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典韋的反應,黑衣人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暖意,身子一讓,卻是徑直走進了廂房內。典韋心急知道張寧的下落,哪裡還顧得上對方之前還曾對自己下殺手,腳下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就是追了進來,衝着那黑衣人的後背就是喊道:“你倒是說話啊!張寧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怎麼就危在旦夕了?”
黑衣人轉過身,直勾勾地看着典韋看了好半晌,就在典韋已經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黑衣人這纔是開口說道:“小姐如今尚無生命危險!但她卻是被琅琊宮的妖道困在山上,若非妖道沒有找到那本《太平道清領》,只怕小姐早就被他們給害了!我知道小姐將那本《太平道清領》給了你,所以特地前來找你,希望你能夠拿着那本書去琅琊宮換取小姐的自由!”
“琅琊宮?太平道!”聽得琅琊宮這個名稱,典韋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就是記起來了,那琅琊宮就是太平道的發源地,貌似當初張角也是從琅琊宮出來的,而之前那個于吉不也是邀請典韋去琅琊宮做客麼。看來這琅琊宮果然不是什麼良善之地,竟然爲了一本破書,將張寧給扣下!典韋的眼中立馬就是閃過了一道寒光,緊接着又是緊盯着黑衣人,問道:“你稱呼張寧爲小姐,那,你也是太平道的人?”
能稱呼張寧爲小姐,那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張角身邊的隨從!當初在太行山中,跟隨在張寧身邊的那幾名高手就曾經是張角身邊的親衛,同樣稱呼張寧爲小姐。而黑衣人也明白典韋的意思,立馬就是搖頭說道:“我只是一名浪跡天涯的遊俠兒,當初命懸一線之際,是小姐出手救了我的性命,從那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小姐的了!”
典韋點了點頭,這纔是放下心來,說實在的,他對這些太平道的信徒實在是沒多少好感。說好聽點,是狂熱的狂信徒,說難聽點,那就是一羣瘋子!既然對方不是太平道的信徒,典韋也就用不着擔心太多,不過典韋還是問道:“你說你是張寧身邊的人,那可有什麼證明?”
黑衣人也是不由得一愣,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說道:“當日小姐爲妖道所留難,我本來是要助小姐脫困,卻沒想到被琅琊宮的妖道所傷,只能是倉皇離開。要說什麼證據證明,我的確是沒有!”
對方這麼一說,典韋又是起了疑慮,搖頭說道:“書的確在我這裡!我也願意拿書去換取張寧自由!但我要確保你不是琅琊宮或者其他勢力派來騙我的騙子!這本書是張寧留給我的,若不是張寧,又或者沒有張寧給出的信物,恕我不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其他任何人!”
黑衣人的眉頭不由得一皺,可平心而論,典韋所說的也沒有錯,總不能因爲突然蹦出一個人,隨便說了幾句危言聳聽的話,就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拱手送出。只是黑衣人實在是拿不出什麼信物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一時間,黑衣人也是露出了一臉的急色。要是換做別人,黑衣人只怕已經是忍不住要出手硬搶了,只是眼前這人與張寧的關係非同一般,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出手硬搶,黑衣人也自然不見得是對方的對手啊!
看到黑衣人那模樣,典韋也覺得對方應該不是假冒的,只是,這件事關係重大,典韋可不想上當受騙,把這麼一件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低頭想了想,典韋就是說道:“這樣吧!如果張寧在琅琊宮沒有受到什麼虐待或者性命攸關的話,那,那就再等一等!等我解決了這裡的戰事,就親自去琅琊宮跑一趟!若是真的需要那本書來交換張寧的話,我也願意拿那本書去做交換!如何?”
典韋都說到這份上了,那黑衣人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點頭說道:“那現在也只有如此了!小姐那邊的情況我倒是清楚,琅琊宮的妖道還需要從小姐手中得到那本書,所以只是將小姐給軟禁在琅琊宮內,所以小姐的性命暫且無憂!不過也不能等太久的時間!我擔心那些妖道會忍不住對小姐用刑!”
“嗯!”對於黑衣人的說法,典韋也是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在典韋的心裡也是存在了一絲壓力,那就是必須儘快將這裡的戰事全部解決了才行!緊接着,典韋也是打定了主意,當這裡的戰事完結之後,典韋就直接提着兵馬殺上琅琊山!若是那羣該死的道士不肯放過張寧,那就直接將大軍開拔上去!哪怕那些妖道的本事再高,老子還不相信了,他們能夠跟成千上萬的大軍對着幹!
