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李治就來到了北王府。
李恪正在客廳用餐,見晉王到來,他邀請他一同用餐,李治說自己吃過了,讓李恪自用,李恪也不客氣,幾下子就將一碗稀粥和涼碟鹹菜吃完。
“九弟啊,你來的真早啊!”李恪喝了一口早茶,向李治說道。
“寧可早到也不能遲到啊!”李治笑道,他的心情非常的好,臉上是容光煥發。
就在這個時候,就見王中長大踏步走進了大廳。
“殿下,車馬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隨時準備出發!”王中長說道。
“恩,你去請王妃吧,我們立即出發!”李恪起身向王中長說道,他的人已經出了大廳,李治緊跟在李恪身邊。
出的王府,就見三百鷹衛整裝待發,八兩大車聽在門外,這其中有李治的三輛大車,李治身邊除了幾個長孫皇后留給他的宮女之外,僕人和護衛一個都沒有帶。李恪看着眼前這規模龐大的車隊出神,就見王妃阿史那雲和李仁、李毅在王中長和幾個鷹衛的護衛下,在侍女的陪同下出了王府。
“大家都上車吧!”李恪淡淡的說道,騎上了楊恩牽過來的戰馬。
“殿下——不知你什麼時候還能回長安!”楊恩看着馬背上的李恪,語氣有點哽咽的說道。
“老楊,長安的一切都擺脫你了,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本王就能回長安!”李恪爽朗一笑。
“但願吧!”楊恩也附和道。
這時,許敬宗也是騎馬趕到了王府門口給李恪施禮。
李恪示意王中長,王中長高聲喊道,“出發!”
大隊開始移動,緩緩的出了長安城。
車隊出了長安城,到了渭水的時候,就見前方出現了一支商隊,看似規模很龐大,盡然是堵住了管道。李恪奇怪,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和氣勢,敢將車隊堵住管道,整想讓王中長上前去問問,就見前方的商隊中出現了兩騎想自己而來。兩騎距離自己五十步的時候,李恪這纔看清來人的誰,是房遺愛和高陽公主李蓉。
“三哥——”
“學生房遺愛參見校長!”
高陽是騎在馬上向李恪喊道,房遺愛則是騎馬到李恪前面十步,勒住戰馬,跳下馬背給李恪行禮。
這不是說高陽和房遺愛親疏有別,而是房遺愛秉持了陸軍學院的傳統,是對長官的一種尊敬。
“高陽,你怎麼在這裡?”李恪驚訝的問道。
“三哥,我們想去太原啊!”高陽說道,在高陽面前,房遺愛很乖巧,倒是沒有開口說話。
“去太原?”李恪疑惑道,他將目光移向了房遺愛。
“三哥,父親已經答應了我和高陽的請求,我也想去陸軍學院任教!”房遺愛向李恪回答道。
李恪本就覺得應該將房遺愛和高陽帶在自己身邊,這樣他才能放心,但是出於對房玄齡的考慮,他沒有這麼做。現在房遺愛和高陽徵詢了房玄齡的意思,盡然要去太原,他自然是高興不已。
“既然房相已經同意了,那就一起去太原吧!”李恪向高陽笑道,“你別騎馬了,去你三嫂是車上跟她說說話吧!”
“恩——”高陽高興的下馬向阿史那雲的篷車奔去,房遺愛則是重新上了戰馬,率領自己的車隊和家丁護衛緊跟在李恪車架的後面。車隊又向前走了幾裡,便會和了早已等候的李恪一同去太原任教的李靖。李靖的東西不多,身邊除了兩個僕人和一輛紅拂坐的馬車外,別無他物。
李恪和李靖一路上寒暄,李靖開始向李恪詢問陸軍學院的具體情況,李恪都一一作答,兩人在路上詳談甚歡,倒是不顯得枯燥。
七天之後,李恪平安的到達了太原城。
因爲,早有李恪吩咐,衆人不需出城迎接自己,李恪的車隊便進城直接來到了北王府。和李靖一行人請到王府,用完茶水,李靖便要去陸軍學院看看,李恪吩咐王中長作陪,又讓府中鷹衛帶着紅拂去了李恪早已給李靖準備好的府邸。
阿史那雲跟高陽公主便回到了後面的閣樓跟長孫冰凝相談甚歡,李治則是被李恪安排到了府中一座單獨的小院。而房遺愛和高陽在太原沒有府邸,李恪就暫時讓他們住在了自己的北王府。等處理完這些瑣碎的小事,就見狄知遜和陳其,李靖還有許敬宗來到了大廳。
幾人依次坐定,李恪便開始人士任命,任命李靖爲皇家陸軍學院的副校長,主管理論方面的教學,李靖對李恪的安排很滿意。他已經過了學院一趟,大體查勘了一番,覺得陸軍學院的體能訓練和弓馬齊射訓練做的很不錯,不需要他操心,而兵法討論的講授這方面稍有欠缺,李恪對他的安排很符合學院的實際情況。
任命完李靖的職務,李績就說自己舟馬勞累要去休息,李恪清楚李靖是想給自己空間,好讓自己跟心腹商議事情,便接受了李靖的好意。李靖一離開,李恪便吩咐陳其會城外的軍營加緊訓練,讓他做好率領五萬鐵騎西征吐谷渾的準備,陳其領命離開。陳其離開,李恪讓許敬宗和狄知遜來到了書房,開始商議關於在北府管轄的四道發行唐幣的事宜,三人經過幾番討論,這才確定了現在太原發行,再向周邊延伸的策略。具體事宜討論完畢,李恪就將發行唐幣的任務交給了狄知遜和許敬宗,他讓許敬宗負責發行,讓地址負責監督不法分子和穩定秩序,打擊瞬間出現的假幣行爲。
等到許敬宗和狄知遜離開,李恪這才鬆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他下令去請李恪道府中赴宴,給李靖接風洗塵的衛士回來稟報,傳來了衛國公李靖的原話,衛國公不想再叨擾北王,宴會就免了,等他順利接管陸軍學院時,再請不遲。李恪清楚李靖的意思,他知道李恪這段時間會很忙,不想打攪自己,纔會這麼說,便也沒有再去派人請李靖。
只是,李治來到了太原,該怎麼教授他呢?
