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慶見此羊將竟有這等馬術,心裡頭驀地一跳,羊圈何時出了這等人物?疑惑側聲詢問:“鄂老將軍,你知道這是誰嗎?”
鄂克是十虎將之一,久經沙場,萬人難敵,他雙眼眯成細縫,眺望了一番,搖頭哼道:“無名小卒,不足爲濾。”
鐵慶點了點頭,心想大概就是馬術不錯,武藝該不怎麼樣纔是,不再多問靜靜往前瞧去。
羊將前來受死,羅斯打量了幾眼,鼻裡噴出兩條白煙,駕的一聲,揮掄手中叉戟,揚蹄前咆:“三招必把你斬於馬下。”
“三招?”郭遵撩起血牙,一身天生神力拿關刀就如在拿牙籤,輕巧於頭上旋了一圈,肺喝一聲,馬蹄繞風當即迎砍劈入。
兩將相迎,羅斯還未戳刺,咋見關刀速度疾快劈來,猝地嚇了一大跳,連忙揪提馬蹄,但聽一聲轟砰響側,大地連續抖顫,未交半刃,便已輸了三分,這人單刀而砍就有此霸力,羊圈裡何時出了這等人物。
“哼。”單手拾握關刀力斬的土地都顫抖,郭遵冷冷一哼,五爪捏柄,直沒入地的關刀咻的一聲揚起,刀刃揚上,肺裡咆出巨聲,力臂衣袖嘶嘶裂開,刀貼馬腹由下往上強行開膛剖肚。
“啊……”靜觀擂局兩軍咋見郭遵如此兇狠,金宋兩方兵以嘴裡齊發出驚棘聲音,駭懼步伐齊向後退了一小步,心裡其受震憾。
剛剛提蹄躲過劈斬,突地馬匹悽慘嘶叫,胯下似有什麼而來,羅斯驚駭急扔僵繩,力踩馬踏上躍,身剛起,倏地血柱上噴,凜冽刀風接踵來至,驚棘低頭下視,駭見關刀竟剖馬襲來,僅只半個錯愕。
刷!連讓敵將嚇出半聲都沒有,郭遵單刀剖馬膛人,瞧看空中被切成兩瓣的血屍下墜,嘿嘿嘿哈哈哈揚聲狂笑,實在過癮吶!
“嚇!”駭見羅將軍兩下就被剖成兩瓣,十五萬金兵驚棘再向後退了一大步,眼裡懼怕之意更濃。
狂笑了一通,郭遵關刀挑起地上半邊血屍,往前方敵軍扔出,刀刃直指鐵慶,極度不屑呸問:“是誰說三招要把你爺爺斬於馬下的?”
“媽的。”僅只兩招羅斯竟被強行分屍,敵將皆怒。鐵慶還沒開聲,鄂克關刀捏嚓嚓作響,怒馬前咆:“花拳繡腿,讓爺爺教教你怎麼耍刀。”話落,也單掌掄起關刀,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郭遵狠劈而入。
“鏘……”又來一將,郭遵單掌一頂,肋肘弓彎,咬牙頂開大刀,這傢伙力氣之大半點不輸自已,眼裡驚愕轉消,收刀迴旋,當即給予回擊。
張元隔黑緊張觀眺陣局,雙方你來我往,十數回合過去,終於瞧到敵將是誰,急忙揚聲吶喊:“郭遵小心,此人就是金國十虎之一的鄂克。”
連劈帶砍皆被擋回,郭遵想自已天生神力,可這個敵將不僅能一一接住還連續回擊,心裡早就思索這人是誰了,現聞張元喊是十虎之一,霎時渾身臊熱,今天若將其斬下,他郭遵之名立即揚遍天下。
“吼!”自肺腑裡發出野獸的咆哮,鏘鏘鏘,郭遵拿着大刀如拿棍棒,氣也不喘,眨眼劈斬擊打十數刀。
鄂克驚駭,此人力氣之巨天下一奇,竟把刀耍如棍棒,劈砍之間更是氣息不亂,真是上上之將。沙場徵將,經驗豐富,自知對力必輸,避鋒則鈍連擋連攻,一時卻也不落下風。
虎將不愧是虎將,遊了近百招,郭遵後仰貼馬,見着大刀從鼻尖削過,雙眼驀地眯起,心想在這裡若用了左手,那天下皆知自已左右手齊靈,以後若碰見更狠的就沒有制勝把握。可是此戰至關重要,不殺此人激怒不了狗崽子,且不說自已名揚不了天下,稍壞了少爺的大事,十條命都不夠死。
“媽的,給我死。”心念電轉,他如彈璜從馬北彈起,右手關刀山崩地裂往對鄂克腦中斬入,左手迅拉腰間鐵鞭,只聽着嘩啦鏈聲向驟,便見一串鐵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上纏住鄂克阻擋刀柄。
以鞭力拔開鄂克擋刀,門戶大開之際,郭遵用渾身力氣啊叫出聲,右刀斬風而下,嚓的一聲,連人帶馬由上而下再切斬,一聲巨砰,關刀剖人裂馬直斬入大地。
半個眨眼都不到,鄂克和馬都如讓人點了穴,人眼馬眼皆呈呆滯,鮮血一滴兩滴三滴,隨後咕嚕從正中央團團噴冒,剎那間撕撕撕數聲,人馬齊裂,砰的一聲兩瓣花生殼左右分倒,瘰瀝肝腸嘩啦啦順斜而下,大腸小腸蠕動,青絲血筋摻着紅鮮與槳白,緩緩慢慢由體內下流黑土。
