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一向都把秦光遠視若己出,一聽說秦光遠受了傷,立即便涌起了一陣擔憂,焦灼的問道:“光遠他呢?怎樣了?”
朱棣嘆了口氣,如實回道:“看結果吧,看起來傷勢頗重!”
徐皇后立馬便起身道:“那臣妾去瞧瞧他去!”
徐皇后如此這般緊張秦光遠,朱棣還真有些吃醋。
但,不管怎麼說,秦光遠都是爲自己受的傷,他現在也迫切想要知曉秦光遠的情況,道:“高輝應該已經到了,你去瞧瞧,有了結果記得來通知朕一聲。”
徐皇后回道:“那陛下好生歇息着,臣妾去瞧瞧!”
在距離朱棣房間不遠的秦光遠臥房,高輝正爲秦光遠接着斷裂的肋骨,到處都是血,整個房間中所有的家僕丫鬟忙來忙去的,徐皇后想要知曉情況,也不敢隨便攔下一個家僕詢問,深怕耽誤了秦光遠的救治時間。
既然不敢問,那也就只能等着了。
徐皇后帶着春花就在門口靜悄悄的等着,急匆匆的家僕從房間之中接連涌出。
片刻的功夫,趙耀祖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
忙裡忙荒走出來的趙耀祖並未瞧見門口站着的徐皇后,還是徐皇后主動出聲問了一句,道:“趙管家…”
趙耀祖扭頭瞧見是徐皇后後,立即躬身行禮,喊道:“皇后娘娘!”
徐皇后面如帶着焦急,溫婉問道:“光遠情況如何了?”
趙耀祖面色深沉,道:“出了些皮外傷,肋骨斷裂了兩根,得好生養上些日子了,若是養的要,往後不會有任何問題,若是養不好,恐會留下殘疾!”
先不說朱棣對秦光遠的需求程度,就是對秦光遠自己來說,他的人生不過纔剛剛開始,若留下傷殘,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徐皇后有些驚慌,詫異着道:“什麼?”
趙耀祖這才又補充道:“那也是最壞的結果而已,高輝醫術極高,有他在這種情況必不會發生,娘娘,草民還得前往安置犧牲以及受傷的兄弟,先失陪了,高輝爲光遠處置過牲口,便會幫着陛下調理的。”
徐皇后自是不能攔着趙耀祖去處理秦家的那一大攤子事,擺擺手道:“趙管家先去忙!”
徐皇后在知曉了秦光遠的狀況後並未再進房間,而是返回朱棣房間,把從趙耀祖口中知曉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朱棣。
朱棣常舒一口氣,道:“那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定能逢凶化吉的,他若有個三長兩短的,朕少了一左膀右臂不說,也會讓朕一輩子揹負着歉意的。”
徐皇后和朱棣現在能做的也不過是祈禱秦光遠能夠逢凶化吉罷了。
爲秦光遠太醫瞧病,人高輝的醫術能頂的上十個太醫,爲秦光遠找個伺候之人,秦府上下能手不少,根本不稀罕多一個短時間之內熟悉不了秦府的生人…
現在也不是給秦光遠封功之際。
沒辦法了,朱棣現在也就只能是什麼都不做了。
“陛下,幾頓飯沒吃想必早就已經是餓了吧?春花,你去廚房瞧瞧,準備些清淡的兄弟被陛下端進來!”
春花應答纔出去,高輝便走了進來,先行了禮,才道:“陛下,草民已從新城伯身上得知那軟骨散的成分,配了些剋制草藥研磨成了粉末,只要服下,不用半個時辰便可痊癒了。”
說着,高輝便拿出了一藥包。
徐皇后從高輝手中接過,問道:“用水沖服即可吧?”
高輝點頭回道:“是,沖服便可!”
接着,高輝又道:“昨日臣爲陛下號脈,得知陛下因精神緊張水面不甚好,草民之見,陛下服下這解藥之後,還是應當再喝些草藥的,喝了那些草藥,陛下一覺醒來,必會神清氣爽的。”
朱棣就是因爲好幾日都處在失眠之中,纔會讓秦光遠陪着出去散心的,已是好幾日沒睡好了。
若能好生睡上一覺也是好的,自是也沒做反駁,回道:“你是醫者,你說如何醫治那就如何來吧!”
