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三國 24 收管亥竟得奇書 看黃巾怒書諷信
“嗯!好話已說過,任命已落定,現在便來說說醜話!黃巾暴亂,確實其中多爲身不由己,受裹脅不得不從之的無辜百姓。但卻也不乏真正的殘暴不仁,已入歧途之輩!子智,吾將這些下屬依舊交給你而不是打散編制,便是給他們一個機會!汝歸營後便自己先好生整頓,淘汰掉此種敗類。以後也需得依吾所定嚴令行事,整頓完畢後若汝之屬下犯法,則休怪軍法無情!”
劉曄收斂笑容,卻是肅容冷聲將這番靠誡道出,直聽得方纔還覺他爲人隨和的黃巾衆人心中凜然----
原來官軍也並不是那般好當的……
“是!末將必會依令行事,絕不給主公丟臉!”
對於劉曄提到的這點,管亥其實心中也是有數的,這也確實合情合理,他當然沒有理由不照辦,頓時肅容接令。忽然,他似乎省起一事,咬咬牙猛然便下定決心道:“家師曾有遺物傳下,有言尋合適之人與之,今末將觀主公正屬那可以真正解救萬民之人,便將此物奉上,請主公笑納!”
說罷,他便從懷出摸索出一塊由黑布包好,看起來頗有幾分份量的四方形物什,雙手捧於頭頂,靜待劉曄發話。
“哦?子智一片心意,吾自不會卻之,呈上來罷!”
張角的遺物?劉曄倒有幾分奇怪了,難不成這張角他在最後病死的關頭幡然醒悟,竟想着自己走入岐途,悔之晚矣故而教管亥尋人傳下他最爲着緊的東西?
看着那四方形倒似書冊,劉曄心裡一動,莫非?
果然----
當親兵呈到案上並層層打開包裹的黑布後。那四個隸體大字證實了劉曄的猜測----太平要術!
原本劉曄是認爲張角創太平道,本就是“扯起虎皮充大旗”,卻不想還真有這本傳得神乎奇神地書籍存在!再想一想也就恍然。原來歷史上管亥被關羽斬殺,這書肯定也就沒了着落。若非他劉曄一直存着招降心思並使管亥心服口服,只怕想也別想見到這本奇書的真面目!
“嗯……此書吾收下了,現在時候也已不早,子智這便回營吧。明日汝需整頓屬下,吾亦會擇機來觀。這是我所擬定軍令,汝自拿去好生實際!”
好奇歸好奇,這輕重主次還是得分開的,劉曄便先傳令下去,稍後有空再來細看書冊不遲。
“是!末將謹遵主公令示!”
管亥朗聲迴應。接過了劉曄定下地一共三十二條軍中條令後,回到自己營中便牢牢記下,然後傳令教衆多黃巾皆必須依令行事。
對於他屬下那些劣跡累累,先前爲抵抗官軍而不得不用。還有本就是深受太平道思想影響的教衆一共四千人立時掃地出門,排離出自己隊伍,如此雷厲風行之下,雖然他地部曲現今僅有一萬三千人,反而行止規矩,戰力不降反升。
而等到諸事暫時告一段落時,已是夜半三更,劉曄帶着分爲三冊的《太平要術》回到自己帥帳時,索性趁着還未消退的興奮勁頭便翻起了這《太平要術》。
看到內容,原本抱着獵奇心態的劉曄頓時穩不開視線了。立時將全部精力撲到書上,再無絲毫睡意!
“哈哈哈!此乃天助我也!”
當劉曄直覺得頭腦發暈,不得不緩過一口氣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後,看看帳外天色已是灰濛濛一片,很快便要天明,這才發現他不知不覺中至少看了三個時辰,再回想書中內容,不禁大笑出聲。良久方歇。然後再將《太平要術》合上,換過錦布包好。珍而重之地放於自己牀頭,這才躺在牀上閉上雙眼準備休息一會。
《太平要術》含上、中、下三卷,上卷表述齊國安民之法,其中更有考察大江南北,山林野外多種植物,細說其中能食用並且規模種植者。
中卷表述醫術根本,細說中醫五行,針炙治療之法。記錄草藥愈千種,配以素畫圖示,各種藥性作用詳盡說明,比諸於後世《本草綱目》有過之而無不及!
下卷爲表述丹道原理,舉例幾種常用制丹之法,,百種丹藥作用,醫理,忌諱等等。而這些不僅可用於煉丹,對於劉曄一直以來想解決的製作藥丸也有極大幫助!
得此書足可減少劉曄七年勞苦,他豈有不興奮異常之理?
“管亥部投降了劉曄?”