而緊接着,黑衣人又是想起了什麼,對典韋說道:“典將軍!那琅琊宮藏於琅琊山上,尋常人是很難尋找到那裡,我還是留在你的身邊,等到你這裡的戰事了結之後,我就可以直接帶你上琅琊山!只不過,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還請典將軍見諒!”
對於黑衣人的這個要求,典韋當然也不會反對,直接揮了揮手,說道:“此事簡單,待會我自會安排你加入到我的親兵隊當中,平時你就當我的親衛,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典韋做了這麼一番安排,那黑衣人也是表示同意,當即就是躬身一禮,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而典韋則是雙手緊緊握拳,用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張寧!等着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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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城。
曹軍擊敗馬家軍,佔據武威已經有近兩三個月了,這兩三個月裡,十多萬曹軍就駐紮在這涼州,由曹操麾下的一衆大將率領出兵征討位於涼州的各路叛軍以及外族兵馬。不得不說,馬超、韓遂的這次叛亂,讓原本就很混亂的涼州變得越發複雜了,雖然現在曹操將馬家給剷除了,而韓遂也死在了馬超的手下,但這對於涼州的動盪毫無幫助。
而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總算是將涼州的局勢給平定了,曹操卻沒有着急班師,反倒是在涼州就這麼繼續待了下去。要不是這涼州地處偏遠,衆將士甚至還以爲曹操會將武威當做新的都城呢!
“不行!不能再這樣繼續待下去了!”在武威城的一間酒樓的廂房內,曹昂一臉陰沉地拍案而起,在他的左右,則是幾名曹軍的將領和謀士,多是與曹昂或者是典韋關係密切之人。曹昂顯然也是喝了一些酒,已經是有些醉意了,臉上紅撲撲地,卻是繃着個臉,扯着嗓子喊道:“典君明還在南陽與劉備、孫策苦戰,我們應當趕緊前往荊州援助典君明纔是!怎麼能夠在這裡浪費時間?”
聽得曹昂的話,那些喝多了的將領也是紛紛呼喝着表示贊同,而少數沒喝醉的人卻是一臉的苦笑,朝着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旁邊偷聽。將大軍留在涼州,那是曹操親自下的命令,曹昂現在如此批判曹操的決定,這要是讓曹操聽到了,就算曹昂是曹操的長子,只怕也要惹得曹操勃然大怒吧!
夏侯惇是少數能夠保持清醒的人之一,但是他與典韋的關係也是十分密切,眼看着典韋在荊州苦苦支撐,自己卻只能留在涼州什麼也做不了,夏侯惇的心裡也是十分的不痛快。所以對於曹昂的話,夏侯惇非但沒有制止,反倒是一臉陰沉地端起了酒鐏,一口就是將酒鐏中的美酒飲盡。而在夏侯惇身邊的李典聽得曹昂的話,忍不住壓低聲音對夏侯惇說道:“元讓兄,你,你還是勸勸大公子吧!這話,還是不要亂說吧!萬一,萬一被主公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夏侯惇本就是個直xing子,直接就是重重地將酒鐏砸在矮桌上,臉上也滿是陰霾,沉聲喝道:“大公子說的是實話,難道主公連自己兒子說的實話都聽不進去嗎?”
夏侯惇雖然沒有喝醉,但這話說出來卻是更加讓李典驚得是心驚肉跳,立馬就是把腦袋給縮了回去,再也不敢和夏侯惇多說一句了。而在夏侯惇的另一邊,夏侯淵顯然已經是喝多了,滿臉通紅,扯着嗓子就是喊道:“對!對!大哥這句話說得在理!難不成大公子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嗎?哪裡這個道理?”
“噢噢!”那些喝醉酒的將士們一聽得夏侯淵的話,都是齊聲喊了起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顯然都是對駐紮在涼州的命令很是不滿。而得到衆人的支持,曹昂也是越發激動了,直接就是提起了面前的木勺,一口氣衝到廂房中央盛酒的酒缸內,勺起酒水就是猛往嘴裡灌,連着灌了好幾口之後,就是將木勺一丟,一臉醉態地喊道:“前方將士浴血奮戰,爲我曹家建立千秋霸業而拼命,而我們卻只能在這裡借酒澆愁!奈何!奈何!”
【作者題外話】:之前都沒有對大家說明,這本書已經接近尾聲了,馬甲這幾日正在忙着新書,所以這本書的更新會慢一些!等到新書準備好了,這本書就會立馬加快更新!相信這個月就會完結,請大家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