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苗然來說,大貓小貓比苗霈更像是她的家人,它們比何建國更早出現在她的生活裡,最先獲得她的信任和感情,還幾次三番的救過她的命,給她帶來無數的驚喜和歡笑,到現在苗然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證何建國跟它們同時掉水裡,她會先救誰……
敢打它們的主意,無疑就是戳她的心肺,苗然越想越覺得可疑,在心裡將劉麗麗狠狠的劃了一個重點號,這纔跟兩位老人家聊起來這次青島之行的驚險與刺激。
回來之前苗然才從舅爺那知道,原來這裡面最深藏不露的是五爺爺,這位老爺子就是當年跟苗晗一起被牛一刀綁上山的小夥計,那會兒他才十來歲,全家逃難到山東,叫苗晗相中了,叫他跟在身邊跑腿兒,後來苗晗說服牛一刀下山建村,他也叫苗晗留下了,並且給了一筆安家費,從此就拖家帶口的留在了青山溝。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兩個老爺子聽了苗然說起隔絕在海底的世界,以及裡面的種種神奇,不禁驚歎不已。
三舅爺也是經歷頗多之人,見識的神秘地方跟事情都不少,更有玄幻懸疑的古墓之流至今無法解釋,此時此刻聽了苗然的話依然覺得不可思議,怎樣的地點怎麼看怎麼像傳說中的仙家之地,也難怪始皇派人尋仙,就算不爲尋長生之道,只要擁有了那個神奇的有些恐怖的武器,他就可以所向無敵,到時候不止六國,就算是海外異邦也盡在話下。
苗六苗七的事兒苗然一筆帶過,這畢竟是苗家的家事,而且涉及到已逝的四伯父夫妻,說多了顯得不尊敬,到最後倒是把舅爺說了。
“這可是真舅爺,你這個假得可以退下來了。”五爺爺聽到張明軒,想了一會兒忍不住嘲笑三舅爺,說來也巧了,這位真是兩個小人兒的舅爺,不論從苗家還是何家論都是。
三舅爺笑着搖搖頭,人與人的關係怎麼只能從血緣論,真若是這樣,他們跟大哥豈不是相識都未必。
苗然在三舅爺家講完了這段時間的經歷,看看時間,乾脆跑到廚房去做飯,她帶來的東西當中有不少是半成品,做起來也快,又留了五爺爺讓他陪着三舅爺喝兩盅,這邊火剛升起來,何建國就找來了。
“槓子盯上咱家貓了。”何建國進們跟兩個老爺子打過招呼就過來幫忙,跟苗然報告着他的一手資料。
“怎麼回事兒?之前不是都死心了嗎?”既然何建國說了,那就代表槓子的想法屬實,甚至還做出了行動,苗然氣憤又不解,之前兩隻小貓出生的時候,村裡打主意的人不少,後來都逐漸沒了聲兒,就連槓子跟槓頭爺爺也不例外,所以苗然第一時間往劉麗麗身上想。
“不是爲他自己,也不是爲了劉麗麗,是爲一個連長。”何建國說完忍不住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往下講內情。
槓子的這位連長也是個可憐人,雖然沒趕上戰爭,但是他十六歲參軍,在軍中沉浮十五年,手上的功勞都是實打實的累積起來的,他個人素質高、帶得也都是個頂個,偏偏卻總叫上面爲難,要麼就是剛升了就調走,要麼就是被人頂替了功勞,不然不至於纔是個連長。
這次是因爲他們連長几乎用了半條命阻止了一個當街殺人的瘋子,本來在羣衆的作證下,這是一次非常大的功勞,可偏偏又有人搗亂,說他是冒良貪功,找人做戲,還指出那個殺人的瘋子就是他同鄉。
這下功勞苦勞全沒了,還得要背處分,被他帶過的兵急了,千方百計的找門路,想着能撈這位仗義的連長一把,槓子聽說上面有位退休的老首長喜歡貓,一開始是想抓小豹子那樣的,在山裡鑽了好幾天,連根貓毛都沒看着,這才把主意又打到“弟弟妹妹”這兩隻小的身上。
苗然聽了前因後果也半天沒說話,半響才吭嘰着嘟囔了一句:“那也不能拿咱家貓送人情啊,再說,弟弟妹妹那麼兇,萬一送禮不成那就是結仇了。”
這倆小傢伙還沒斷奶就能打得滿地滾,再長大點也不會比小貓差,而且之前苗然曾經推測過,小貓之所以長得慢,是因爲之前饑荒的時候營養跟不上,現在這倆可不一樣,不管是鈣鐵鋅硒的,但凡寵物需要的,苗然都給餵過,長勢跟脾氣都比之前的小貓兇幾倍。
要是傷了對方或者對方家裡人,那位大首長對貓發脾氣怎麼辦?
“肯定不能給他,這事兒……,你知道爲難那個連長的是誰麼?”何建國搖頭,貓肯定是不能給的,且不說給貓妻子會不會難過翻臉,就是他自己也捨不得,貓是不及人重要,可感情遠近生疏也一樣重要,再說這事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是那位連長父親的妻子。”何建國見苗然乖乖搖頭,失笑的上前摸了摸妻子毛茸茸的腦袋,並從她的毛衣領子上拽下一小撮貓毛來,心裡恨得牙癢癢,那臭貓肯定又佔他媳婦兒的便宜了!
“是……爲了同一個革命目標走到一起的?”苗然心裡堵了一下,這種事剛開始在小說裡看到的時候,她真是一點都不信,怎麼可能!在她心裡,那些抗日戰爭的大英雄都是偉光正的君子,每一個都是忠肝義膽,俠骨柔情,結果查出來的資料告訴她,英雄們的俠骨柔情都不是對糟糠之妻!
“這種事兒,禁不了,絕不了,有一段還分外流行,好像誰不換個老婆就不是男人,就是保留封建餘孽思想似得,上樑不正……”何建國點到爲止,默默嘆氣,他長在大院,看過這樣的糾紛就不止一回,有的是美女慕英雄,不管家裡有沒有老婆孩子都奮不顧身的去追求,有的則是男人多薄性,隱瞞在家鄉的狀況不說,甚至還有更改戶籍姓名,連老父親老母親都不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