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佑到東宮向李承乾進言讓他求助長孫無忌能夠站出來對付李恪,但是不管李佑怎麼勸說,李承乾都他的提議都無動於衷,到最後既是李佑拿出李承乾派人到大理寺毒殺張忠的事情暴露會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之類的話出來恐嚇李承乾,李承乾都表現的很淡定,並且李承乾還理直氣壯的否認了李佑的話,告訴他不要誣陷自己,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說自己身爲太子怎麼會派人毒殺張忠呢?聽完李承乾的話,李佑算是明白了李承乾的心思,他壓根就不害怕事情會敗露,因爲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對付這件事情,早就想好了這件事情一旦敗露後所要採取的對策,他只是瞞着自己而已。
李佑很憤怒,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很傻,本想將李承乾拖下水跟自己一起對付李恪,沒有想到到最後李承乾能夠全身而退而他自己則被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但對面李承乾他也不敢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太子,畢竟人家勢力比自己強大,畢竟自己是引誘人家參與此案的。
因此,李佑只能怒氣衝衝的出了東宮,除了臨走時他對李承乾摔下一張陰冷的面孔之外什麼也沒做。等李佑來到自己的府邸時權萬紀心急火燎的又告訴了他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徹底打消了李佑試圖想反抗的想法。
權萬紀告訴李佑昨晚他們行動已經失敗,截殺的證人現在安全的已經移交到了大理寺少卿戴胄的手中,而大理寺將會在今天下午開堂審理此案。
李佑聽到權萬紀的話,當場想殺了權萬紀的心都有了,他狠狠的看了權萬紀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一臉陰沉的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權萬紀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走進書房,權萬紀小心的關上門,纔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告訴了李佑。
原來,昨天晚上權萬紀和李佑偵查到了李恪會將一個正要的證人要移交到大理寺少卿戴胄的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扶桑和高麗方面的人聯繫到權萬紀,告訴他這個證人就是扶桑派去刺探漢王府情報的人,而李恪移交的時間正好就是當晚。權萬紀和李佑權衡一二,最終便答應了扶桑和高麗的請求,覺得三方聯手截殺證人。
因此,李佑便安排權萬紀全權負責此事,命令昝君謨和負責訓練的衛士都聽權萬紀的安排。李佑當時想的就是聯合高麗和扶桑兩國的高手,再加上他暗中命令昝君謨訓練已久的死士,截殺李恪手中想交給戴胄的證人不難。只要截殺了這個證人,就能減輕對扶桑公主的控訴的證據,到時候扶桑公主要是沒事,自己也許就能安然無恙了。
“你們那麼多人難道就連一個犯人都殺不了嗎?”李佑不甘心的問道。
“殿下,漢王府鷹衛的實力你是知道的,況且昨晚帶隊的人是陳其,還有黑衣衛的雙煞王中長和朱童,我們這邊就是有再多的人也無濟於事啊!”權萬紀無奈的說道,“況且,戴胄身邊還有不少大理寺的高手,就算我們和高麗還有扶桑兩國的高手加在一起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殿下,最終的要不是截殺沒有成功,而是在昨晚截殺證人的時候高麗和扶桑是人有不少落入了漢王手中,他們當中有幾個人是參與了下毒案的兇手。”權萬紀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每說一句話都讓會李佑身不如死。
“你混蛋——”李佑突然吼道,在東宮時他被李承乾玩弄憤怒和壓抑因爲剛纔權萬紀的話而爆發,他將眼前一臉嚴肅的權萬紀一拳打翻在地,接着便是拳腳相加的對權萬紀一頓暴打,捱揍中的權萬紀不但沒有反抗,反而甘心承受了李佑的毒打,但心裡卻將狠都發泄到了李恪的身上。他覺得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李恪一手造成的結果,同時他在心裡暗自發誓,只要自己一有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李恪,要讓他知道自己的才能,要讓他後悔當初沒有選擇自己做他的老師。等到李佑自己的怒氣消減了不少,他這才罷手,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權萬紀,而權萬紀這個時候纔有說話的機會,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也不介意李佑對自己的發泄式的暴打繼續道,“殿下,微臣認爲事情未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雖然扶桑和高麗的那些人有不少已經落入了漢王和戴胄的手中,但盛田理惠子公主曾經告訴微臣,說她身邊的武士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扶桑王宮精英,微臣想,如果真如盛田理惠子所說的那樣,那漢王和戴胄抓到他們也未必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口供。”
權萬紀說這句話有安慰李佑成分,事實上他自己心裡也沒底,當初跟盛田理惠子決定合作的時候,盛田理惠子就告訴過他她自己身邊武士的忠誠情況,權萬紀知道她這是在擺明自己的實力,而當時他也相信了幾分她說的話。但是通過漢王府活捉了扶桑派去刺探情報的人這檔子事情,就足以證明盛田理惠子的話未必就可信,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權萬紀不信也得信。
“實在沒辦法的話殿下就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微臣想只要殿下不承認跟扶桑和高麗使者有聯繫,不讓漢王和大理寺抓住我們跟扶桑和高麗聯繫的證據,他們就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參與了此案,那又怎麼能輕易定罪與你呢?。”權萬紀繼續說道,“至於盛田理惠子的供詞,殿下——”權萬紀說道這裡,詭異的笑道,“殿下,只要到時候你來個抵死不承認她說的話,那你認爲到時候皇上會相信誰的話呢?是相信你呢?還是會相信扶桑使者的話呢?”
