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耿家少主嗎?”一個戲謔的男聲**來,打斷了耿青峰與李璥的談話。“哦,對了,現在應該稱你爲恩義侯了。抱上我這沒用弟弟的大腿,想不到你居然還能得到父皇的賞識,真是不簡單呀!”
這聲音似乎不大,但卻能讓全場的人都聽見,衆人的目光也再次被吸引過來。他們直直的看着耿青峰,猜想着他會有何種反應。一時間,連音樂歌舞都停了。大殿裡安靜得針掉落地上也聽見,大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慶王陛下有什麼事兒嗎?”耿青峰坐在位置上,一點也沒有要行禮的打算。他冷冷的看着過來打擾自己談話的慶王李琮,不悅的出聲問着。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耿少東。不,恩義侯。”李琮一臉嘻笑的看着眼前坐着的兩人,一點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不過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沒出息的皇子,和一個不過被封了爵位就不知道自己斤兩的小商販而已。
“我們怎麼樣,關你屁事?”耿青峰不顧妻子的暗示,看着李琮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唉!這小百姓出生的賤民,果真是沒有教養呀!”說着,李琮還用頭,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副“你沒救了”的眼神看着耿青峰。
“你說夠了沒有?”耿青峰還沒有說話,李璥倒是先發起火來,他蹭起身來,對李琮大吼着。“大皇兄,你太無禮了。”
看着這個沒有多大交情的皇弟,李琮冷笑着:“難道我有說錯嗎?如若皇弟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各位大臣,他們是怎樣想的!”說着,李琮還哼了一聲,看了一下週圍那些看好戲的人。“你們說呢?”
聞言,那些大臣們一個個自危般的退了一步,不敢應聲。開玩笑,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裡亂說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青峰受父皇賞識那是憑他的真本事,你這樣說那置父皇於何地?難道你認爲父皇是不識有才之士,不辯忠尋的昏君嗎?”李璥此時沒有往日的忍讓與懦弱,對於李琮的挑釁,及對耿青峰的污辱憤恨的反駁着。這位皇兄,一向自視甚至高,對於其他的兄弟根本不放在眼裡。特別是在他開府建衙,領了安西大都護兼安撫河東關內隴右諸蕃大使,冊封爲慶王后,更是囂張跋扈,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我什麼……”李琮正欲反駁,外面傳來太監的唱喊“皇上駕到”。李琮狠狠的瞪了李璥一眼,便向旁邊自己的位置去了。
“參見皇上。”李隆基一身金色龍袍,步伐矯健的笑着走了進來。他看着大殿裡表情有些怪異的衆人,心中瞭然的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剛纔大殿裡發生的那些事情,早有人稟報過他了。但他並沒有讓人阻止,只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玩些什麼花樣。
不過,剛纔耿青峰的表現,卻讓他猶爲滿意。不驕不臊,對於自己這大兒子的挑釁也不會屈身求饒。像個旁觀者般,在一邊冷眼相對。
這些兒子想幹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要知道,自己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立儲之事也該好好考慮了。只是這些個皇子都是讓人不省心的主兒,具體由哪位皇子登上大寶,他還要好好的考慮。目前,他還在觀望中。
“衆卿平身!”李隆基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的皇子大臣們,笑着道:“過去,在衆卿的努力下,我大唐繁華不減。今後,希望衆位爲我大唐的昌盛繼續出力。今夜,大家不必拘束,盡情玩樂。”他的話音剛落KO!耿青峰鄙視的看着坐在上面的大BOSS,心裡腹誹着:又不是開化裝舞會,大家都戴着面具,看不到對方的臉。盡情玩樂?有他在能不拘束嗎?看着衆人那放不開的樣子,耿青峰拿起酒杯,冷笑着一飲而盡。不錯!這自己制的酒還真是與其他的垃圾不同。
耿青峰峰的眼中,那些低度酒一錄是垃圾。喝多了只會漲肚子,幾泡尿一下就完了,根本不會醉。還是還是自己蒸餾的這酒好,香醇濃郁,入喉便覺得全身發熱。想着,他還專門觀察了一下那些人喝了酒後的表情。看着一個個意猶未盡的樣子,耿青峰知道自己這次不惜虧本的舉動,算是成功了。
“你笑什麼?”李璥看着那單手拿着酒杯,一手支着頭的耿青峰,與李昱琪對視一眼後,不解的問着。這剛纔慶王兄這麼無禮,說得這麼難聽,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他往李昱琪的碗中夾了些菜,溫柔的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只是看着這些人的反應,覺得這次咱們幹得不錯。這飲宴免費供酒,看起來是我虧了。但過了今晚後,這酒水應該會紅火起來了。你認爲呢?”
“你爲什麼會這樣覺得呢?”李璥轉過臉,向耿青峰所說的衆人看去,卻並沒有看出什麼。這該不會是耿青峰想着賺錢想瘋了吧?
