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周瑜在柴桑遇刺身亡,江東軍羣龍無首,只能推出孫策之弟孫權爲江東之主!而孫權接任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主公遞交了稱臣降書!”
“哦?”聽完王鯖的話之後,典韋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道精光,嘴角微微一翹,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子龍這次還真是收穫頗豐,不僅殺了孫策,還順帶連周瑜也一塊解決了!江東沒有了這兩人,光憑一個還沒有成才的孫權,如何支撐得住?哼哼!江東無憂了!”
“典將軍!”這個時候,從典韋身後傳來的一把冷漠的聲音,卻是之前來找典韋告訴張寧消息的那名黑衣人,自從上次與典韋談妥了之後,這名黑衣人就一直留在了典韋的身邊。至於他的名字,他並沒有說出來,只是說自己被張寧救了之後,就改姓張,因此典韋也就一直稱呼他爲張老。只見張老慢慢走到了典韋的身邊,語調平淡地說道:“現在典將軍所要想的,應該是如何去救小姐吧!”
在典韋身邊,還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對典韋說話,旁邊的王鯖等人都是不由得一愣,很快就是面露怒容,想要上前教訓教訓這個膽大妄爲的親兵!不過典韋卻是揮手一擺,止住了王鯖等人的動作,示意他們離開之後,便是轉身看着那一副親兵打扮,可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張老,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況且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琅琊山下了嗎?接下來,可就要靠張老你來爲我指點道路了!”
“哼!”聽得典韋的話,張老也只是冷哼了一聲,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上卻還是始終面無表情,扭過頭,朝着那琅琊山連綿的山脈望去。只不過典韋看到張老的眼神中,似乎蘊藏着一些古怪的意味。
自從在巴郡bi死了劉備之後,典韋就是馬不停蹄地帶着典家軍,朝着這琅琊山趕來。僅僅只是花了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典韋就已經來到這琅琊山下,只不過看眼前這連綿不絕的琅琊山脈,光靠典韋自己,想要找到琅琊宮所在,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切還都要靠這位神秘的張老。
不知道爲何,自從這張老留在自己身邊之後,典韋對這個神秘的老人總會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不知道到底在哪裡見過他。而現在看着張老望向琅琊山的目光當中,典韋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張老的眼神中竟是包含着一種留戀的味道!看來,這個張老不簡單啊!至少,不像他自己自我介紹的那麼簡單!想要弄明白其中的緣由,只有等到將張寧救出來再說了!
“典將軍!”典韋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張老也是扭過頭,對典韋說道:“前往琅琊宮有兩條路,一條是進宮的大道,此路寬闊易行,典將軍的兵馬都可以從這裡上去,只是這條路上佈滿了琅琊宮的妖道,要是從這條路走的話,只怕我們還沒有走到一半,就會被妖道發現!還有一條路則是位於琅琊宮後方的一條小路,這條路是我上次逃離琅琊宮時發現的,十分隱蔽,只不過這條路曲折難行,將軍的兵馬恐怕是無法從這條路上山了!”
說着,張老又是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典韋身後的王鯖等人,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選擇第二條路的話,那典韋這次帶來的兵馬可就排不上用場了。典韋這次並沒有帶上太多人馬,只是帶來了自己的親兵、典家軍以及特種部隊三支直接隸屬於他的軍隊,加起來也不過才五千人馬而已,但若論戰鬥力,足以抵得上數萬大軍!若是能夠將這支兵馬都帶上,不管琅琊宮有多少妖道,典韋都用不着害怕了!
聽完張老的話,典韋的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張老,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過了好半天,典韋纔是轉過頭,對鄧展吩咐道:“你們就在山下等我!注意隱藏好,千萬不要讓旁人發現了!”
“將軍!”鄧展等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典韋竟然這麼相信眼前這個不知來歷的神秘人的話,來的路上,他們也知道這次要對付的,就是當年黃巾之亂的幕後黑手!當年黃巾之亂那是鬧得多麼厲害,可見這琅琊宮也絕對不是什麼善良之地,典韋孤身一人上山,那豈不是十分危險!
