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靈哪裡會不知這些是不講道理的蠻兵,心中自有算術道:“姨娘安心,咱們大宋布莊成千家,我們金絲綢緞莊是百年老字號,這麼個百年老字號都被王莊逼的貨積滿倉,其它布莊那更就不用說了。易莊、賢莊、寶莊他們早就也削價處理簡布了,不夠的布直接找他們購買就是了。”
這番話讓金夫**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很擔心道:“靈靈,別忘了還有一間經綸綢緞莊,他可是衝咱們來的,若讓其知曉咱們與兵馬聯合,他們定要來坑害咱們。”
“是呀,是呀。”提到這個來路不明的綢緞莊,川伯亦也憂心忡忡,低聲道:“小姐,這個經綸布莊也不知何來路,有咱們鋪子的地方,他都一連開了六七家,而且都挨着咱們的鋪邊開設,那就說明財氣之雄無與倫比。再則,連王莊都懼怕這個經綸布莊,王莊上面可了不得呀,連這麼了不得都懼怕他,那咱們……”說到這裡,川伯不敢再說了,睇了自家小姐一眼,默然垂下頭。
金靈靈哪裡不知川伯想要說什麼,可腦中如何的搜找都想不出自已得罪了誰,靜靜站了一會兒,謹慎道:“好了,此事一定要保密,這筆生意若能成,咱們金絲綢緞莊就是軍用布莊,名氣與生意定然節節攀升,待到哪時又何懼這個經綸布莊。”
“這是自然的事。”金夫人點點頭,事到如今了,說什麼亦也沒用,往廳外走道:“靈靈去用膳吧,姨娘心裡煩,出去走一走。”
雖不贊同姨娘這麼晚還出去,可畢竟是自已的娘,金靈靈相送出廳,望着明月輕輕嘆了一聲,心似雙絲網,個有千千結。
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自惡夢中驚醒,林帛綸額頭上蒙着層溥汗,張開雙眼見着的是灰濛黑夜,不知何時燭火已經熄滅,迷茫中看了會兒牀帳,輕輕轉過腦袋,能兒在懷裡睡的安詳。
“唉!”他輕輕一嘆,這已經是第二次夢見雙兒化做厲鬼了,想不通好端端的怎麼會做這種恐怖的夢,若說上次是因放心不下她才做的惡夢,這次又是爲什麼?
天還沒亮,林帛綸愛憐親了懷裡的小額頭,才把小可愛的小腦袋抱枕於枕上,抹掉額頭冷汗,臉上的笑容括開,這個寶貝,着實太可愛了,可愛的如芭比娃娃,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風若能太累了,被這個男人壓撐幹了,沉沉甜睡着,根本就不知身邊的男人做了可怕的惡夢,也不知他醒了,更不知他獨自下牀了,在夢裡仍被壞夫君糾纏不休呢。
天還沒亮,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簡略地穿上褻衣褲,林帛綸打開房門,天上繁星密佈,月亮西墜,顯然再過一會兒天肚就要泛白了。
黎明前的風有些涼,遊走觀看了能兒閣院的花草山水,他走出了揚風閣,內園裡的湖水漾漾泛綠,樹木沙耶,一片詳寧。
林帛綸心裡想着惡夢中的雙兒,不知不覺來到了煙兒閣內,遠遠瞧見房裡閃爍燭光,他微微一愣,不知妻子是醒了,還是沒睡,怎麼燈還亮着?好奇便走了上去。
不料剛上檐廊,吱呀廂門突然打了開來,他愕了一下,皺眉觀瞧衣裳不整的妻子,但見其褻衣單溥,面色櫻粉,目光閃閃爍爍,一副被捉姦在牀的急催。
妻子和別的男人私會?林帛綸嘴巴張了張,晃掉腦中亂七八糟,抿着濃濃笑意撫摸愛妻臉腮道:“煙兒速度好快,我剛到你就開了門。”
皇甫煙有些羞澀笑了笑,小鳥依人上前抱住他手臂,柔聲道:“相公,天還未亮怎麼就起來了呢?外面有些冷,快進房吧。”
“沒有這麼早,怎麼會捉到煙兒正揹着相公與別人私會呢?”呵笑摟着妻子芊腰,林帛綸眼泛精光走入房內,過了隔屏果見房中一名穿着綠官服的矮子,眯目把愛妻姦夫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後停在姦夫那隻超小棉掌上,重重哼哧:“好呀,證劇確鑿,你們有什麼話可說?”
