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曉飛聽到對方報上的名號,樂了。我還沒有找你父親算賬,你這個當兒子的倒送了上門來,看來,不給點教訓你們劉家,你們父子還真不知馬王爺有三隻眼。
雷曉飛邊想着如何教訓這個自報叫劉文采的二世祖,邊給他抱了個拳,裝出一副仰慕的模樣說道:“哦,原來是文采兄。文采,文采,聽了這個名字,就知道兄臺很有文采了。”
“那當然,我爸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就是說我有文采。”二世祖的頭仰得更高了。
聽了二世祖的話,雷曉飛更樂了,難道你爸在你沒有出世前,就已知道了你有文采啦?從二世祖這邏輯混淆的話中,已經聽出了這二世祖的水平去到哪裡。
雷曉飛還是裝模作樣地裝出一副更仰慕的模樣,對二世祖說道:“原來還真的是個有文采之人,小弟久仰,久仰。”
“哼。那當然啦,你看與我同行的人就知道。”二世祖的頭已經仰到沒辦法再仰,他對雅室間撇了撇頭,倨傲無比地說道:“房裡的人,有巴蜀的第一、第二和第三才子,這有新近被人稱爲巴蜀第一的才女,厲害吧。我們正在一起探討詩詞歌賦,誰知談興正濃時,卻遇到了一班沒有文化的野人,真是掃興。”
雷曉飛見被他安撫下來的那一桌人,又變了臉色,忙拉了一下青玄子的衣袖,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安撫好那一桌人,他自己則繼續逗那個二世祖。
雷曉飛還是裝出那副仰慕的神情,對二世祖說道:“哦,原來是一班大才子、才女在裡面,不知文采兄能否介紹小弟我認識認識這班大才子、才女,好讓我也能沾些文采?”
“唔,看你比那些野人識禮,而且又是武林盟主的份上,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文采。”二世祖的話也更加倨傲,好像他就是巴蜀的第一才子一般。
從二世祖的談話中,雷曉飛已經知道他是個像他的父親一樣,不學無術,連話都不會說的人。從他的行爲舉止中,也看出他還是個攀附風雅之人。平日,雷曉飛對此類的人不屑一顧,今天,他除了要整治一番這個二世祖外,還從忽現的靈光中,抓住了一絲靈感,才與這樣的人周旋。
原來,雷曉飛聽二世祖說,巴蜀的第一、第二和第三才子,還有個什麼新近被人稱爲巴蜀第一的才女,都在之裡時,他生出了收服這班才子爲已所用的念頭。
新聯盟這邊的事,已開始走上正軌,這個時候,需要更多的是文人來參與管理。武人從來都是開闢江山,而不善於管理江山;而文人則相反,善於管理江山。退一步說,就算這班才子才女不會管理,最不濟,當個文書總行吧。現在的聯盟中,會字的人都不多,很多時候,還要青玄子兼職了文書,所以,雷曉飛要招攬這班文人。
二世祖帶雷曉飛入到雅室時,雷曉飛見到了裡面坐着三男四女。三個男的都是書生打扮,而且神色也相當倨傲,活脫脫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酸文人模樣;女的之中,有三個一看就知道不知是從哪個青樓請來的賣唱粉頭;剩下的那個應該是第一才女了,此女氣質頗佳,但看上去,卻讓人有種不協調的感覺,至於哪裡不協調,雷曉飛一下子也說不上,因爲禮貌上,他不好意思老盯着人家女孩研究嘛,所以,一時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妥來。