三月二十六日清晨,當孔融和袁譚先後接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便是反問確認,顯然極不相信此事。
先時閉門穩守,城防萬無一失,外面更有劉曄和袁譚的大軍營寨,孔融自然不會派出大批探子日夜搜看黃巾動向,而袁譚屬下雖然於前夜查探到了黃巾以及劉曄的大動作,卻只能將這些情報射於城內。
好容易這些天來能睡安穩覺的孔融早就嚴令非攻城大事不許打擾,那這信報也只能於清晨纔來緊急送上。
聚集一起地袁譚和孔融大眼瞪小眼,一覺睡醒卻發現原本認爲已經煮熟得鴨子,只等自己伸手拿來享用時,卻發現被別人捷足先登,換了只怕都不會高興。
可還未等孔融調整好心情,便又聞得有親兵來報,劉曄派人送來書信。有外人在場面上自然要強充些風度的孔融接過信紙打開,等他迅速看完後,卻再也顧不得所謂風度,面上一陣青一陣白,讓從未看到他如此失態的袁譚好奇不已,而當他接過孔融默然遞過來的手信細看時,頓時忍不住幾欲破口大罵----
“信教孔北海知曉:先時朝廷大恩,許吾岳父領幽州牧,加大司馬,持節加督六州事。今曄領幽州物,得其授權代爲行使督六州權。現有青州管亥一部黃巾誠意歸降,本着爲文舉分憂想法,曄勉意接收,而其糧食急缺,值此早晚風寒時節,竟有大半數未有暖衣於身!想他等亦爲我大漢之子民,落得如此田地卻非應遭之罪,曄決意爲文舉分憂到底,願收降所有頑抗黃巾,並上表朝廷推文舉爲青州牧,還望文舉能解曄一時之急,先資助吾一些軍糧冬衣,將來吾必十倍報之!”
劉曄此信雖然耍了些小手斷,話說得冠冕堂皇,但也確有其事。
當他今晨天剛放亮便領着心腹們到管亥大營中視察時,入目一片景像讓他久久難忘。從進入漢末時代以來,劉曄親自處身於這等盡觀左右多有衣不蔽體,更有不少僅是麻繩勉強遮擋地情景,實際上是第一次!
先前跟隨劉備破黃巾之時,他雖然見過黃巾大營並且與之交戰過,但那畢竟是遠眺,而且當時那些多爲前鋒營,身體稍強自然也能搶得一些衣物。看着那些紛紛站起身來的黃巾們污垢滿面,塵士遮擋的臉上盡是一片麻木之色,也只有從他們渾濁的目中看出對他這位鎧甲在身的新主子那深深的畏懼。
原本,劉曄清了喉嚨想講些什麼,但他看到一個最多不過八歲左右的孩童擡起那張髒兮兮的小臉,看着他眼中盡是好奇的神色時,他終於什麼也沒講出,只覺胸中堵得慌,轉身便大步離開,腦海中盡是這一幕幕徘徊不去。甚至連凌晨時得到《太平要術》時那興奮莫名的勁頭,也被這當頭涼水完全澆滅。
“《太平要術》?得到它是上天對我地眷顧,還是鞭策?在我無力改變一切時,多作空想純屬無用,但如今我有能力了,在力所能及範圍內,就應該做些什麼!”
這是劉曄腦海中最後剩下的想法,“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從他接過幽州牧這個職位起,其實他便已經無法使自己再抽身事外,冷眼旁觀!
回到營中的劉曄這時再想到先前入到都昌,孔融所設那豐富的大宴,並且聽聞其自說設酒坊三間,用大量糧食來釀酒而“宴中客常滿,樽中酒不空”時,對於今日所見頓時怒氣難抑,揮筆便寫下了這暗含諷刺的書信,算是正式的和他孔名士打個招呼,說明管亥一部是他收降了。
至於所謂借糧借衣,雖然他確實有困難,但他也沒指望小器的孔融會給,面對多出的一萬三千人,若是分食飽餐,加上管亥原本所剩餘糧也僅夠四天之用地窘境,劉曄雖有些焦頭爛額,但還是有把握能夠度過這一難關地。
當然,萬一孔融顧忌面子,爲謝他解圍之恩送些衣物糧食過來自然更好。
在這一日劉曄使人送信於孔融的同時,他還下了兩道命令,一是教管亥派出心腹前去招降與他親近地黃巾勢力歸降;二便是由趙雲領着一千騎兵過平昌、東莞、昌盧,下邳至郯縣求見陶謙,送上借糧書信。
都昌距離郯縣不過五百里地,快馬兩日可到,劉曄騎兵有高橋鞍,馬蹄鐵,馬蹬之利,戰士又皆曾訓練在馬背上休息,一日夜的最大速度是三百五十里,而如此狀態能保持的最長時間則爲十五天!
如此計算下來,時間剛好足夠,便算是有得些許不巧便殺駑馬緩過幾日……
這便是劉曄的另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