在高輝說話的功夫,徐皇后已爲朱棣衝好了解藥,遞給朱棣手中的,道:“陛下解藥衝好了!”
朱棣也毫不含糊,直接接過茶杯仰頭便喝了個乾淨、
在朱棣喝過解藥後,徐皇后關切的問道:“陛下,怎樣了?”
朱棣一笑道:“哪有那麼快!”
即便是仙丹,那也得經過五臟六腑的運行,哪有那麼快見效的,“高郎中,你配置的草藥朕丟在了賊窩當中,勞煩你再爲朕重新配上一副!”
高輝出去之後,朱棣便躺在了牀上,大概半個時辰的功夫,朱棣便感覺到自己手腳之上的力氣已經恢復了過來。
從牀身翻身起來,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臉上掛出了笑容,欣喜的道:“高輝醫術着實是高的很,秦光遠那小子眼光不錯,身邊籠絡的皆是些人才,果然不到半個時辰,朕身上這力氣便恢復了過來!”
就在這時,春花的飯菜也準備好了。
朱棣才吃過飯,高輝便親自段子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進來,道:“陛下,藥已熬好了,草民親自抓藥,親自熬藥,沒經任何人的手,陛下完全可放心!”
畢竟是給皇帝吃的東西,自是要小心再小心的,萬一出個差錯,那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朱棣笑呵呵的拿過高輝手中的湯藥,一口氣喝了乾淨後,徐皇后急忙又拿來了水。
朱棣喝了幾口後,又漱了嘴,才道:“那朕依高郎中之言睡上一覺吧!”
徐皇后服伺着朱棣睡下之後,才道:“陛下,臣妾就先回宮去了,奉天殿門前的那些大臣該打發回去了,他們一直聚集在哪裡也終究不是個事情!”
朱棣在徐皇后面前少有冷硬,溫和的道:“辛苦了!”
徐皇后與朱棣少年夫妻,在朱棣最難之時就是朱棣陪着一起走過去的,徐皇后在以前的時候要幫着朱棣治理好王府,現在還要幫着朱棣治理好天下的。
“陛下,好生歇息,臣妾先回去了!”
徐皇后把劉生留下,自己帶着春花則是回了宮。
才一回坤寧宮,便把朱家三兄弟喊了過來。
那些大臣皆是以朱家三兄弟爲首的,大部分人都是看他們兄弟三人行事的。
朱家三兄弟整整齊齊的跪在徐皇后面前。
徐皇后端坐着,久久不做言語,良久之後才道:“你三人可有人出去打探過你父皇的下落?”
朱高熾拱手回道:“母后放心吧,兒臣已派了些人出去,一定能夠找到父皇的。”
朱高煦接着也回道:“兒臣自早朝進宮還未回去,沒來得及派人,母后,父皇真不在宮中嗎?”
朱高燧並未回答等着徐皇后的言語。
徐皇后放下茶杯,道:“不在!”
朱高煦立即起身,大大咧咧的道:“光遠今日也未來早朝,必定是在光遠那裡,母后你放心,兒臣馬上就去找,光遠那小子夠機靈,有他在,父皇定不會有事的。”
朱家三兄弟之中,還要數朱高煦實在一些!
朱高熾雖做了回答,但言語之中皆是些權衡利弊之中的場面之言。
朱高燧則是久久不做言語,一直在隔岸觀虎鬥!
徐皇后把幾個兒子的表現掌握在心中後,雖有些兒大不由孃的蒼白之感,表面之上卻是異常的鎮定,道:“你們三個傳本宮懿旨,遣走了那些大臣吧,讓他們忙自己的事情去,今日陛下身體有恙,暫休一天早朝!”
徐皇后吩咐之後,朱高熾和朱高燧也不多問,只有朱高煦問道:“母后,父皇到底在哪,兒臣去看看他!”
朱高煦這般着急,看起來好像是不懷好意,但只有他是真心關心着朱棣的。
徐皇后擡手道:“你父皇願見你們之時自會召見的,你三人處置好自己受傷之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