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道劍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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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無天距離掠來的蔡劍九和那青袍老人還有數十米,再度使出金龍吸水,兩道劍龍向着上頭昂首衝去。
這樣的招數對待同級彆強者沒有太大殺傷力,但砍瓜切菜卻是再爲合適不過。
“哼!”
青袍老人倒是實力不俗,渾身劍意籠罩,重重冷哼。雙足踏上劍龍,持劍直掠向洪無天。
蔡劍九揮劍擋劍龍,劍影如瀑,眨眼便是數十劍,但卻仍是被一道劍龍給逼得落下地去。
叮叮噹噹的連響。
蔡劍九落地,仍是不斷向後退卻。身前劍龍數十劍,一劍接一劍氣勢如虹。
他要破這些劍,並不容易。如果不是根基還算紮實,這個時候怕是不僅僅只是狼狽而已,實打實要出醜。
“哼!”
青袍老人雙足掠過劍龍,如同踏水無痕,本欲持劍直殺向在地上的洪無天,卻是忽的又冷哼出聲。
一劍向下,點向劍龍七寸。
原來是洪無天在他掠過劍龍瞬間,以氣勁再引劍龍向着蔡劍九射去。
可以想象,僅僅擋住一條劍龍就力有不逮的蔡劍九不可能再擋得住這條劍龍。只有被數十劍戳成篩子的份。
在流求武林、朝堂都有着極高地位的青袍老人,豈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死?
雖然他除去這個名正言順接掌武林盟盟主之位的兒子外,其實還有不下於雙手之數的私生子,但說到底,矮子裡拔高個,還是這個能夠在三十多歲年紀時就得以登入上元境的兒子更要順眼些。這個兒子若是死了,以後可沒人能夠繼承他在武道的根基。
劍龍寸寸碎裂。
數十柄劍散亂落地。
青袍老者一口氣也用盡,不能再保持神仙風度,飄然落地。持劍看着雙手空空的洪無天,神色冷峻,隱含暴怒,“大宗師境界高手,在中原如你這般境界高手亦是鳳毛麟角。不知道武林盟哪裡得罪,讓你們如此大張旗鼓,不留情面的踩踏山門!”
趙洞庭廝殺間回頭瞥到蔡劍九和青袍老者同時落地,嘿的一笑,揮劍撥開前面兩個不入流的武林盟弟子,“真是帥不過三秒,不明白你們盟主費這麼大勁耍帥幹嘛!”
也虧得是這些流求弟子聽不懂他話裡意思,要不然只怕得氣得吐血。再帥,能他娘有你們五人毅然挑山門帥?
十餘個紅袍總管在這時齊齊殺向趙洞庭,中、下元境皆有。那薛總管大概是急於在同門面前撇清自己和趙洞庭等人關係,持着劍衝在最前頭。
“機會?”
趙洞庭微微皺眉。
總管高手當然不是尋常弟子可比,十餘個總管齊齊殺到,還有在弟子中能拔尖或是輩分不低的袖口鑲金絲高手也隱藏在人羣中殺到。哪怕是趙洞庭,也感受到壓力。
“夫人,讓我自己來吧!”
趙洞庭頭也沒回,手中搶奪的弟子的劍已經出現許多豁口,腳下一踩一提,一柄劍被挑起,他握在手裡,繼續和衝動近前的人搏殺。
許夫人微微猶豫,最後還是退遠了些,但也時刻分心注意着趙洞庭。
洪無天在高臺上沒有急着和青袍老者動手,嘿嘿笑道:“是你們武林盟太不懂事。僅僅因爲蔡劍九在雷州欺負人不成,就耍小孩子脾氣封閉港口,你當我們大宋無人?”
剛剛好不容易將劍龍打散,氣息紊亂的蔡劍九重重喘息,神色微變:“你們是大宋朝廷的人?”
洪無天道:“你還不算太笨。”
青袍老者聽到大宋兩字時面色便已是陡變,此時豁然回頭看向蔡劍九,“孽子,這是怎麼回事?你何時去的中原?”
“父親,我……”
蔡劍九臉色難看,“那些宋人……”
只是還不等他說完,他爹就已經又回過頭去,看着洪無天,“這位兄臺,此時山下還有兩萬守軍正攻上山來,再打下去,是兩敗俱傷。我武林盟損失慘重,你們也不可能抽身而退。不如暫且罷手,咱們談談如何?”
看着鐵離斷、熊野等人還在肆虐,他心中實在是痛。
而更重要的是,他很明白,等到山下守軍到,他武林盟高手怕也已經損失殆盡。
四個大宗師境高手,拼死整個武林盟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光憑他自己,不說抵擋,能堅持不敗都足以自傲。
也虧得這青袍老者真是能忍,若是尋常江湖人,此時定然紅眼,沒命便沒命了,哪還會談?
但洪無天卻是搖頭,“此事,老夫拿不得主意。”
然後回頭對着趙洞庭喝道:“公子,他們要談。談否?”
趙洞庭身上染着不少血,劍意和氣機俱是洶涌澎湃,哈哈大笑,“現在談,未免還爲時過早。”
洪無天便又回頭,對着青袍老者道:“可惜了,我們公子正殺得興起。”
“狂妄!”
青袍老者在流求從未被這般打過臉,頓時怒不可遏,“你們當真以爲就吃定我武林盟?”
隨即豁然高喝:“衆弟子,殺無赦!”
自己亦是持劍衝向洪無天。
數千弟子,再加兩萬守軍,他不是沒有搏的底氣。
一道劍氣滾滾襲向洪無天。
“來得好!”
洪無天低喝,雙掌匯聚無形氣勁。以掌破劍氣。
青袍老者緊隨劍氣之後,兩人登時近身搏殺起來。高臺上氣勁雄渾,以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地面都發生皸裂。
蔡劍九神色變幻,悄然掠下高臺,隱入到人羣中,向着趙洞庭而去。
原來這最不顯眼的公子哥纔是核心人物。
只可惜流求固步自封,他對大宋情形並不瞭解。要不然這時,大概也隱約能推測出來趙洞庭的身份。
薛總管越過許多弟子,終於得以衝到趙洞庭面前,神色猙獰,“奸詐小子!受死!”
趙洞庭氣息較之以往愈發圓融,劍意和劍氣渾然天成,嘴角冷笑,“說給你好處你不要,偏偏要來送死。”
一劍遞出。
薛總管揮劍橫擋。
趙洞庭劍尖卻又是在突然間回掠。
劍柄似在他手掌中攆着,忽的以極快旋轉起來。趙洞庭腳下飄忽,如蜻蜓點水,掠到薛總管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