“青峰哥哥,我也沒有看出來。”雖然耿青峰給李昱琪夾了不少菜什麼的,但聽了他與李璥的對話後,她也向那些權貴皇親們看了看,卻也沒有看出啥來。
“我朝的酒水,都是以雜糧酒爲主,但濃度很低,喝下去跟清水沒什麼區別。而經過我們加工的酒水,不但香味濃郁,而且濃度很高,這種酒比較適合於現在這種寒冷的天氣喝。而且,你們看他們讓宮女倒酒的次數,就知道了。一般來說,參加這種飲宴除了巴結各方勢力以外,還要討好皇上,這些人就沒有心情好好的享用美食。可是,現在還沒有開始獻禮,皇上也沒有說話,一個個跟坐針毯似的。但是,即使再過於緊張,也不會頻頻讓宮女們斟酒的。除非……”
“我知道了。”李璥聽耿青峰這麼一解釋,便明白過來了。他再次看向那些人,發現他們還真好耿青峰所說的那般,頻頻倒酒喝。因此,也不等耿青峰說完,便大聲的叫了起來。不過,這酒雖然不錯,但以他們這種喝法,不醉纔怪。而且,宮中的酒可都是極品。他們該不會是想把一會兒送禮的銀子給喝回來吧?
聽到李璥咋乎的大叫聲,李隆基轉過頭來,不解的看着這過於興奮的小兒子,皺着眉頭問道:“璥兒,出了什麼事?知道什麼了?”
“這……這……”李璥聽到李隆基問話,又看了看周圍那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說。”李隆基看着他那表情唯唯諾諾的表情,有些不悅的的說着。那強勢的態度,好像李璥要是不說的話,就會把他們去砍了一樣。
耿青峰在一邊看着李隆基的臉色,在桌下輕輕的拉了拉李璥的衣襬,小聲的對他嘀咕着:“照實說吧,沒事的。”
“父皇,事情是這樣的。”李璥對耿青峰點了點頭,啓脣說道:“剛纔青峰對兒臣說,雖然他虧本包攬了這次飲宴的全部酒水,但是過了今日之後,這酒水買賣是想不紅火都難。兒臣一時不解,向他請教着。在他說明原因後,一時恍然大悟,才驚叫起來。”
“哦,說說看。恩義侯是怎樣解釋的?”聽着李璥的說法,李隆基也好奇起來。他想知道,耿青峰憑什麼認爲他這酒的生意會好。當初答應他包辦這飲宴酒水的時候,一是看高平王也在幫着他說話,二是也覺得他那酒確實不錯。
“剛纔青峰也沒說別的,只是讓兒臣仔細觀察各位在場各位喝酒時的情形。兒臣發現,在場的各位不知道是覺得喝了這酒暖和,還是覺得這酒特別香醇,但是他們都不住的讓身後的宮女們添酒。那樣子,似乎對這酒水十分滿意。我朝的那些酒水都是些味道比較淡的酒,這種香味濃郁的烈酒,好像比那些更具有口感一般。因此,兒臣向青峰求證是否正確時,他給予了兒臣肯定的答案。”李璥想着更爲妥當的說法,卻不敢把耿青峰剛纔那翻大臣們如坐針毯的話說出來。
“原來如此。”李隆基聽了後,想着剛纔那大殿內的樣子,也不住的點了點頭。不過,對於耿青峰如此細緻的觀察力,倒是有幾分讚賞。雖然他無意入朝爲官,但看他與小兒子之間的舉動,也算有些安慰。自己終歸是年紀大了,遲早會傳位的。不管他其他哪個兄弟登上大寶,怕都沒有他的好果子吃。好在,好有耿青峰這樣的人幫他,也許將來他會無性命之憂吧。
“父皇。這酒……這酒難道是恩義侯所釀?”剛纔在那裡對耿青峰冷嘲熱諷的李琮,此時聽了李璥與李隆基的話,大吃一驚。這耿青峰何時把這樣的事情攬到手了?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戶部去辦的,想不到卻交到了耿青峰手上。他不由得半眯着眼睛打量起那一副淡然樣子的耿青峰,好像從認識他開始,他就沒改變過這種隨性的態度。是真的淡然,還是別有用心呢?自己那皇弟根本是個一無事處的廢物,爲何他卻對他不離不棄似的?
“呵呵!皇兒猜得不錯。今年飲宴上的全部酒水,均是恩義侯釀製。各位愛卿覺得這酒如何?”李隆基笑着答道,對李琮那不時變換的臉色也看在眼裡。這孩子,就是心眼太多,城府太深了。
“想不到這恩義侯還有此等本事,這酒確實香醇味烈,喝了這酒,我才發現以前喝的那些都是水而已。”
“是呀!這是老夫喝的味道最好的酒了。”
“……”
朝臣們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不過這些議論中,對於這酒的讚賞較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