師盛名一時的秦氏方便麪好像也與他有着些許關係。”
在這馬伕喋喋不休,自顧自的回憶之中,馬車之中的那人便已經從馬車之中鑽了出來。
這時那馬伕才停了下來,問道:“老爺...”
“你竟對秦光遠所講小說也是讚不絕口,老夫便也去聽聽,看看他是否如傳言之中的那般好。”
此人雖被馬伕喊作老爺,但並沒穿綾羅綢緞,只不過比尋常百姓穿的略微好一些,一裘長衫像極了一個老秀才。
前來聽秦光遠說講的人之中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有不少的老秀才,這些人聽過之後或者是當着秦光遠的面,或者在背後把秦光遠的小說抨擊的體無完膚。
但之後在秦光遠說講過後卻還是會前來捧場,在他們家中甚至還藏着秦光遠的紙質小說。
對於這種情況秦光遠自然是不清楚,當然他也懶得去知道。
秦光遠要的是能賺到銀子就行,至於有誰抨擊他那都是小事。
那人混進人羣之中時,自然是沒有引起絲毫的懷疑。
聽了那麼一會兒便見旁邊那人擠進前邊,放了八個銅板在最前面一少爺面前的一銅鑼之中。
他不清楚這種情況便只能詢問旁邊的人了,道:“他爲何要放銅錢在那裡啊?”
那人鄙夷了他一眼道:“你是外鄉人吧?今日秦先生在酒館外面說講也能讓我等這些人一飽耳福了,我們這些人也沒八個銅板可拿,想聽秦先生的說也不過是找個學堂讀書的孩子念給我們聽,後來有幾個茶肆的先生也開始說講秦先生的小說了。
那幾個先生至多不過也就是六個銅板,我們還一度怨怪秦先生黑,沒成想秦先生小小年紀卻是如此出衆,比那幾個先生強多了。
算了,哪能白聽秦先生說講,我是拿不出八個銅板,但少拿也好歹是拿了。”
說着那人便摳搜出三個銅板從人羣中擠了進去,把那三個銅板全部放入了銅鑼裡面。
不久又折回了他剛纔所站的那個地方。
馬車中被喚作老爺的那人笑呵呵的問道:“你怎又回來了?交了錢不是應當能站在前面嗎?站在此處聽的可是不太清楚。”
那人卻是道:“別人都花八個銅板,我只掏了三個銅板如何能站在前面,這裡也不錯了,行了,你也別說了,好生聽秦光遠說講吧,你若有銀子便掏上八個去前邊吧,秦先生小小年紀的也不甚容易。”
馬車之中的那人笑了笑不置可否,也不說話了。
兩人閒聊瞭如此之久,雖不說話,但卻已經是對雙方有了第一印象,心中的想法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馬車之中的那人則是想,北平雖地處邊疆,但教化卻是還蠻不錯的,一個賣苦力的小民也有如此高見。
那個被看作是有高見的小民卻是對坐在馬車之中的人不住的腹排着,忍不住罵上一聲摳門。
正當那腹中嘀咕個不停之時,那人竟吩咐身後的馬伕道:“去放八個銅錢。”
那馬伕領命放過銅錢之後還未從人羣之中擠出來,便聽得不遠處一陣喧鬧之聲,“誰的馬車,誰的馬車...”
馬車之中坐着的那人離得近,便率先走了過去,道:“是老朽,是當了閣下的道,老朽馬上便牽走。”
“牽,牽個什麼勁...知道前來聽光遠說講的人有幾何嗎?你的馬車放在此處又佔了多少地方,知道嗎,你!”
正巧此時,那馬伕從人羣之中擠出來了,怒氣衝衝的跑過去的道:“你怎說話呢?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
馬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其老爺給打斷了。
那坐在馬車之中的人接着又道:“老朽這馬車放在此處有何不妥?這是大路,是衆人所走的,可不是一家一姓的。”
此人的這番話本說的就是實情,那人自然就無話可說了。
他嘴上功夫不行,那便要靠手上功夫了,衝着那人嚷嚷道:“你算何東西,有人寧願不走也要聽光遠說講也要從此處走,你能管得着嗎你!”
坐在馬車上的那人又接着道:“這北平是大明的天下,老朽是明人自然就有資格管,這條路是否是朝廷出資修建,朝廷修了這條路是讓衆人行走的,而不是被某一人佔據着的。”
就在兩人還吵吵着之時,秦光遠的說講已經完畢了,聽完秦光遠說講之人自然是把二人圍了起來,開始看起了熱鬧。
秦光遠說講完畢正準備回酒館暖和暖和之時,便瞧見了不遠處圍攏着的人,出於看熱鬧的態度,也圍了過去。
等他過來之時已是裡三成外三成的圍了很多了,秦光遠從人羣之中外立面擠,圍觀之人也很給他面子。
他自然也就輕鬆鬆的擠了進去。
擠進去之後纔看到,參與者竟然是李召與一個老秀才打扮模樣的人。
而且李召過去的時候,恰恰就看到,李召正準備對那老秀才動手。
李召那小子絕對不是安分之人,不惹出些麻煩就不痛快,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只要是李召動了手,秦光遠絕對得跟着吃瓜落。
“李召,你這又是做什麼?”秦光遠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