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將盛田理惠子和高壽延、李思齊三人抓到大理寺後並沒有及時對他們進行審問,而是將他們直接投放到了大理寺的地牢,在地牢裡盛田理惠子也發現已經被關押的扶桑兩位正使犬上三田耜和藥師惠日。盛田理惠子對犬上三田耜和藥師惠日被抓一點都不驚訝,她只是點頭微笑向兩人問好,而犬上三田耜和藥師惠日似乎對本國的這個公主很不感冒,橫眉冷對的理都不理會她。不但如此,反而在盛田理惠子注視兩人的時候兩人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兩人對她很反感。戴胄將扶桑三位使者的表情都看在眼裡,但他表面上裝作懶得理會他們,等將三人關進地牢之後他又派來了不少大理寺高手守衛地牢,安排完這一切,他才轉身離開了地牢。
出了地牢的戴胄急忙來到大理寺魏徵等人辦公的地方,見過衆人之後他便說出這次抓捕的過程,而且對於盛田理惠子和扶桑兩位正使犬上三田耜和藥師惠日三人之間在地牢中的關係也告訴了魏徵等人。
“看來扶桑內部也是不和啊!”魏徵聽完戴胄的敘說,沉思了片刻後說道,“那麼我們何不從這方面入手呢?”
“魏秘書監有什麼好辦法嗎?”李孝恭問道,辦案的時候涉及到宗室成員李恪和皇后貴妃,他明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但現在案情發展到了涉及三國邦交問題,他覺得自己作爲李唐宗室成員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便主動出口詢問魏徵。
“回王爺,我暫時還沒有想出什麼可行的辦法,只是這是一個突破口,我們今後審案可以從這方面下手。”魏徵對李孝恭很尊重,見在審案中一向保持沉默的李孝恭突然主動開口詢問,他不敢怠慢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魏秘書監,案子已經變得很複雜,不但涉及到了兩位皇子及皇后和陰妃娘娘,現在又涉及到了高麗和扶桑兩國使者,而我們又不難保證查到後面是否還會涉及到吐谷渾和西突厥。”孫伏伽表情嚴肅的說道,“因此,下官的建議是我們現在首要解決的問題是漢王下毒的罪名是否成立,而齊王是否跟此案有關,該怎麼定罪的問題,之後再查高麗和扶桑兩國使者的問題也不遲。”
“下官同意孫少卿的意見!”戴胄也支持孫伏伽的觀點,“我們現在面對的這個案子確實牽扯的人數衆多,兩位皇子、三位貴妃、兩國使者,那麼我們就應該將他們逐個查清定罪,只有這樣才能迅速的結案。而在查案的過程中所有的證據和種種跡象都表明漢王是被誣陷的,他下毒的罪名不成立,那麼我們就該先解決他的問題。”
“恩!確實該還漢王一個清白。”魏徵點頭道,他想到的也是首先洗脫李恪的罪名的問題,但此案的六人負責,爲了民主他還是詢問了其餘三人的意見,“不知道王爺和劉尚書還有王侍郎的意見呢?”
“本王也是這麼想的,漢王李恪的罪名也是該被洗脫的時候了!”李孝恭嘆道,“今天皇上不是也說了嗎,說幽州和雲州、宿州突厥動作頻繁,本王想突厥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這麼囂張,他們看準的可能就是漢王李恪滯留在長安,而河東河北兩道兵馬有沒有人同意調遣的弊端。”
李孝恭是大唐名將,是沙場宿將,軍中元老,他知道自己在政務律法方面不甚精通便從軍事角度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恩!”王珪此時也開口說道,“王爺說的對,北方突厥的動作不能小視,軍情不能耽誤,漢王的問題已經刻不容緩、迫在眉睫,必須要儘快解決才行。”
王珪開口贊同,六人中五人同意爲李恪洗脫罪名,劉政會也不想成爲衆矢之的,也只能點頭贊同爲李恪洗脫罪名。這樣一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一件怪事,那就是大理寺大張旗鼓的抓了扶桑和高麗兩國的使者,查封囚禁了兩國使團的所有成員,而他們在抓了人之後並沒有就此事進行處理,而是繼續審理漢王李恪的下毒案,這倒是讓長安百姓們疑惑的同時飯後又了不少的談資。
魏徵等人同意了意見便開始行動,他們再次審理了聖德言,取證了聖德言爲李恪作證的證據,然後又向長安百姓取證證明了聖德言供詞中所描述的事情的真僞,再通過向左右監門衛和千牛衛再次取證了案發當天李恪的行蹤,又通過御醫驗證了聖德言給李恪開的藥方是否是真實性等,經過一天一夜的努力,衆人終於確定了李恪下毒的罪名不成立。
而在大理寺魏徵等人爲李恪取證洗脫罪名之際長安城裡有人在愁,有人在憂,有人在高興,還有人在幸災樂禍。
發愁的人自然是齊王李佑,張忠的賬冊揭露出的內容對他是致命打擊,而高麗和扶桑兩國使者被抓對他更加是雪上加霜。別人不會知道他跟兩國使者之間的關係,可是他自己心裡清楚他跟扶桑公主盛田理惠子之間的齷齪交易。現在盛田理惠子被抓,他不敢肯定這個女人是否爲了活命將自己供出去。
因此,聽到大理寺抓了高麗和扶桑兩國使者,他便進宮去東宮跟李承乾商議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而從東宮回來後的他的臉色很難堪,氣急敗壞的他將老師權萬紀、長史薛大鼎和心腹昝君謨,刑部侍郎劉威德和韋文振等人召集的書房,告訴了他在東宮跟李承乾商議的結果,又詢問衆人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
李佑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權萬紀,陰沉的說道,“老師,這件事情可是你親手策劃和實施的,現在你說本王該怎麼辦?”
權萬紀早就想到了李佑會這麼問自己,但是他還是不適應李佑對自己的說話的口氣,強子忍住心中的不悅,和顏悅色的說道,“殿下,其實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你想象的那種地步,難道殿下忘了我們還有一位大靠山嗎?”
“大靠山?什麼靠山?”李佑急切的問道,“老師你快點說,究竟是哪個大靠山?”
現在的李佑完全就沒有了主見,除了他時不時的對衆人露出那陰冷是殺機之外,不管從什麼地方都看不到一個王爺該有的風度和氣魄。倒像是一個賣豬肉的發現豬肉吃死人了一樣,除了對顧客怒目而視外就是對自己的手下恐嚇威脅。
“長孫無忌!”權萬紀慢慢的說出了這個讓李佑心裡震驚不已的名字。
“長孫無忌?”李佑重複道,他聽權萬紀說出這個名字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怒容的看着權萬紀。同樣的在場是諸人除了李佑外包括長史薛大鼎和心腹昝君謨、刑部侍郎劉威德和韋文振四人也不敢相信的看着權萬紀,他們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到底的發瘋了還是吃錯藥了,怎麼會說長孫無忌是自己一方的靠山呢。
可是,衆人怎麼看權萬紀,他都不想是吃錯藥或者發瘋了的人,心裡便開始疑惑難道齊王殿下跟長孫無忌有什麼交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