李佑在權萬紀身上發泄完自己壓抑的情緒便理智了不少,現在又聽到權萬紀的分析,沉思了片刻覺得權萬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正如權萬紀說的,只要李佑不承認跟扶桑和高麗暗中有過聯繫,他的罪名就不能成立。而以他對李世民的瞭解,在事情發展到僵持地步的時候李世民肯定不會再袖手旁觀,他會出面干涉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很多問題,而到時候他肯定會向着自己的兒子說話。畢竟這件事情不光彩,要是真的查出是自己的兒子下毒,對於皇室的聲譽也會有影響。
經權萬紀這麼一說,李佑便想到了他話中的這層含義,心裡有了底,他的心情也轉好了不少。等他心情恢復平靜看到權萬紀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樣子,知道是自己剛纔對他所爲,雖然李佑對權萬紀將事情搞砸而惱怒不已,不想向權萬紀道歉,但爲了顧全大局還是急忙給權萬紀賠禮道歉,權萬紀同樣知道李佑的心思,但他還是表現出一幅恐慌的樣子,表現出豈感承受王爺的道歉的樣子,嘴裡連說不敢,但心裡多少對李佑有了芥蒂,不再像以前那麼真心輔佐他了。
權萬紀的心裡變化李佑自然也感覺到了,只是這個時候他也清楚想讓兩人的關係恢復從前樣子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暗自嘆息。同時還有一點讓李佑對權萬紀不敢對當初像對樑猛彪那樣卸磨殺驢的舉動是因爲權萬紀跟他做了很多很不堪的,說出來可以砍他好幾次頭的事情。
所以,基於種種原因,李佑對權萬紀心生不滿但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在發泄的時候毒打他一頓,事後還要百般道歉,請求權萬紀的原諒。而權萬紀對李佑再怎麼憎恨也只能忍氣吞聲的跟在他的身邊。
但是,李佑和權萬紀的心裡同時也在想一件讓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的問題,那就是處於優勢的他們爲什麼頃刻之間會將自己一方的優勢會化爲劣勢呢?當時,兩人身在劇中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兩人細細一想便吃驚不已,貌似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好像都在別人算計之中一樣,自己做什麼都好像是別人在指揮一樣。如李恪在第一次三堂會審時說沒人看見他殺人,自己一方便唆使張忠做僞證誣陷李恪。第二是,在大理寺查出香蘭的真正的死因,發現張忠做僞證,他們就開始誅殺張忠滅口,而且事情會做的那麼幹淨利落,張忠會死的那麼容易。第三,李恪說要將重要的犯人交給大理寺時,自己一方就迫不及待的想半路截殺證人。種種如此跡象表明,這些事情除了自己想做之外,難道不是別人設計好有意讓自己往火坑裡跳嗎?難道不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推動的嗎?
兩人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由的相處注視了一眼,均發現對方額頭上的汗水和眼中露出的驚恐之色。因爲,他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左右他們的行動、設計讓他們深陷其中的這個人有可能就是漢王李恪,他們做夢都想着要置之死地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李佑不敢想象李恪的智謀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敢以身做餌,將自己和衆臣玩的團團轉。
如果真的是他,權萬紀不敢相信李恪會有這麼大的魄力,將陰謀玩弄道了朝堂之上和兩國邦交之中。
但是,兩人心裡同時又在想,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李恪,那他設計這麼龐大的局,敢於以身犯陷的真正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但是,兩人心裡也在祈禱這個人不是李恪。要真是李恪,他們都不知道今後還沒有膽子再跟他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