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李恪一個人徑自來到後院,劉溫早已等待多時,看見李恪,只是微一拱手道:“見過殿下。”
楊妃叮囑過李恪,要對劉溫執弟子之禮。所以李恪對劉溫甚爲客氣,道:“師傅不用對恪如此多禮,雖然我們不是師徒,但師傅教傳授恪武藝,便是恪的授意恩師,以後願執弟子之禮待之”說罷便施禮道:“恪拜見師傅。”
劉溫見他語氣堅定,知他心意已決,便隨了他的意思,生生受李恪大禮道:“既然殿下願拜老奴爲師,那老奴就受殿下這一大禮。不過,老奴教殿下武藝之事,望殿下以後要慎言。還有,師徒之名也只有能老奴和殿下兩個人的時候,殿下才能如此稱呼。”
李恪立即心領神會,道:“恪謹記師傅教誨。”
劉溫的確的一個好老師,見李恪明白自己的意義,便不再糾纏此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殿下對於劍術一道如何理解?”
李恪雖然不懂劍術,但見過舞劍的,前世的記憶中經常看到影視劇中的大俠們仗劍行走江湖,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一身強悍的內功,即使一片落葉,也能傷人於無形。只是,他對唐朝是否也存在這樣的人,有這樣的劍術和內功不敢確定。便對劉溫道:“師傅,恪想問的是,當今天下到底有沒有內功一說。”
聽到內功兩字,劉溫很驚訝。畢竟內功之事只存在於江湖,一般人知之甚少。他不明白李恪爲什麼會知道。忍不住問道:“殿下也知內功之事?”
李恪一怔,旋即掩飾道:“以前還在王府的時候,偶爾聽秦懷玉提起過。”他知道劉溫不可能跑到秦府問秦懷玉怎麼知道內功一事,所以纔敢這麼胡謅。
劉溫點點頭,不再追問李恪知道內功一事,秦瓊當年行走過江湖,李恪從他秦懷玉那裡聽到內功一事也無可厚非。又對李恪解釋道:“世間確有內功存在,如此奇功非奇遇不能所求,更因習練起來頗爲艱難,故而習練之人的很少,練有所成的就更少。”
李恪聽到劉溫說確實存在,心裡高興不已,沒想到真的有內功這樣的武藝存在,那是否意味着自己也能練就一身高超的武功呢?他想劉溫既然知道內功,就一定練過。就試探道:“那師傅是否能夠飛檐走壁?不知道內功到什麼境界了?”
劉溫平靜的道:“老奴學藝五十年,略有小成而已。”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語氣甚是傲慢,可見劉溫對於自己的內力境界甚是滿意。隨即又道:“殿下請看。”說罷,摘下一片葉子,隨手一扔,只聽“嗖”的一聲,樹葉便深深陷入亭臺的柱子中。
李恪被劉溫的這一手功夫震撼的合不攏嘴,怔在那裡半天不語。
劉溫見李恪發愣,鼓勵他道:“殿下以後如果堅持苦練,相信成就一定高於老奴。”
李恪聽劉溫這麼一說,回過神來,忙對劉溫行禮道:“請師傅受恪內功修煉之法。”
劉溫嚴肅的對李恪道:“其實,老奴想傳授殿下的是一套劍法,內功只是輔助而已,劍法纔是殿下以後安身立命,成就大事的保障。”
李恪靜靜的聽着,劉溫繼續道:“內功之法在於循序漸進,老奴苦練五十年纔有今天的成就。殿下雖然聰慧,但至少也需要四十年方能略有小成。而劍法就不一樣,只要殿下勤學苦練,以殿下的資質和意力,再輔以內功之法,二年便可小成,五年便少有人能敵,十年必能大成。殿下所做之事遠勝於武藝之事,武藝只是殿下所學之一二,老奴希望殿下不要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劍法上。”
李恪知道劉溫是想讓自己苦練劍法,以便生活中防身之用。而他似乎也明白自己學武並非爲了防身這麼假單,所以才說自己不要把時間和精力放在內功上。說武藝只是自己要學習的一部分而已,還有很多要自己學習。李恪很好奇劉溫爲什麼會這麼說,而劉溫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這個人也不簡單。這時他才體會楊妃爲什麼會讓他要對劉溫執弟子之禮的緣故。因爲劉溫絕對不只是楊妃身邊的一個太監那麼簡單。想到此處,李恪恭敬道:“恪謹記師傅教誨。”
劉溫見李恪明白他的意思,轉變了一下說話的語氣,對李恪道:“剛纔老奴問殿下,殿下對於劍術一道有何理解,是否練習過劍法?”
李恪說自己不瞭解也沒有練過劍,不會用劍,也不懂劍道。劉溫沒有出任何的表情,叮囑道:“其實,只要是能殺人的劍法就是好劍法。學劍就是爲了防身,就是爲了安身立命。所以,殿下不要把它看的有太多高深。”
劉溫的話讓李恪想起了一句俗語:瞎貓,死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於是恍然道:“恪明白師傅的意思。”
劉溫很滿意李恪的理解能力,然後他就開始將學劍所要掌握的最基本的動作和一些必要的知識傳授給李恪。李恪學的很認真,在劉溫的指點下,一個時辰便掌握了運劍的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項。
李恪在休息的空閒時間都不放過想劉溫請教,劉溫便給他講解在練習中出現的錯誤和不足。下午的時間都是李恪一個人在練習,劉溫遠遠的看着李恪的每一個動作,哪有不對的地方,總是適時的指點並糾正過來。就這樣,一個下午李恪都在重複着劉溫教給他的動作,不厭其煩的揮舞着手中的長劍。
“殿下,可以休息會了。”李恪聽到劉溫的話,收了劍來到亭子裡。對劉溫道:“師傅覺得恪練的如何?”