矮子一臉惶恐,急忙上前抱揖,抖着沙啞喉聲道:“大帥,不……不是您看到的這樣子。”
“哦!”林帛綸壓住笑意,板下臉喝斥:“不論是不是這樣子,夜裡竟敢到我妻子房裡,單憑此事就可以凌遲棄市。”
“大帥饒命呀……”矮子猥瑣臉龐驚恐萬分嘹呼,而後突然挺起身板,鶯嗓露出甜喚:“夫君,雙兒回來了。”
終於現形了,林帛綸無奈搖了搖頭,轉看愛妻要笑不笑的柔美臉兒,指着小寶貝道:“煙兒,這傢伙連回家都偷偷摸摸的,以後得好好管一管,不然哪天恐怕會爬上房頂撬了瓦板。”
“是。”皇甫煙福下身應喏,走到龍無雙身邊柔聲稟道:“相公,此次不怪無雙,她剛剛從西城回來。”
聽到西城,林帛綸就知道她們鬼鬼崇崇在幹什麼了,抿着嘴走到牀前落下,想了好一會兒,擡眼觀看寶貝一身男裝,俊眉糾擰斥道:“漂漂亮亮的一個女孩子卻老愛弄成這麼個鬼樣,還不快把這身難看衣服給脫了,到臉盆哪裡去給夫君洗乾淨。”
“哦!”龍無雙嘟了嘟嘴,當場寬下官服,挽起袖子轉身走到臉盆前,卸起了臉膜。
“不乖的寶貝。”林帛綸笑斥了一聲,轉看皇甫煙,見其臉兒急促,壓着笑意沉喚:“煙兒……”
相公聲音這般冷峻,皇甫煙嚇壞了,怯懦擡起做錯事的小腦袋,咬着脣瓣輕移到他身邊,不知相公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撒嬌地輕輕把臀兒往他雙腿上側坐而入,當相公擁抱住自已,心頭才安下,小聲道:“那日夫君應喏陸少爺爲武將,隔日陸少爺就去了軍中,見大家都圍在帳裡思索夫君下令的那個比匡扶天下更難的事,所以……”
陸少羣與皇甫宗是摯交,皇甫宗是煙兒的大哥,簡單想了一下,林帛綸就知曉了前尾,輕輕嘆了一聲,低頭親吻愛妻嫩嫩腮兒,道:“煙兒接管了此事了嗎?”
皇甫煙點頭,猶豫道:“相公,煙兒覺的此事並不難,無須這般的勞師動衆,所以便讓張元他們注重軍務,把此事攬上了身。”話落,深怕相公生氣,急忙仰起水靈靈眸子再道:“相公喜歡金靈靈,金靈靈算來是家裡的事,煙兒當家主母,自該出來管一管。”
愛妻這句喜歡讓林帛綸老臉泛紅,趕緊擺手澄清:“煙兒別誤會,我沒有喜歡她,真的沒有。”
“纔怪。”清洗乾淨的龍無雙嘻嘻蹦跳前來,半點都不相信嘟嚷:“相公明明就喜歡金靈靈,不然你爲什麼這麼害怕她。”
“這個……”被堵,林帛綸老臉緋紅一片,吱呀張了張嘴巴,面對兩個老婆戲謔的目光,急擡起一隻手掌兇捏辯道:“我只是想捏死她,哪裡是喜歡呀。”
皇甫煙和龍無雙見他窘迫如此,彼此覷一眼,趕緊揚起副原來是這樣子的相信表情。
龍無雙跳上牀,小棉掌輕輕爲夫君按摩着,嘻嘻笑道:“夫君不只想把金靈靈捏死,還要讓她乖乖跪到您腳邊tian腳指呢?要不雙兒爲夫君tian腳指,別再去理那個金靈靈了好不好?”
“我哪裡捨得讓寶貝tian腳指。”林帛綸側轉過頭,睜瞪滾滾圓目,口吻無比溫柔道:“雙兒,按摩得大力點,你太輕了。”
“說不贏就威脅。”龍無雙小聲嘀咕,小棉掌多用了半分力道,專心按摩,不再說話了。
她的嘀咕很大聲,林帛綸翻了個白眼,溫柔摩挲愛妻水嫩香腮,“煙兒,相公既然開了口,那就不過問,不過別太過份,金靈靈這人很強硬,太過了,說不定要逼死她了。”
皇甫煙點頭。“初初交手,煙兒已知曉了,只是有一件事煙兒不明白。”目光幽深,想不通詢問:“相公宅心仁厚,金靈靈雖然數次想打相公,最後亦也未有行,反倒是相公一次又一次胡來,這次卻一定要她跪下來tian腳指呢?”
有關於這個問題林帛綸也不知道,老實說道:“我也不知爲什麼,可能看不慣那副囂張模樣,明明就是個娘門,偏偏卻搞的自已很偉大般,老子對天發過誓要她tian腳指,老天也劈下七八道電蜈蚣應答了誓言,現在就算不讓她tian也不行了。”
“什麼?”聆得此言,皇甫煙和龍無雙雙皆睜大雙眼,齊聲道:“相公對天起誓,天上還劈了雷?”
“是呀。”林帛綸手指瓦頂,苦笑道:“當時真的是太氣了,就對天起了誓,然後轟隆一聲,老天爺竟然劈起雷。”
皇甫煙和龍無雙一臉緊張,一個自背後抱住他,一個則在前面摟抱,齊聲道:“夫君一定不能有事。”
“好了,好了。”兩個老婆突然這般害怕,林帛綸一顆心柔軟無比,把愛妻抱站於地,轉身再把寶貝摟於懷中,對着皇甫煙笑道:“好了,天還未亮,煙兒再睡一會兒,相公與雙兒到閣院裡說說話。”
“嗯。”皇甫煙溫柔點頭,笑看如無尾熊攀於相公身上的無雙,噗哧笑道:“雙兒的閣院未置,煙兒去與能兒睡,相公與雙兒好好說些話。”
“哈哈哈……”林帛綸放下懷裡的無尾熊,摟過這個善解人意的愛妻,親了親,裂開血盆大嘴提議:“不然煙兒也別走了,就與雙兒一同侍服我怎麼樣?”
“不要!”兩聲羞呼同時響起,皇甫煙顆個小腦袋都冒出煙了,急忙轉身往屏外走出,吱呀帶上門,她這個相公真的好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