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飯就是好糧。”馬林咬了一大口,燙的直咧嘴,可卻是笑了。
往前走幾步,馬林大喊着:“這東西可美味否?”
“先生英明,先生威武!”老早就跟着劉澈打了開原之戰的士兵們大叫了起來。
劉澈笑着揮了揮手:“大夥加把勁,兩天之內全部幹完。咱們回去可以再種一季,這紅薯經霜之後更甜,更美味。眼下日子已經是很緊了,按常理說,應該在十幾天前就要把這一季種下,現在雖然已經是晚了,但肯定還是有收成的,就算是少些,也比沒有強。”
“幹活,兩天之內收完這裡所有的莊稼!”有帶隊的在高喊着。
這邊,熱火朝天的乾的,馬林親兵的對講機卻響了,馬林問了幾句之後,來到劉澈身旁:“先生,葉赫部派人過來了,說兩天之內葉赫部族長布揚古要親訪鐵嶺城。”
“我立即趕回去。馬將軍,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要搬回去,千斤屯我們不要了,把撫順戰了,然後借嶽武的名義獻給新任的經略熊蠻子,相信我肯定是他來。然後咱們清理開原城,人頭也送給他了。”
“行,我知道怎麼作了。”馬林不是小兵,不需要事事的吩咐的那麼細。
扶着劉澈上馬之時,馬林又說道:“先生,我以爲真理用大炮來說不合適。我以爲,真理是在鋼刀與飽飯之下的。”
“真理在心中!”劉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拉繮繩策馬而去。
要說劉澈在大明真正憑自己學到的本事是什麼,那就是騎馬了,而且不是騎着走,是奔。
從千斤屯回到鐵嶺,休息一日後,次日布揚古如約而至。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千人以上的騎軍,以及明顯就不是葉赫一族的騎軍五百,以及一眼望不到邊的羊羣。
鐵嶺城外,巡邊趕回來的胡天任,手持鋼弓。與葉赫一族的一位神射手,距離五百步,鋼弓鋼箭,對射一箭。只是真正的神射手,才能夠達到這個距離,而且可以把箭射在對方伸手可及的位置上。
這是一種禮,武者對武者的禮。
劉澈在城門前迎接了布揚古,布揚古介紹着身旁的人:“這位曾經是我的好友,不過他的父親左右搖擺不定,他也有這個毛病。這次是他數次懇請之下,我才帶他來了。塞尚布和!”
“你不象是漢人?”布和扶胸一禮之後擡頭說道。
“爲什麼,因爲打扮嗎?”劉澈笑問。
“不,漢人懦弱、腐敗、不擅於對外敵,卻非常擅長內鬥!”布和沒笑,語氣很嚴肅。
布揚古的臉沉下來了,他知道劉澈在這裡的地位,更知道劉澈是多可怕的一個人。開原城一戰,所有的細節到最後都沒有隱瞞,而是公佈給了他這個盟友。布揚古相信,劉澈的計謀就能讓一萬人擁有三萬人的戰力。
以爲劉澈會生氣,卻誰想劉澈只是笑笑:“請入城!”
坐在正廳內,劉澈這才說道:“腐敗的原因是權利滋生對財富的貪婪,可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腐敗,差別就是那裡更嚴重一些。就比如說,有兩個首領要來見布和你,可其中一位經常與你的衛士喝酒,那麼他就有可能是先見到你的,另一個會在等。”
“有理,你果真是非常高明的人。輕微的並不會影響太多,但部落之中也有非常嚴重的,私下偷走一些羊,卻上報是病死了。這樣的人,我會砍掉他的頭。”
聽到布和認可自己的話了,劉澈又說道:
“再說窩裡斗的問題,大明確實很嚴重的,黨爭肯定會毀了大明的江山。但大明是大明,漢人是漢人。再說懦弱,我漢族之中曾經對匈奴有一句話,貴客你可知?”
“請先生明言!”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聽到這話,布和站了起來,對着劉澈深深一躬:“漢之強,唐之盛。雖外域之民,亦嚮往!”
布揚古很清楚,自己這個好友是肯定不是劉澈的對手,而且跟着自己來這裡的原因他也清楚,接下來就是到了談正事的時候了。
“先生,布和的父親把他的妹妹嫁給了野豬皮的兒子,就是尋求一種結盟,而聯合對抗林丹汗,林丹汗已經瘋了,他對蒙古各部壓榨的已經讓人無法忍受,特別是他信奉的藏人的佛教,已經是離心離德了。”
劉澈知道眼前的是誰了。
這位在辮子朝有記載,他的妹妹和兩個女兒,都嫁給了野豬皮的一個兒子,那個兒子就叫皇太極。
劉澈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等着布和先口。
“東哥之女明月爲先生之妻,依你們漢人禮節,要有騰陪。依我們草原上的風俗,也要有部落之中再出一個女兒陪伴。還有一個更高的禮節,誓盟的部落送身份等同的女兒一人,一同出嫁。”布和開口了。
劉澈聽到耳朵裡,不是婚禮的規矩。
準確的說,是一個部落與另一個部落結盟的問題,這所謂的禮節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一個或兩個,或者數個部落更爲親近的藉口。
當然,女子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大明,還是草原上,或者是遼東,只有地位更差,絕對沒有地位高的。
辮子朝皇太極,事實上就娶了科爾沁部落姑侄女三人,而且還是至親的。
“我的女兒,海蘭珠……”
一番足有上千字,對自己家女兒的稱讚,劉澈後面的全部都沒有聽到,腦海之中只有三個字,海蘭珠。有着葉赫老女東哥之後,草原第一美女之稱,如果不是死的早,歷史上就沒有她妹妹孝莊縱橫辮子朝了。
這上千字的稱讚之後,作爲了一個父親,絕對把自己的女兒誇的只有天上有,地上人間僅次一人的高度。
說完,布和又來了一句:“要什麼嫁妝,要多少嫁妝,先生儘管開口。”
嫁妝?
劉澈心說這是想什麼來什麼呀,自己確實有想要的,但開口之後,會不會嚇到這兩位了。
“先生,要什麼嫁妝,要多少儘管開口!”布和再次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