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椅上,林帛綸自動屏幕了大量的咆吼,板起臉瞪向少女,雙眉皺起大喝:“還不快過來。”
“嗚……”少女雙腿僵硬,怕極了他,緩緩挪踱赤足,喉頭窒縮不斷,好半天才來到他身邊,不知該做什麼地站着,嚶嚶泣着。
“不準哭。”腦袋巨痛,指着旁邊的坐位喝道:“還不快坐下。”
少女急擦眼淚,然淚水卻如泉涌,拭完一批又涌上一批,偏偏就是不肯停,驚慌之極忙坐下椅道:“我我……我不想哭,是淚……淚自已流……流了。”
林帛綸知道她嚇壞了,卻是不吭聲把銀筷和碗移到她跟前,煩燥地倒酒喝着詢問:“你爺爺是如何被污陷的,一五一十告訴我。”
少女自是不敢吃東西,深怕觸怒他,急忙道:“半月前一個臨夜,觀文閣大學士在我家外面攔住一名狗賊,打鬥間狗賊掉了一封信,信裡內容是爺爺寫給金朝通敵罪證,當夜樞密使便率侍衛前來查抄,在爺爺的書房又找到三封金朝通敵罪證,而且庫房還多出一箱白銀和一箱金條。”
雖然她泣的語無倫次,林帛綸卻大至能聽懂,眯目想了想問道:“那個掉信的金人呢?有沒有招了你爺爺?”
少女哭泣搖了搖了,“觀文閣大學士是接到密報狐疑前來的,並沒有帶很多侍衛,只是見到狗賊從我家後門偷偷走出來,便讓侍衛前擒。可是狗賊武功高強,纏打中掉落了爺爺的敵通罪證,卻逃走了。”
“也許這封通敵罪證是僞造的。”林帛綸眯目猜測。
少女泣不成聲地搖頭,好半晌才細聲道:“且不說一筆一畫都十分吻合,縱然字體可以僞造,爺爺兵部玉印是當年親王爺重設六部時打造的,當年親王爺早就考濾過僞造之事,六部這六塊玉印集合了波斯、黑汗、模耳、吐蕃、鵬羅、天竺等,世界各國三百三十位能工巧匠耗費大量心血所雕造,每紋每線都極其的精細,就是這三百三十位能工匠還仍在世,卻也無法再雕出一模一樣玉印。”
親王爺重設六部?林帛綸臉皮抽跳,有些明白地點了點頭道:“那這六部裡,兵部是不是歸樞密院管制?”
聆得此問,少女微微怔了一下,搖頭道:“樞密院雖是軍機總處,可兵部握的符石是當年親王爺的七部集團軍,早就獨立於樞密院之外。”
“原來如此。”林帛綸稍稍有些明白了,心想當初林阿真定然也是被大宋裡的官制搞火了,所以才弄出一目瞭然的六部出來。很顯然這個兵部,確確實實掌控了實權。屬話說的好,空有職沒屁用,握住大權纔是真定的老大,曹操就是典型的例子。
“那你爺爺真的通敵了嗎?”林帛綸好奇往那個很有中氣的老頭看去一眼,瞧他那耿直迂腐樣,就知是個不會變通沒幽默感的人,這種人會通敵嗎?
少女不知該怎麼說,哭着搖了搖頭,“爺爺不會通敵的,可是……可是……”
見她如此,林帛綸抿嘴輕笑:“也許他喝醉了去通敵。”
“不會。”少女猛擡哭紅水眸,腦袋搖如博Lang鼓,隨後低垂嚅泣:“可是筆跡、印子全都是爺爺隨身之物,且觀文閣大學士擒獲到通敵信件就立即上稟,樞密院又飛快前來,一箱銀一箱金巨重,兩人個壯漢都不一定擡得箱子,又如何能在迅速間栽樁?”嚅喃到最後,自已也搞不懂了,嗚的一聲趴於桌上悲傷痛哭了起來。
確實懸疑,三百三十個能工巧匠吶!一箱銀一箱金耶!金人還堂堂正正從她家後門走出,被逮了個正着,外加數封通敵罪證,要說這個兵部尚書沒通敵,恐怕連天下最笨的豬都不相信。
林帛綸靜靜想了想,腦袋打結混亂,透不過氣的站起身問道:“你家庫房是什麼樣子的?”
少女頭也不擡,自顧趴於桌上痛哭,語含淚漬道:“在內菀左道,有個石拱門,裡面種的是桑榕,有一圃假山亂石。”
“好了,別哭了。”見她這般傷心,林帛綸心有不忍,伸手想要輕拍瘦弱肩膀,想這裡是古代,弱弱收回安慰的大掌,手指桌上大量精華美食,恐嚇道:“食物不能Lang費,我吃飽了,剩下的你全都吃了,若回來見到剩下的話,哼哼嘿嘿,我還讓你一庫。”
威脅完,也不見少女停聲,他暗自嘆了一聲,轉身走出牢門,來到猙瞪自已的一堆人犯跟前,隔着囚柵把大門牙擠露給他們瞧,引着大量的咆哮咒罵,趕緊朝牢外奔了出去。
走進牢差歇息道,但見一干人臉上皆佈滿伯爺好色神情,林帛綸老臉一曬,嘿嘿撩牙咆哮:“看什麼看,只有老子可以強姦,你們還不夠格,亂來就把你們剁成肉醬。”
“是是是。”衆差哪裡敢,上面可是有文明規定的,就是打死他們也不敢去碰犯人,人人筆站,連聲驟應。
“嗯。”見他們明白了,林帛綸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了句出去逛逛,便朝牢外走了出去。
跨出牢房,已是晌午時分,心下驚奇不已,喃喃叨唸難道自已是豬轉世,竟然一覺睡到天都快黑了,訥訥擺手,揮趕掉侍衛長那隻大蒼蠅,提了提腰帶,信步便朝前面的大石橋跨去。
和昨夜相比,白天的南城熱鬧多了,不過來去行人卻都斯斯文文,走路都是靠着邊走,空出中央的大道。記得二十歲時去過一趟香港,人當然和人是一樣的,都逃不過吃喝拉撒鐵律。不過人家那個素質可真是大大不一樣,儘管你路上有沒有看到車輛,紅燈亮起都得等着;儘管你要抵達的地方就在對面,前面沒有斑馬線都得去繞一圈走斑馬線;儘管你一張擦鼻紙,沒有垃圾桶都會揣懷裡等到有垃圾桶再扔。五歲啊!連五歲的小孩子都懂的這個道理啊!我嘞個去,都是逃不出吃喝拉撒的物種,怎地差別卻這般的大?