典韋將手掌一立,止住了衆人的勸說,沉聲說道:“你們都用不着再
說了,我意已決!你們全都守在這裡就行了!鄧展,這個給你!若是我不能回來,你就將這個交給主公!就說我典韋有愧他的信任!”說着,典韋從腰間解下了一個事物,直接丟給了鄧展。
鄧展接過那事物低頭一看,竟是典韋纔得到沒多久的大將軍印璽!看到此物,鄧展等人又是吃了一驚,典韋,這是在交待後事嗎?而就在鄧展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典韋突然雙手一張一包,就是將鄧展的手緊緊握住,瞪着鄧展就是喝道:“記住了!一定要帶回去!”說完,也不等鄧展回答,就徑直朝着琅琊山走去,而那張老也是看了一眼鄧展,冷哼了一聲,緊隨着典韋就是沒入了琅琊山的叢林當中。
衆人就這麼看着典韋離去的身影,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唯有鄧展手中握着大將軍印璽,直勾勾地呆立在那裡,也不知道爲什麼發呆。過了好半天之後,鄧展突然喊了一聲,止住了周圍王鯖等人的吵鬧,深吸了口氣,滿臉複雜地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印璽,沉聲喝道:“聽着!將軍的命令,我們誰都不能違背!違令者!我代替將軍,斬無赦!”
在琅琊山的密林當中,雖然離開山腳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但鄧展的呼喝聲依然清楚地傳了過來,聽得這呼喊聲,典韋與張老都是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張老轉過頭,遙望着山腳下,冷哼道:“看來,將軍治軍還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夠令屬下如此聽令!”
對於張老的話,典韋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而是擡起頭,看着前方鬱鬱蔥蔥的密林,沉聲說道:“那條通往琅琊宮的小路該如何走,還請張老指點!”
“隨我來!”張老雙目凝聚精光,一個箭步縱身一躍,就已經是衝到了典韋的前面,丟下了輕飄飄的一句話,整個人轉眼就是鑽進了前方的密林當中。
張老的速度這麼快,典韋也是不由得一愣,而望向張老背影的目光也是精光閃閃,同時腳下一蹬,整個身子也是飛快地隨着張老閃現。兩人一前一後,在這密集的樹林當中不停地穿梭,而那張老的確好像是很熟悉這裡一般,在他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是攀爬上了半山腰,而且還沒有碰上一個張老所說的妖道。
大約行進了有一個半時辰的樣子,兩人很明顯已經走到了琅琊山的深山之中,擡頭看着那嚴密的樹冠,幾乎常年見不到陽光,周圍的空氣也是潮溼、幽悶,典韋都有些吃不消了。而在這個時候,突然張老揹着身朝着典韋做了個手勢,然後身子猛地一停,穩穩地釘在了一棵大樹的後面。典韋的身形雖然比不得張老那麼靈活,但也是另闢蹊徑,腳下連番在地上點了幾下,緩解了自己向前的慣性,然後雙手飛快地抓住了兩邊的大樹,這才停住了身形,一個縱身,就是落在了張老的身後。
停在張老身後,典韋沒有開口,而是學着張老一樣,弓着個腰,將整個身子隱藏在身邊的草叢當中。也虧得這片草叢夠大,要不然,典韋這麼大的身軀還真不一定能夠藏得下呢!
“師兄!師兄!”這個時候,從前方傳來了一把喊聲,典韋立馬就是將身子再往下沉了少許,然後微微擡起頭,朝着前方張望。只見前面不遠處,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輕男子正在樹林間走動,而隨着一把聲音響起,同樣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輕男子竟是從幾棵大樹中間的一塊山石當中就這麼鑽了出來!只聽得那鑽出來的道人朝着前面那個道人大聲喊道:“師兄!師傅有令,說是師祖有重要事情要宣佈,讓我們立刻回宮裡去!其他師兄弟都已經去正宮了,師傅特地命我來通知你的!快走吧!”
前面那個師兄聽得這話,皺着眉頭轉身說道:“我們全都回宮去?那,那這宮門口的守衛怎麼辦?萬一有外人進來呢?”
後面那個道人咧嘴一笑,說道:“師兄你這是太小心了,這不過是後門罷了,就算是我們宮裡的人也極少有人知道,更何況是外人?正門那裡有力士守衛,也不用擔心了!走吧!要是去晚了,我們可是要挨師傅的訓斥的!”
聽得自己師弟的話,那師兄也是覺得有道理,當即便是點了點頭,快步走到了師弟身旁,師兄弟兩人並肩就是朝着那山石鑽了過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大活人就是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