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面的守衛很多,就如往常議事的時候一樣,都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只是,就像馬周和劉仁軌、鄧同達和左翼四人到看到的一樣,往常商議重要事宜的時候守衛在門口的王中長和朱童今天卻被其他人所頂替。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書房中是燭光搖曳,傳來李恪等人的談笑聲,書房外則是氣氛冷冽,處處透露着殺機。
暮色沉沉,繁星點點!
天色陷入了虛空的寂靜當中,黑色吞噬了白天的寧靜!
夜,就像情人的愛意,濃濃的融入到了漢王府。
只是,平靜在長時間中被打破,寂靜在安靜中破碎。
突然,夜色中,漢王府大殿的屋頂的上面出現了一條黑影。黑影就像夜晚狩獵的貓一樣,他先是左右注視了片刻,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危險的時候快速的移動,黑影的速度很快,瞬間就移動到了書房的屋頂。來到書房屋頂上面,黑影一個縱身撲到在屋檐下,看到書房周圍嚴密的守衛,心裡似乎有了決定,他重新返回屋頂,將身子附在了屋頂的瓦片上,將頭部右側,用耳朵開始傾聽書房中的談話。
黑影的動作迅速而敏捷,身輕如燕的他根本就沒有讓守衛在書房外面的鷹衛有絲毫的察覺。同樣的在書房中議事的李恪等人也沒有察覺他們的談話已經被人傾聽。李恪說的正是關於劉仁軌到幽州後他的具體佈置和想法,而馬周對於跟高麗是邊關貿易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和想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楊恩的聲音,“殿下,老奴給你沏了壺茶。”
“楊老不用多禮請進來吧!”李恪說道,楊恩推開書房的門手裡正好拿着一壺茶水,就是他武功高強,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屋頂有人在傾聽,他先是給李恪倒了一碗,然後又分別給馬周等四人倒滿茶水,沒有說一句話便躬身離開了書房。
楊恩離開,李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今天鷹衛得到消息說兩天後第三次三堂會審要在大理寺的大堂開審,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建議?”
馬周等人來到漢王府後李恪一直沒有提這茬事情,現在突然問起來,還說出第三次開堂會審的時間,書房中的四人不由的開始陷入了沉思當中。
半響,還是馬周開口道,“聽說這段時間魏徵等人分頭查找有關此案的線索,突然間決定兩天後開堂會審,肯定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這對殿下很有利啊!”
“恩!”李恪點頭道,而劉仁軌臉色有點尷尬的也道,“殿下,都是末將不好,如果能夠待在宮裡沒準能夠幫你不少忙呢,只是現在…”
“正則,這件事情不乖你,你又何必自責呢?”李恪安慰道。
只是李恪的話剛說完,受了劉仁軌的影響,鄧同達和左翼同時請罪道,“微臣愧對殿下,殿下交待給微臣的事情,微臣不敢掉以輕心,始終盡力再辦,只是到如今還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還請殿下責罰。”
鄧同達說完和左翼兩人同時跪在李恪面前,李恪交待給他們的尋找郎中聖德言和在朱雀大街上中毒的老少,到現在負責這件事情的左翼一點線索都沒有,而另外安排他們監視吐谷渾院落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別情況,可以說李恪交給他們的任務到現在他們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完成,因此鄧同達和左翼纔會跪在李恪面前請罪。
“定伯、左翼,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李恪急忙起身,將兩人扶起道,“這件案子有難度,你們沒有完成本王也不會怪罪你們,你們絕對有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不過明天你們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人要是給長安縣衙送來什麼東西,你們要一刻不能耽擱的送到大理寺,還要保證路上的安全。”
“殿下放心,微臣絕對不會讓殿下失望的。”鄧同達見李恪說的很嚴肅,同時跟左翼兩人保證道。對於給李恪辦事兩人都是抱着知遇之恩的態度,因此他們做的保證李恪也不會懷疑。
同時,李恪又對劉仁軌道,“正則白天要是沒什麼事情可做就你明天就去長安縣衙吧,到時候可以幫襯定伯和左翼一把。”
“末將明白!”劉仁軌道。
如果說李恪讓鄧同達和左翼保證安全的提醒他們的話,那麼安排劉仁軌到長安縣衙就是可以的想增加縣衙的勢力,由此可見明天長安縣衙收到的東西非比尋常。
此時,不管是劉仁軌還是馬周,或者是鄧同達和左翼,大家都明白了明天長安縣衙所要肩負的任務。書房中,四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特別的馬周,瞭解李恪的他知道,既然李恪這麼慎重的安排劉仁軌到長安縣衙協助鄧同達和左翼,可見所謂的那個人交給長安縣衙的東西有多寶貴,再想到李恪告訴鄧同達要他一刻能不能耽擱的送到大理寺,馬周倒是從中察覺到了不少倪端,只是李恪沒有說破,他便也沒有刁明而已,只是一副瞭然於胸的點點。李恪在發現了馬周含笑的瞭然於胸的表情之後,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臉上不由的也露出了笑容。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李恪說出了一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我們說了這麼多,你也該聽夠了吧?是不是該下來讓本網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呢?”