林帛綸眼目中的南城就是這麼個極其素質模樣,人的本性很奇怪,把一個極粗之人放在一堆斯文人中,粗人野性都會收斂起。反之,把文人放在粗人堆內,久而久之文人亦也開口乾爹罵娘。
所以當他大咧咧跨走在無人的大道中,接受到的是左右兩端側目的百姓們,開始還沒什麼所謂,漸漸的,老臉一寸一寸漲成豬肝色,雖然沒人指責,更沒人喝叱,但就是總覺自已太沒素質了,任臉皮再如何的厚,也得悻悻自動跟着大家往側旁退走,把大道還給來去頻繁的馬車、轎子。
一會兒出了城門,過了拱宸橋,便猶如穿越了時空遂道,寧靜和詳氣消失,大量的喧囂吵嚷掀天而起。右面那畸形的繁華隨着白晝而歇,青樓大門緊閉,凌波畫舫停靠於畔,一片蕭條。反而左面的渡頭卻極其興隆,大量的腳伕、力夫、縴夫聲聲吆喝,來去商旅夥計川流不息,半點也不輸夜裡的煙花之所。
“呵呵……”他靠於護沿上,眺看逐水來往的商船、客船、漁船,瞧人民爲生活賣命盡力,心情突然間極好,遠眺寬廣的內河點點漁船作業,午後時分藍天碧水,海天相接,飄渺淡泊,令人不禁身心都舒悅了起來。
瞧眺了好一陣子,他心裡的燥煩被沁爽河風盡數吹散,轉步朝右面大排青樓跨入,來到昨夜襲胸的頭家,砰砰砰敲門吶喊:“開門接客了。”
“別敲了,別敲了……”很快裡面傳來一道娘叫,緊接一聲吱呀,有名鬢髮微亂風韶婦人打着哈切開了門,見着外面是位俊逸公子,愕怔了一下,趕忙哎呀道:“公子爺快進,快進來。”
林帛綸見這婦人三十來歲,剛剛睡起沒有抹妝,肌膚卻挺白析,身子豐腴飽滿,韶味十足,霎時間胯下大坨,如火燒身。
關上門,老鴇見公子目光灼熱猛瞧着自已,卻也不以爲意,提絹輕輕拂搖,依偎蹭了蹭嬌道:“公子爺,您怎地這樣直直瞧看奴家,奴家被瞧的害害臊臊了啦。”
“你也會害臊嗎?那臉紅一下給我看看。”哈哈調侃了聲,手臂自然環摟勾肩,正經問道:“嫖一下多少錢?”
“廚子都沒起,姑娘們也都熟睡着呢?”依偎着他的老鴇嗲嗲嬌道,詢問:“公子爺第一次見,該沒有相好的吧?”
“有相好的,有相好的。”林帛綸連連點頭,指門道:“昨夜依門招客那五個就是我相好的。”
“哦!”老鴇立即明白是誰了,嗔笑滴嗲:“那公子爺昨晚怎麼沒進樓裡來呀?”
“要進時突然有事,說今天再來。”說道,他嘿嘿滑下手往老鴇豐臀抓捏,“我這人說出的話一定做到,今個兒我就把她們五人全乾了,說吧,多少錢。”
“這……”開口就要嫖五個,老鴇確實吃驚不小,狐疑仰睇他,見其俊逸之極,文溫儒雅,卻一臉認真,小聲詢問:“公子爺,您可吃得消?”
林帛綸哈哈一笑,放開她道:“放心吧,雖然不敢比一夜七次郎,六次半沒啥問題。”
被放開,老鴇心兒一空,不依地嬌嬌又依偎了過去,咯咯道:“既然公子爺真想,那奴家定然依您,姑娘們正睡着呢?奴家這就去喚。”
“不用,不用。”反手摟住她的腰,林帛綸呵呵道:“讓她們睡着,領我進房,我一個接一接奸了就是。”
“這……”老鴇張了張嘴,愣瞧他認真臉龐,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輕輕移步邀請:“那……那公子爺就……就隨奴家來吧。”
“你還沒說嫖一個多少錢呢?”自昨夜被坑,林帛綸對於錢可是半點都不含糊。
老鴇拍了記額頭,趕緊道:“公子爺既然願意屈尊到姑娘房內,奴家自也不能不太通情理,每人一兩八,您看如何?”
便宜極了,他心裡大樂,臉上卻作出個猶豫樣,討價還價道:“我都團購了,難道沒有打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