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特徵就那麼光溜溜的亮在那裡,跟隨着他的屍體晃晃悠悠,叫人看得有點噁心。
苗然轉移視線。開始觀察起四周的環境跟物品,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發生了一出兇殺案,畢竟要自殺的人,一般不會選擇這麼詭異的死法,當然苗然也不敢咬死了肯定,畢竟世界上有着奇怪想法的人很多,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有着什麼奇怪的癖好或者想法。
苗然的一個師兄,畢業之後又去異國深造,他的室友就是用奇怪的方法自殺的,當時所有人都懷疑是被他殺,他們宿舍六個人,全部被列爲嫌疑犯,警方各方面蒐集證據之後,卻發現案子的走向越來越迷,最後還是一個新去的菜鳥警察一語道破,說這個場景跟某本偵探小說中的情節十分類似,順着這個方向調查之後,果然案情輕而易舉的就偵破了,原來這個人的潛藏愛好是偵探類小說,刻意用自己的死亡來複現了他最愛的一本書中的一個情節。
過後師兄還跟大家感嘆:“總算知道外國爲什麼人那麼少了,都被他們自己玩死了。”
現在仔細想來,這跟溯族還真有點異曲同工,大概是靈魂太自由,身體就束縛不住了吧……苗然看看左右,也不敢隨便下腳,遇見案情第一件事是報警,不要破壞現場,這是每個人的基本常識,但是……
“現在怎麼辦?去報警嗎?”大黑山,就連山腳的那顆石頭都是屬於青山溝範圍,而大孤山,從第一根樹杈就屬於另一邊管轄,所以中間這個地界就有點尷尬了,他們就算是想要報警,是報哪邊都是個問題。
“我先看看,等回村裡給廖軍打電話。”雖然廖軍已經不在縣裡了,可市裡公安他也是個公安啊,而且高升了才需要成績不是,何建國很輕易的就把手上的擔子甩了出去,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調查一遍,加深自己的刑偵實踐同時也是排查是否還有危險存在。
苗然應了一聲,乖乖的站在林子前的一顆大樹前等着,站得累了,就想坐下歇會兒,左右看看,見到遠處有一塊平坦點的石頭,便漫步向着那邊走,走兩步忽然站住,有些半驚半疑的盯着石頭後面。
“吱!”石頭後的生物本來還鬼鬼祟祟的往這邊看,一副時刻準備偷溜的模樣,見苗然站住了,它的膽子反而大了,探出頭,用那雙黑豆子一樣的眼睛看向苗然,盯了好一會兒,忽然興奮的蹦了起來,一下子從石頭後蹦到了石頭上,對着苗然手舞足蹈的叫喚着。
“大仙?”大仙你胖了啊……苗然看着熟悉的圓耳朵豆子眼,當年那個小小的黑臉現在已經變成大臉了,嘴邊帶着一圈白毛也蔓延到了大半張臉,看上去像個留着白色絡腮鬍的老爺爺,身上也不知道是毛厚顯得的虛胖還是真的長大了,比起當年那隻小小的可憐兮兮的模樣,一下子來了個霸王翻身。
“吱!”要說爲什麼農村黃鼠狼一類的傳說那麼多呢,因爲這傢伙實在是很聰明,一晃七年多過去了,它竟然還記得苗然,並且認出她之後還主動的蹦出來打招呼。
“大仙你好~”這一次苗然的心情可比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平穩多了,雖然說第一次見面是她救了它,可它不但給了回報,後面在初探洞中洞的時候也還了她的救命之恩,甚至還多救了好幾個人,苗然見到它覺得親切又感激,急忙摸兜想翻一根火腿腸出來,結果就看到大仙跳下石頭往林子中去了。
“吱~”黃鼠狼在石頭上翻了三個圈,定住了似得站在石頭上,歪着腦袋看着苗然,半響之後,忽然轉身跑走,跑到林子裡又回頭瞅瞅,對着苗然叫喚了一聲,好像示意她跟着它走一樣。
苗然試着跟兩步,果然見它又開始前行,正猶豫着要不要跟何建國說一聲跟上去的時候,發現何建國已經無聲無息的到了她身後不遠處,眼神正盯着大仙的方向。
“它救過我們,可能是遇見麻煩了,我去看一眼,你遠點。”不叫何建國跟着那是不可能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絕對不會放着讓苗然一個人去面對未知危險的,不過大仙這種生物機靈敏感,警惕性極強,就算她跟它是有着“過命交情”,它也很可能是在無奈的情況下才求助的。
何建國打了個知道了手勢,心中猜測着苗然到底什麼時候被那個小傢伙救過,卻不妨礙他繼續潛伏跟蹤,從剛剛那個吊死鬼附近的痕跡來看,他大致猜得出來那個黃鼠狼遇見了什麼麻煩。
苗然跟着大仙的腳步進入密林,光線一下子變得暗淡下來,越往裡走,越覺得綠蔭森森,虧得苗然穿得厚,她跟大仙之間的距離倒是越來越近,沒走太遠,大仙忽然站住,對着一顆枯樹“吱”了一聲,很快對面傳來了同樣一聲“吱”,兩邊像似對好了暗號似得,大仙才帶着苗然向着那顆枯樹靠了過去。
苗然轉過比其他的樹木細了一圈的枯樹,樹下堆積着的落葉腐草中隱隱約約的露出一個鐵絲擰成的籠子來,籠子裡一隻比大仙還要胖一圈的黃鼠狼,看到苗然之後,驚恐的瞪着豆子眼,艱難的在籠中掙扎了一圈,苗然這才發覺它的肚子鼓鼓囊囊的,再看大仙那副緊張的模樣,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孕婦應該是大仙的家屬。
“你們夫妻真是……”想到當初苗然晃着腦袋,輕輕的靠近鐵絲籠子,爲了預防萬一,畢竟她跟大仙的老婆可不太熟,要是對方給她來一口就不美了,所以她從挎包裡翻出一雙手套戴上,這才彎下腰去擦看那籠子。
籠子的黃鼠狼被苗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聲音高亢的叫喚了一聲,有些虛張聲勢的恐嚇,亦有些惶恐的尖銳,直到大仙湊過來安撫,籠子裡的黃鼠狼才勉強待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