當朝的風氣,本就不限制男女交往,在巴蜀這個地方,這股風更甚。不知是沒有開化的緣故,還是小數民族多,各自風俗不同的原因,在青城的街上,隨時都可以見到出雙入對的男女。男女結伴出入公共場,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二世祖得意地對雷曉飛說道:“我們都是像唐伯虎一樣的風流才子,所以,我們都帶着有這方面研究的佳人,到這裡來探討詩詞歌賦。”
二世祖說完,就介紹起房間的人來,除了三大才子外,二世祖接着介紹的那三位一看就知是粉頭的,也只不過是會彈上幾曲的庸俗脂粉,這些人雷曉飛都沒有放在眼裡。當二世祖介紹到那位雷曉飛看上去不協調的姑娘時,他用上了討好的語氣說道:“這是最近被人推崇的巴蜀第一才女,慕容才女。現在巴蜀所有的青樓都在傳唱她作的歌,我們剛纔就在彈唱她的歌,誰知卻被野人掃了興。”
雷曉飛專注地打量了那個慕容才女一眼,只覺她的氣質很獨特,獨特得讓人無法形容,清雅中帶着嫵媚,清麗中帶着俗豔,就好像是一個混合體,把兩個極端混在一起。哦,看出了,她的不協調是因爲她那平凡而刻板的相貌,配不上她的氣質,讓人感覺這塊臉好像長錯了地方。
雷曉飛等二世祖介紹完後,對房中的衆人抱拳說道:“我叫雷曉飛,聽文采兄說,房中都是巴蜀的大才子、大才女,頓生結交之心,就前來打擾,還望莫怪。”
雷曉飛現在已是青城的名人了,所以在座的衆人聽了他的名號後,紛紛起身還禮。雷曉飛觀顏察色中,看出衆人雖然回禮,但神情各是不同。三大才子臉帶的是不屑,與二世祖一樣那對學武人的不屑;而那三個庸俗脂粉則是仰慕,佳人對英雄的仰慕;慕容才女的態度呢,卻讓雷曉飛看不透,她只是眼光亮了一下,就還原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過這也讓雷曉飛清楚了她是一個有心機的人。
衆人回過禮後,雷曉飛就掩上了雅室的門,不請自座,對衆人說道:“文采兄剛纔說過,你們正在聽慕容才女作的歌,不知我是否有此耳福?”
庸俗脂粉中的一位,忙拿起身旁的一隻琵琶,討好地對雷曉飛說道:“雷盟主,我們剛纔彈唱的是慕容才女的新曲,就讓妾身彈唱給你聽。”
她說完,就徑自彈唱起來。
雷曉飛聽了幾句,還是那種拿一首不知出自哪裡的詩譜成的歌,而且還是曲調平庸的歌。雷曉飛再也沒有聽下去的興趣,他掃了在座的衆人一眼,只見衆人除了慕容才女外,都聽得津津有味,慕容才女則閉目好像在若有所思。
一曲唱完,衆人報上了熱烈的掌聲。二世祖得意地對雷曉飛說道:“巴蜀第一才子的詩,加上慕容才女的曲,就是不同凡響,不知你這個武林盟主能不能聽懂?”
“受教了,受教了。”雷曉飛裝出一副虛心的模樣,心中他卻咕噥道:曲不怎麼樣啊,詩更不怎麼樣,這就是第一才子、才女的水平?
其實,當時的巴蜀,因爲還沒有開發,識字的人本已不多,能胡扯幾句所謂的詩,已算是才子,詩再作得通順、押韻一些就是大才子了。
“原來歌詞還是第一才子的傑作。不知幾大才子,最近還有什麼大作,可不可以吟來讓小弟開一開眼界。”
二世祖又搶着說道:“剛纔,我們還作了好幾首關於望江的詩,其中不乏好句,不過說吟出來,諒你這個學武的也不見得懂。”
二世祖對雷曉飛已算給面了,沒有叫他野人或武夫,只叫他是學武的。
“我對詩也有一些興趣,文采兄你就吟兩句來聽聽呀。”
雷曉飛想了解這幾人的水平去到哪裡。
二世祖得意地對雷曉飛說道:“看你的誠意,就說兩句給你聽聽,‘江水九曲奔流,漁舟江上行走’,‘江濤如奔馬,急急向前衝’,這就是才子剛纔吟的詩句其中兩句,你聽得懂嗎?”
雷曉飛差點笑出了鼻泡來,這也叫詩?
知道了對方的水平,雷曉飛心中就有了計較。下面,他就要開始施行自己的收服計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