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澈關起門來在研究組建海盜的事情,張曉沒讓劉澈失望,研究的很深入。
“咱們的炮快,而且射程遠。遇到強的,打壞他的船,遇到弱的打幾炮上船搶人。但也有一個章程。”
“章程好辦,倭人隨便怎麼處理。遇到西洋船了,讓他們付出足夠的贖金,可以放人。遇到咱們大明的商人了,和西洋船一個規矩,但也有幾個禁忌,比如與暗中與後金來往的,嚴辦。總是要殺些人的,其餘的,給個機會就是了。”
劉澈也是想過這些方面的。
可張曉又問:“遇到其他的海盜怎麼辦?”
“我們,不需要招降海盜。眼下是實力不足,只能靠這種辦法封了倭島,等我們實力足夠的時候,我會讓正規水師出戰,不限於南洋的海,沒咱們的允許,一條船也別在海里走。”
“得令!”張曉起身一抱拳。
他年齡也不輕了,半輩子都混混沌沌的過了,終於有些盼頭了。
“大司馬,最後一問,遇到大明水師怎麼辦?”張曉又問了。
劉澈心說,遇到無敵的大明水師了,還不趕緊逃呀,眼下咱們怎麼可能是大明水師的對手呀。可轉念一想,張曉不會沒有原因的問,所以肯定有門道,當下說道:“張將軍以爲如何?”
“勸服!”張曉的話嚇了劉澈一跳。
張曉繼續解釋:“這次來蓋州的兵,聽聞有幾個是挑選出來的以前的兵王。他們說,纔到遼東幾天。來之前,給他的許諾樣樣都只有更好,沒有半點差的,是鐵了心願意在這裡賣命的。”
“既然答應了,自然是要作到的。”
劉澈知道張曉在說什麼,是說關內那些兵,答應的那些待遇還比不上瀋陽原先的軍隊呢。
“大司馬,如果大明水師願投過來,那麼能否承諾和我手下兄弟相同的待遇,只要他們願意接受考覈與受訓。”
“這是好事,只要不連累他們家人,我雙手歡迎。甚至於,咱們可以不要船,只要人。”劉澈表態了。張曉重重的點點頭,有些話再說就是廢話了。
比如,好船還是要留下的破船可以讓回去,搞的破爛一些,只說遇到了風浪,或者是回去之前就把船給撞壞等等。
養活這些人,張曉對劉澈有信心,而且是巨大的信心。
他可是知道,眼下大明水師是什麼樣,水師的士兵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用一個慘字,都不足以形容那度日如年的困苦。
陸天任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七鷹七兄弟,可靠。”
張曉沒反駁,這私掠船的領隊,一來要可靠,二來要有本事,三來要夠狠。他也在思考,這船長的人選,他手下有什麼合適的人。
次日下午,艦隊減速,旗艦與一條大船接舷,劉軍回到了旗艦上。
先是檢查了艦隊的航行情況,然後才進了劉澈的倉室。
“感覺如何?”劉澈問道。
劉軍坐在劉澈對面,拿過劉澈的煙給自己點上:“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兄弟們總是叫囂着,要怎麼樣,怎麼樣。可眼下,可以隨便怎麼樣了,心裡卻感覺空空的,而且……”
“而且還有一種負罪感!”劉澈接過了劉軍的話。
“是,是負罪感。那麼你呢?”劉軍問劉澈。
“我,我沒那份多餘的體力,我要回家交公糧,還有就是了。這些人出生就被培訓成歌舞姬,她們生存的目標就是取悅男人。你不用有負罪感,要有的話,也是對……”劉澈沒說下去。
劉軍倒是說了:“對熊麗孃的!”
“不是,熊麗娘還會幫你安排,在她眼中這些屬於姬,連妾都算不上,就象是你養的寵物。很殘忍,但卻是事實。這是孫秀額告訴我,我相信她的話。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劉澈解釋着。
劉軍這下可不明白了,又問:“難道李媛,不,不會。”
“是嶽琪!”劉澈終於說出來了,劉軍吃驚的合不上嘴,反應過來之後,連連擺手:“不可能,我和她沒什麼?”
“別反駁,現在不討論這些。也沒有必要,過幾天再討論。只說一句話,你行李箱上有一個竊聽器,是嶽琪裝的。你聽我安排,別隨便拿主意,這次不是開玩笑的。我,非常的認真與嚴肅。”
“好!”劉軍重重的點了點頭。
劉澈把話說到這份上,劉軍也不會再說什麼。
“至於那兩個倭女,你回去交給小芳就行,小芳懂怎麼安置。”劉澈又交待着。
“好!”劉軍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船終於回到了蓋州衛,這次出去有什麼成就,劉澈不需要向任何人彙報的。張曉也是有選擇性的,給其他人講了講,但沒有細節,也沒有關於琉球的那些安排。
看到這些女人,於文秀果真沒什麼反應。
回到家之後,於文秀才說道:“怎麼樣,別說你沒看過倭國動作片?”
“大學時候看過,你知道劉軍還偷着笑呢,以爲我回來你會找我麻煩。而我呢,弄了一個圈套,以軍功賞賜爲理由,幾位將軍逼着劉軍進了船倉,一對二。而我,準備回來交公糧!”
於文秀愣了好半天,捂着嘴笑了:“你太壞了。”
“這些天,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有,而且全是大事。”於文秀示意劉澈跟她去書房,這裡已經有荷這個小秘書準備好的卷宗了。
於文秀對劉澈說道:“剛回來,就要工作,你不抱怨一下。”
“這就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追求。趕緊,先說正事。”劉澈坐在椅子後面。
荷拿出第一份卷宗:“山海關換將了,只知道有人自薦爲守官,但朝廷只派了這個人副職,指派了一位名叫王在晉的人,那自薦的官員叫袁崇煥。這與第二份卷宗有關,是楊嗣昌大人回來,帶來的消息。”
“熊蠻子呢?”劉澈很關心熊廷弼的安危。
“這是第三份,熊大人已經被釋放,但在牢中受了些苦,這次又是貶官爲民,預計再有十天左右能到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