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島城中,島津中選擇臣服的全是支房的人,其中有許多人改了名字,冒充了主家的人。
霧島城以南,鹿兒島、屋久島名義上是歸島津家這些背叛者所有,但實際的控制者已經是被稱爲四田衆的隊伍所控制。
一夜的苦戰,終於天亮了,接下來要面對的則是來自佐土原藩島津家最後的主家戰力。
在戰國初,士兵們參戰都是自己帶糧食的。
在戰國後期纔是大名來提供食物。
島津家正在給他們的一萬士兵發食物,這次的食物非常的高級,除了每人兩個兵糧丸之外,還有一條小鹹魚。
“兵糧丸”的丸狀麪糰。其直徑大約在一寸左右,根據地區不同、大名家不同,兵糧丸的做法也不同,但通常都是用各種米麪、豆麪合好之後蒸熟乾燥而來。
神樂千刃,曾經千代家的那位總長,配着全套武士鎧出現在士兵們面前。
島津家的是真正的兵,至少是曾經爲島津家打過仗的兵,而四田衆帶的,只是劉澈提前推動島原之亂而招到了農民。
島津家的制度是,八二。就是能產十石米的土地上,要求農民們交八石米爲稅。
四田衆給的許諾是,只要願意作事的,無論你田裡有多少產出,每個月一個三口之家,最低會有一個小叛金的收入。
看着島津家給士兵們發了兵糧丸,而且一次就三個,還有一條小魚乾。被四田衆所召集的農戶們很是羨慕。
“中衛大人。”真田左兵衛來到了神樂千刃面前,重重的把頭低下。
“你們,還不知道,我們的軍糧是什麼?”神樂千刃向身邊人輕輕一擺手。
足有兩千人,以四人一組推着車子靠近了這裡,這兩千人臨時作爲了伙頭軍,事實上他們是神樂家這段時間以來,從島津家的領地裡拐走的領民,還沒有完成真正的士兵訓練。
行軍伙食車。
這是劉澈根據後世的炊事車而改進的物品,裡面裝的是這個時代還沒有日本關東煮。
密封的精鋼製鍋蓋打開,打開車下的煤爐火門,香味瞬間讓這裡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這是味噌湯的味道,似乎更香。
“排隊!”真田左兵衛怒吼一聲,他手下真田家一直追隨的武士們立即開始鞭打沒有排隊的士兵。
每人一隻精鋼製成,三寸直徑的小碗,碗內有兩塊蘿蔔、兩塊豆腐、兩片海帶、以及兩隻魚丸。然後每個人發三隻白米飯糰。
“還羨慕嗎?”神樂千刃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並不是在問誰。
因爲他吃過大明士兵戰地伙食,可以說在他眼中,那是大名在戰場上都吃不到的美食。
大明有一套完整的後勤保障制度,可以說把自己的士兵當寶,而不是倭島大名眼中的消耗品。
監督着這些農兵們排隊打飯,武士級別則開始分批次去吃飯。
有專門爲他們準備的伙食車,普通武士是六隻鍋,就是有六種不同的食物可以取,同樣是每鍋內兩塊。
到了織田、真田、武田、柴田四家大將級,就是十隻鍋,而且不限量,鍋內裝着各種煮好的食物。倭人特別鍾愛蘿蔔,幾個伙食車都一樣,蘿蔔那一鍋肯定是先吃完的,連湯都喝光了。
“這是你們換取信任的戰鬥,如果讓我的部下出戰,你們的能力會被質疑。如果我的部隊失敗,我會切腹謝罪。”神樂千刃很嚴肅的說着。
四田衆開始讓各武士給農兵們喊話:“如果想過上好日子,就要勇敢的擊殺敵人。”
倭島的戰鬥,沒有殲滅戰,多是擊潰戰。
就是因爲組成士兵的普通農夫一但面對失利,就會逃走,所以帶隊的組頭,領軍的大將一定要親自衝鋒。
接下來,發刀。
真正的上上等鋼刀,每個武士都會發下兩把。
戰鬥是殘酷的。
可身在平戶的劉澈呢,此時只有風花雪月,聽着倭姬的音樂,看着倭藝伎的舞蹈。
輕鬆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幾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又一個清晨,劉澈在池塘邊打拳練功的時候神樂千鶴到了。
“主人,事情出了一些偏差!”
劉澈沒停下,只是開口問道:“還在控制之中嗎?”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事情的偏差是島津家,但凡是姓島津的男丁已經沒有活着的。這個偏差出現之後,立即調派了三十五名影武者,代替了島津家死去的人。”
“不會被人發現嗎?”
“認識這些島津家的人已經被連夜處死,身邊也全部安排成可信任的人,除了割讓給鍋島家的十萬石領地外,其餘的已經盡在四田衆控制之中。”
劉澈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繼續在打着自己的拳。
這是王常月教給劉澈強身健體的拳法,劉澈已經算是入門了。
一套拳打完,荷捧着毛巾過來後,千鶴爲劉澈擦了汗。
“控制住就好了,傳我的命令通知張曉將軍。鹿爾島上的麻料坊、麻繩坊、紡、織、成衣坊立即開始興建,並且選良地建港。所有倭人優秀的工匠必須造冊登記。”
“是,主人!還有一個問題,關於四田衆控制區域的劃分。”
劉澈在神樂千鶴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他們是你神樂家的家臣,還要讓我費心思幫你思考呀。”
“是,主人!”千鶴沒有道謝,立即讓自己身後的女忍把消息送回去。
“你也去吧,這是你神樂家的大事,我爲你準備了一些東西。去吧!”
神樂千鶴告退,劉澈臉色一沉:“荷,我兄長呢,找他趕緊回來。告訴他,有要務。躲,倭女有那麼可怕嗎?”
荷吐了下舌頭,趕緊叫人去發電報召劉軍入港。
兩個小時後,劉軍的船入港,張曉的船則正準備出海。
兩船靠近,都沒有離船隻是讓船靠舷:“張將軍。”
“提督,你……”張曉笑了,他知道劉軍躲的原因,是害怕劉澈把他當種馬去用了。可這個話題卻不能說,只說道:“薩摩藩血流成河了,大司馬下令在骨頭上建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