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閣似乎永遠都是熱鬧非凡。
吵鬧的聲音從老遠就能聽到。
“真是好久沒來了。”高衙內露出一副懷念的表情。
胖馬左看右看,生怕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其他人也還好,要是沈曦知道了,豈不是給自己增添煩惱。
張揚神色如常,淡定的走向春風閣。
“哎喲!高少爺,您可是許久沒來啦!”老鴇扭着臀部湊了上來。
高衙內嘿嘿笑道:“怎麼,想本少爺了?”
老鴇貼了上來:“我想,我們的姑娘們更是想您...”
高衙內哈哈大笑,扔下一小塊碎銀在老鴇的胸口,瀟灑的進了屋內。
馬景明緊隨以後,神色倒是顯得有些不自然。
老鴇自然熱情歡迎:“馬少爺您也是好久沒來了...”
不過比起高衙內,老鴇這次的動作明顯要小了很多,收斂了不少,與高衙內相比,馬景明一貫比較正經。
馬景明笑了笑,“來喝酒的!”說着,也甩出一小塊碎銀子,進了屋。
“哎喲,張老闆,您也來了!”老鴇笑的很燦爛,自己還記得上一次張揚來的時候,穿的還是一身廚師的衣服,看起來有些落魄,那個時候張揚還在炸油條。
“嗯,來了。”張揚點點頭,也從懷裡摸出一小塊銀子遞給老鴇。
有錢自然要接着,老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張老闆,快請進。”
“嗯。”張揚應了聲,然後問道:“今天若雨姑娘登臺嗎?”
老鴇說道:“那我可不知道,想必是會出的,高少爺和馬少爺都來了,我去問問,出不出也不知道,張老闆不要有太多的意見...”
雖是這樣說的,但老鴇臉上的不屑的表情還是稍稍流露出來。
不就是有錢麼?
一個暴發戶罷了,有什麼了不得,還想着若雨,簡直癡心妄想!
“沒事。”張揚點點頭,今天若是見不到,就明晚在春風閣後面學青蛙叫,自己當官了,這種好消息,一定要讓若雨知道。
“哈哈,方詠,你也在這啊!”張揚剛進門,就聽到高衙內爽朗的笑聲。
“......”馬景明無語,又碰到了方詠這廝,也不知道高衙內高興的什麼勁...
難道這不是一件倒黴的事?!
方詠回身看到是高衙內、馬景明和張揚三人,鼻孔裡哼了一聲,不屑的轉過身去,不接高衙內的話。
高衙內反倒更加得意了:“方詠,咋,看到張揚心虛了?就你乾的那些事吧,那是人乾的事?”
張揚無語,怎麼忽然把自己點了出來,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方詠依舊不屑道:“與我無關。”
高衙內也不在乎,隨口說道:“隨你便,反正誰都知道是你乾的!”
“哼!”方詠喝下一杯酒,並不說話。
“不理他,咱喝咱的。”吳才見氣氛有些尷尬,趕忙出來打圓場。
高衙內此行來也不是爲了尋方詠的麻煩,見方詠不說話,也尋了一處坐下,招呼人上一桌酒菜,叫上幾個姑娘來陪酒吃菜。
“高少爺,我來餵你喝酒...”服侍高衙內的姑娘舉起一杯酒。
“嘿嘿,這樣我可不喝。”高衙內嬉笑道:“得用嘴喂...”
“哎呀,少爺你好壞...”姑娘嬌笑道。
“嘿嘿嘿...”高衙內笑的十分開心。
馬景明摟着身邊的姑娘,吃吃菜喝喝酒,偶爾口花花,和一般的吃花酒也沒什麼兩樣。
畢竟也是常客了,馬景明還是十分熟練。
但張揚則顯得有些拘謹,眼中似乎只有酒菜,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姑娘什麼的,似乎根本不在眼中,偶爾和身邊的姑娘聊天,說的卻都是這道菜的有些鹹了,那個花生米炸的不夠脆之類的話。
若是隻看張揚此處,還以爲是在酒樓裡...
倒也不是張揚想做柳下惠,實在是入不了眼。
想想張揚接觸都是什麼樣的女子,晴兒、若雨、蘇紫萱、清霜,個個都是秀色可餐,美不勝收,還各有各的特點,賢惠的、天真可愛的、性感的、冰美人,這讓張揚的眼界無限拔高,對眼前的庸脂俗粉絲毫提不起興趣。
正吃喝的開心,高衙內忽然碰到了自己胸口裡的東西。
高衙內猛然醒悟:“自己特孃的不是來喝花酒的,是來嘚瑟的!”
高衙內抹了一把嘴,推開身邊的姑娘,猛地拍了桌子,大聲道:“我的一生豈能如此度過!男人應當...應當金馬持戈!”
張揚小聲提醒道:“衙內,是金戈鐵馬!”
“對!男人就該金戈鐵馬,打仗!殺敵!戰死!天天在這喝花酒,算什麼男人!”高衙內站在椅子上,一腳踩在桌上,那掃視衆人的樣子,的確有幾分氣勢。
春風閣裡的人都驚呆了,一時間雅雀無聲,看着高衙內,不知道高衙內想幹什麼...
方詠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打仗?粗鄙!”
“你懂個屁!”高衙內一聽方詠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高衙內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因爲現在的人似乎就是這樣認爲的,要不然也不會文風盛行。
張揚站起身來,說道:“此言差矣,若是沒有邊防戰士在前線拼死廝殺,我們又怎麼能舒服的在這裡,還喝着花酒?”
“那就是他的命!是他應該做的!”方詠狡辯道。
張揚哼了一聲,總會有些人認爲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那你覺得你就應該是風流倜儻,享受着百姓爲你做的一切,在這喝着花酒,說着戰士百戰死都是活該?”張揚此話一出,頓時人羣中有了些許騷動。
你可以看不起當兵的,可以覺得他們粗鄙沒有文化,心底裡可以這樣想,但卻千萬不能明着說出來,這是落了口實,以後名聲可就毀了。
方詠狡辯道:“難道你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