劉溫看了一眼大汗淋淋的李恪,說道:“殿下對於每個動作都要求嚴格,不厭其煩的重複練習,並在一下午時間就能掌握,可見殿下天賦異稟,非常人能比。老奴明天就將真正的劍法傳授於殿下。”
李恪聽後很興奮,不是高興劉溫誇他天賦異稟,而是對於明天劉溫能傳授他真正的劍法感到鼓舞。說實在的,今天一整天,他幾乎都是照着劉溫教他的一個用劍動作和一個舞劍姿勢中度過得。要不是他下定決心要武藝,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沒有一身武藝很難在尚武的大唐立足,也爲了他今後爭儲能夠自保,他恐怕很難堅持下來。
劉溫道:“現在老奴就將內功之法傳於殿下,希望殿下能勤練不輟。內功之法對於練劍之人初期只能算是一種力量的輔助,在運劍的過程中能源源不斷的輸送力量到手臂和身體各個部位,減少了身體能量的過多損耗,對於殿下練劍有莫大的幫助。”
李恪仔細的聽着劉溫給自己傳授口訣,還有一些姿勢及注意的要領。劉溫說完之後,讓李恪再重複一遍,以免出錯。李恪將劉溫所說之法重複了一遍。劉溫聽後很滿意,囑咐他不要隨意將此事告知別人,並告訴他以後練劍時間就放在早晨和晚上。李恪很滿意劉溫的安排,上午和下午他還要學習書法和繪畫以及兵法韜略,能放到早晨和晚上也是他最滿意的時間段。
晚飯後,李恪回到房中,開始按照劉溫傳授的口訣和姿勢練習內功。初時沒有任何反應,李恪不禁有些懷疑,不過懷疑歸懷疑,他依然堅持不懈,時間久了就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流在身體流動起來,讓他舒服不已。隨着李恪的引導,這股熱流在李恪的身體遊走,每到一處都會讓那部分身體感到無比舒服。李恪興奮異常,這股熱流的出現讓他白天練劍的疲憊一掃而光。正如劉溫說的,內力確實能讓人的力量得到補充,能讓人在用力過度的時候更好的得到休息。
第二天早晨,李恪來到後院,劉溫便傳授李恪劍招,李恪按照劉溫所受的劍招揮舞長劍,劉溫在旁邊指點。
因爲,李世民還罰他抄寫千邊《蘭亭序》。所以,上午的時間裡他獨自一個人在書法中練習書法。不過,對於書法來說,他不是很陌生,好歹在前世臨摹過王羲之的字帖,能寫出不錯的字來。所以,對於李世民這樣的懲罰無疑成了李恪安心習練書法的最好藉口。
下午的時間李恪還要學習躬馬齊射。俗話說的好,曲不離口,拳不離手。雖然,李恪的記憶中他對躬馬騎射很精通。但是,現在換成了穿越過來的李恪,即是知道自己熟悉也不能懈怠。
禁足的一個月時光就在這樣的日子中一天天度過,李恪的劍法在劉溫的指點下突飛猛進,他已將劉溫所受劍法熟爛於心。劉溫對李恪能這麼快掌握招式很欣慰。便要求李恪和他對練。李恪手握長劍,向劉溫連連進攻,卻都被劉溫一一化解。劉溫用劍快、精、準,劉溫攻他,李恪在劉溫手下走不了一招。但李恪不氣餒,劉溫練劍五十年,他才練了一個月不到。所以,他只有在心裡對給自己鼓勁,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要達到劉溫的程度。而書法也也小有所成,對於王羲之的筆法他臨摹的也非常像,如果,不是非常精通書法的大家,肯定難以分辨真僞。躬馬齊射更是不必說,因爲有底子,所以,技術更加嫺熟。
這天下午,李恪從書房出來,徑自來到後院,練劍不到一刻就見小寶子急急忙忙的朝自己跑來。李恪斥道:“有什麼事情非打斷我練劍,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來後院嗎?”
小寶子低頭小心的道:“殿下,聖旨到了,趕緊去接旨吧。”
“可是父皇身邊的王公公?”李恪問道。
小寶子道:“就是王公公來宣旨的。”
李恪不敢怠慢,急步來到前廳,正見王德在來回度着步,另外還有兩個小太監立在一旁。王德看到李恪長鬆口氣道:“長沙郡王你可來啦,趕緊接旨吧。”
李恪領着小寶子、蘭兒和一衆侍女行禮高呼萬歲后王德念道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詔長沙郡王李恪明日卯時到太極殿早朝。卿此!”
李恪接過聖旨,拱手指着客廳的椅子對王德道:“王公公請坐,先用點茶水解解渴。”
王德對於李恪對他的尊重頗爲滿意,忙還禮道:“老奴還有旨意要宣讀,就不打擾殿下了,殿下請留步,老奴告辭了。”說完帶着兩個太監急匆匆的走了。
王德走後,李恪看着手中的聖旨,臉上浮現了笑意:機會終於來了,李世民明天就要在在太極殿冊立太子,雖然被立的太子是李承乾而不是他。但是,過了明天之後,自己就可以出宮開衙建府,施展自己計劃。
不過,再次之前,他還要去見一個人,需要詳細問下關於冊立太子是詳情,這樣好方便他明天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