這個問題讓李恪很煩惱,思量再三,他覺得該將漢學院的董伯仁和陳叔達找來商議。
半響時間,就見董伯仁和陳叔達來到了李恪的書房。
李恪也不羅嗦,將自己的意思向兩人說明,就見陳叔達思量了片刻說道,“殿下,你何不趁此機會建立一所蒙學呢?”
“蒙學?”李恪疑惑道。
“就是專門給八歲刀十五歲孩童教授學問的學堂啊!”陳叔達解釋道。
李恪細細一想,覺得陳叔達的建議很可貴,好可取。現在的大唐私學還不興盛,官學就更加不用說,對於小孩子來說,讀書識字的一種奢望,這一是表現在錢財方面,第二便是沒有供這個年齡段的孩童學習的學堂,要是自己在太原辦一所這樣的學堂,豈不彌補了這方面的欠缺嗎?心念及此,李恪便同意了陳叔達的這個建議,讓陳叔達專門去負責蒙學的組建,將學院的修建工程交給了刺史府。陳叔達見李恪接受了自己的建議,還讓自己負責這件事情,便欣喜的答應,匆匆離開了書房。
陳叔達離開,書房中只剩下了董伯仁個李恪。
李恪清楚董伯仁有說話,便靜靜的等待,想聽他說什麼。
就見董伯仁看了李恪一眼,淡淡的笑道,“殿下,你走的這一步棋秒啊!”
“老師,你何出此言呢?恪不甚明瞭啊!”李恪疑惑道。
“殿下,晉王李治爲長孫皇后所生,他也是嫡子身份,也有繼承東宮大位機會,只要太子不着不慎,東王又太鋒芒畢露的話,太子的位置很可能落到晉王的身上。可現在你將晉王帶到了太原,就等於斷了他的這條路,這豈不是一招妙棋嗎?”。董伯仁向李恪分析道。
李恪帶李治來太原,這是李治的要求,李恪倒是沒有想太多,現在經董伯仁這麼分析,他會真覺得是這麼有這麼回事呢!
就見董伯仁繼續說道,“其實,老臣說的秒不在此,而在於殿下此舉將長孫無忌逼到了絕路。”
“老師,這是何故?”李恪霍然問道,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帶回一個李治,能將長孫無忌這個梟臣逼到了絕地。
“殿下,你想想看,當太子不慎失去了東王之位,那麼長孫無忌還會支持誰呢?”董伯仁道,“肯定是晉王李治,因爲晉王是他的外甥,他的晉王的舅舅。可現在你將晉王帶到了太原,只要你悉心教導,晉王自然爲你是從,這親疏之別自然可見,在這種情況下長孫無忌將心思放在晉王身上的念頭一斷,他只有太子一張牌可用,你是否將他逼到了絕地呢?”
李恪欣喜不已,聽完董伯仁的分析,他還真覺得自己做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將李治帶到了太原。歷史上不就是長孫無忌放棄了支持李承乾,這才使得李承乾被李泰逼得謀反而罷黜太子之位嗎?現在沒有了李治,他長孫無忌豈不就只能死跟在李承乾身邊,除了扶持李承乾之外,別無他選嗎?
“多謝老師的提醒,恪記住了!”李恪向董伯仁施禮。
“殿下聰慧,其實老臣不說,你也會清楚中其中關竅!”董伯仁笑道。
“那老師認爲恪該怎麼教導晉王?”李恪向董伯仁問道。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排兵佈陣都可以悉數教授於他,唯獨不能教治國韜略!”董伯仁目中精光一閃,向李恪諫言道。
李恪略微一想,覺得董伯仁的建議很可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排兵佈陣,這些學問只要精通一兩門,畢竟會名揚天下,想必自己教授李治的話,李世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至於不教李治治國韜略,李恪明白董伯仁話中的含義。
“就依老師的辦!”李恪見心中鬱結的問題解決,心中豁然開朗,感覺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