李恪的話音一落,屋頂偷聽的黑衣暗道不妙,他一躍而起剛要返身離開,但發現迴路已經被人封死,同時一道強勁的掌風朝自己襲來,黑影人本已在空中,被這一掌給生生逼退回到了他剛纔偷聽的地方,只是他的身體還沒有站穩,迎面又閃出一條人影,伴隨人影的是一道勁道十足拳風,黑影準備想兩邊突圍,可是此時才發現兩邊退路同樣已經被人封死,他也只能右手出拳迎上了襲到自己眼前的拳頭。“砰”兩拳相交,他不由的後退了五步方纔站穩,只是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退到了書房的屋檐邊上,只要再退一步就會只能落到書房的院子中。
果然,對手好像對這裡很熟悉,根本不給黑衣喘息的機會,等他身形剛站穩,第一次襲擊他的掌風又到逼到了他的眼前,黑影沒辦法硬生生的跟來人對了一掌,“砰”的一聲,他被對方逼下了屋頂落在了書房的院子中。
黑影剛落到院子裡,就有一羣打着火把的黑衣衛士將他團團圍住,顯出了他瘦小的身體和男性猥瑣的面龐。而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個頭戴面具的黑衣人,黑衣瘦小的男人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將自己逼下屋頂的人,而他的身後和兩邊都站着三個身行不通但都是黑衣黑甲的軍士。
“吱呀——”書房的門打開,李恪和馬周、劉仁軌和鄧同達還有左翼走出了書房。黑衣衛鷹衛讓出了一條道路,李恪踏步上前走到跟逼落到院子裡的黑衣不到三米的距離站定道,“俗話說的好啊,貪心不足蛇吞象,你還是真就是屬於這樣的一個人,或者說你的主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第一次你來本王的府中偷聽書房中的談話,當時本王剛經歷了第一次三堂會審,晚上正在書房跟衆人商議對策,而當時你在屋頂偷聽的時候本王就已經發現了你在屋頂偷聽我們的談話,只是本王當時並沒有揭穿你的陰謀而已,因爲你的偷聽對本王來說倒是一個迷糊疑惑對方的好機會。但是,本王又不敢確定你到底是我的敵人還是朋友,因此便有了一個安排,果不其然,你在偷聽完本王的安排部署之後,你的主子便信以爲真,不再顧忌本王對他的威脅,以至於今天你纔會落到本王是手中。”
李恪的話說完,馬周和鄧同達左翼、劉仁軌等人一驚,他們沒有想到當時跟李恪在書房商議案情的時候盡然已經有人在屋頂偷聽他們的談話。再想想李恪對他們的安排,還有對這幾天他們所作所爲李恪的態度,他們才發現原來這一切的安排只不過是在演戲,是給眼前的這個設計一個圈套。
想到這裡,幾人不由佩服的看着李恪。
李恪見黑衣男人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你能落到本王的手裡只能說你太狂妄自大,本王身邊至少有三個人發現了你在屋頂偷聽,他是一個,他也是一個。”李恪說道這裡,指了一下黑衣男人面前的七殺和他身後的陳其,“他們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知你於死地,更別說本王身邊另一位高手了。我不會跟陌生人說太多的話,今天跟你說這麼多隻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個人有本事是好事,但有了本事就驕傲自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會吃虧的。”
李恪說道這裡看了眼前的黑衣男人一眼,見他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李恪便繼續說道,“你放心,你現在不開口說話不要緊,本王不着急,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說話。或者你以前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足以做到死不開口的地步。但是,本王想跟你說,任何東西只要放到有心人的手裡他就有價值,你也一樣,本王將你交給杜獄,不相信你開口說話。”
李恪的話音剛落,鄧同達突然驚心,他此時才發現李恪前幾天跟他詢問用刑的獄卒的原因就是爲了今天,原來他一直都在爲今天做準備,而他在很早就已經算準今天會有這樣的局面,想到這裡的鄧同達突然發現眼前的李恪在他眼裡不在是僅僅的一個漢王,而是成了一個神,未雨綢繆,未卜先知的神。
“殿下小心!”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聲音同時喊道,兩道身影同時撲上了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