“鄂克!”難於置信老將軍竟也被劈成兩瓣,鐵慶雙眼通紅,咆哮上前之際,手臂突讓人拽住,鍋蓋急道:“大局爲重,此將我軍再無人可敵。”
第一次見識郭遵武藝,騎兵們個個瞠目結舌,張元愣瞧裡蠕動的金軍,嚇回過神來,揚聲咆吼:“郭遵回來,快回來。撤,大家快退。”
連斬兩將,郭遵心裡正悅,突聞張元咆哮,駭見前面十五萬兵馬掄風襲來,緊急收鐵鞭,忙調過馬頭,哎喲我的媽呀,被追到就不是兩瓣花生殼可以了事的了。
北軍營寨。
靜坐了近半個時辰,金矮再次闖入帳裡,急聲稟道:“大帥,郭遵兩斬敵將,激怒鐵慶,十五兵馬暴怒前來。”
“好。”扔了手中小旗,林帛綸急速奔出帥帳,揚聲下令:“置燃物,各軍火速退裡大寨。”
“是。”通明營寨火把逐一而滅,早就待命的各軍以黑夜爲隱蔽,迅速四下退開。
要不是跨下的玉花聰,郭遵早被剁成肉泥了,滿頭大汗駕奔追上大部隊,回頭瞧看嗑藥的狗崽子,呼出一口重氣道:“匡扶天下,成不成啊。”
“沒問題了。”張元嘿嘿陰笑,駕騎中豎起一個母指,“此功你當首。”
“嘿!”郭遵熱血奔騰,興奮的難於言喻。“今晚過後,我就揚名天下了,以後狗崽子見着老子,不活活嚇的腿軟。”
“你行。”張元佩服,噓了一聲,往大寨逃命去也。
四面等候的兵馬聽到震天動地急蹄,人人心裡一凜,屏息遠眺寨裡隱約燈火,時刻準備着。
誘敵而來,遠遠見着守寨的兵衛,張元驚駭咆吼:“敵軍來了,快退,快退。”
“快退,快撤退……”
“快退……”
騎兵驀地揚聲咆吼,彷彿嚇的不清,邊吼邊往寨裡強騎闖入,手中的火把是捏的小心亦亦,掉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一路未遇埋伏,緊追的金兵見前方敵寨帳倒欄翻,豬羊是逃的連褲子都來不及穿,鐵慶獸血翻滾,咆哮如雷。“殺,一個不留,全都剁碎。”
“吼!”前方的豬羊嚇的光着屁綻逃命,十五仇恨之師齊力肺咆,豎矛掄腿破寨前闖。
進來了,林帛綸撩牙一現,翻身躍上馬匹雷吼:“伯淵火速前堵,其餘兵馬前隨我來。”
“啪啪啪……”火把剎那四起,七萬兵馬四面哄殺向大寨堵截。
剛剛闖入寨內,忽見四面八方殺聲動地,數以萬計的火把疾速前來,金兵大驚失色,鍋蓋和鍋灰面色如土,揚聲咆吼:“快入營寨,以寨爲堅,以寨爲堅。”
“快……快……”遭受埋伏,鐵慶也嚇了一大跳,揚聲命外面兵馬回寨,架矛攔柵,以點而拒。
不到片刻,以回字形團圍住鱉蟹,林帛綸嘿嘿觀看緊張堅守的敵軍,獨騎跨走向前喲喝:“喂,誰是鐵慶?快出來跪見本帥。”
“我呸!”從攻快轉爲回防,鐵慶低頭對一旁的人低了數聲,地裡重吐了一口濃痰,堅守兵馬當即左右分開,他虎虎跨到珊前,見着是名少年,眼裡火焰跳躍。“你就是北軍?”
“對了。”林帛綸點了點頭,瞧看這個人高馬大的敵將,再看了堅守的十五萬兵馬,手指地上淡道:“跪下,饒你一命。”
“哈哈哈……”鐵慶仰頭大笑,笑完反喝:“即便就是你現在跪下來,本將軍也要把你剁碎。”
“是嗎?”林帛綸輕輕一笑,瞟看踱馬來回遊走的金矮,心知有人闖出去搬救兵了,裂口愉悅暢笑,卻是不再言語了。
七萬兵馬鴉雀無聲圍住大寨,夜風呼呼從枝蚜咆過,火把搖搖晃晃,兩軍以珊對峙,無聲無息。
派人闖出圍困回兆京搬救兵,鐵慶見這羣豬羊不敢來攻,心裡冷冷發笑,好,就這麼拖着,待得城中兵馬來了,讓你們死無全屍。
林帛綸在等,等那個去搬救兵的人跑遠,看不見這裡的情景。他陰陰沉沉笑着,雙眼瞥了還在來回踱馬的金矮。
良長一段時間過去,當金矮停下了蹄步,他臉上的笑容驀地括大,大聲吶喊:“衆軍聽令,降者不殺。”
“是!”譁聲應答,張元、吳昊、林伯淵、黃寬仁齊聲咆吼:“準備。”
氣定神閒的鐵慶突見圍困豬羊四下架起了火箭、火球,趕緊大聲咆吼:“豬羊要攻了,大家注意。”
“降者不殺。”再重重喊了一聲,林帛綸舉臂往寨內揮斬:“給我狠狠的打!”
咻咻咻……
砰砰砰……
霎那間火箭火球往前夭飛,萬千火光如螢蟲齊向寨內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