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霞也笑了說:“不用說,蕙兒,你一定是明白了我嬸子的做法用意了?”
陳文蕙好容易止住笑說:“師傅,你這個嬸子真正是個人才,要是你直接去辦這個事情,當然也能辦成,可是一定要費勁的多,弟弟妹妹們也要多受罪。現在,我猜你這個嬸子一出馬,一定是立即就搞定了吧?”
吳麗霞說:“呵呵,當時我也是不明白嬸子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可是一看那個繼母的臉色,就知道了,嬸子這樣說還是有必要的,因爲那個孩子的繼母啊,臉上一會兒是害怕的樣子,一會兒是對這些禮物的不捨,半天,她才問,我們帶着禮物來幹嘛,她是無功不受祿,不敢接受。看她那個樣子,應該是個很貪財的人,這一下子要把這些到手的禮物往外推,她臉上那個肉疼勁兒啊。真是好笑。”
陳文蕙說:“哈哈,行了,這個時候,火候到了,估計該說正題了。”
吳麗霞佩服的看了陳文蕙一眼說:“正是,我一直都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我那個嬸子說了我們的來意,說了我孀居多年,也有些財產,本來可以過繼哥哥家的孩子的,但是哥哥家現在是官宦之家了,哪裡有把孩子往外過繼的,因此想在組裡尋找一個,看上了他們家的這兩個孩子了。”
陳文蕙說:“弟弟妹妹們的繼母聽了,一定要端起架子了?”
吳麗霞說:“好像你在跟前一樣,她確實一聽這話,立刻就端起了架子,說了一車的話,大概就是她來到這個家很是吃苦,孩子多。帶着這兩個失母的孩子,她費了很多心,家裡爲了養這兩個孩子費了很多銀錢。她自己生的孩子反而要吃用不好的,好的都留給吳軍兄妹了。聽得我都要氣炸了。這兩個孩子就在院子裡跪着,奄奄一息的,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長短不齊,都是舊衣服了。女孩子的腿都露出半截來。她怎麼好意思睜着眼睛說瞎話?”
陳文蕙說:“這個女人真是噁心,不過,你那個嬸子一定有對付她的方法。”
吳麗霞笑了說:“正是,我光是氣憤。一點兒法子都沒有,孩子是人家家的,她要是不給,難道我還能搶了去?正在這一籌莫展的時候,我那個嬸子一點兒也不着急說,我就知道你心疼孩子,待孩子就像自己親生的一樣,一定不捨得給出去,這樣吧,族裡某某家。孩子多,人家情願一分錢都不要白給我們。那個孩子,我們也是看過的。長得很周正。那個繼母一聽,頓時就急了,忙忙的說,那個孩子不好,不如她的這兩個孩子,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她情願不要錢,只要對孩子好就行了。那家給一個孩子,她可以給兩個,一男一女。多好啊。我當時就準備答應,可是嬸子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敢吭聲。嬸子就說,這兩個孩子要花兩份錢。尤其是吳芬,一個女孩子,就是辛苦養大了,也沒有用,還要陪一副嫁妝,不划算,還是那家一個孩子的好,那個孩子小,不記得事情,抱來養着,就跟親生的一樣。那個繼母可着急了,說了一堆的好話,又讓身邊的婆子過去,把那兩個孩子扶起來,餵了水喝,餵了剩米湯喝,讓他們來給我見禮,好證明這一雙孩子很好。我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可憐孩子,真是忍不住了,還好嬸子有辦法,對她說,看在她這麼誠心的份上,就給她一個機會,現在就跟着去祠堂,她家當家的已經在那裡了,要是想過繼孩子,現在就去辦理過繼文書。正好族長也在那裡。”
陳文蕙說:“師傅這個嬸子真是厲害,只是三寸之舌,就給你把事情辦好了。”
吳麗霞說:“是啊,這個繼母很着急,怕我們反悔,茫茫的跟着我們出去了,到了祠堂,侄子已經和族長還有那個沒用的堂哥說好了,那個堂哥是個怕老婆的,說一定要她老婆同意才能寫過繼文書,正在那裡僵着呢,我們把他老婆帶了過來,他老婆當場就說要他寫過繼文書。他立刻乖乖的寫,好像那雙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一樣,我們都很生氣。我侄子強忍着氣,等文書寫好了,給了他五百兩的銀子算是他們養了這麼多年的辛苦錢。他們夫妻本來沒想到還能得錢,只是想着能甩出去兩個包袱,少兩個人吃飯,正高興呢,一看還能得到五百兩銀子都喜出望外。那個孩子的繼母當場就忍不住說,這下子好了,可以再置辦二十畝地了,家裡這下子能過得好些了。”
陳文蕙說:“你侄子是個聰明人,這些錢一定不是白給的?”
吳麗霞說:“還是你聰明,猜對了。我本來帶的錢就多,那五百兩是小意思,能五百兩把這個事情辦好了,還算是順利呢。我剛剛把五百兩的銀票拿出來,就聽到侄子說,這五百兩不能白給,要他們答應一個條件,也要寫個文書,就是以後永遠不能去看望這兩個孩子,也不能去認親,因爲過繼了,就要永遠和孩子們斷絕關係。那夫妻二話沒說,立刻就寫了文書,高高興興的拿着文書走了。我連忙派婆子去把孩子們接了過來,請醫生,吃藥看病,調養了一陣子,纔回來京城。”
陳文蕙說:“恩,辦的很利索,這裡面那位長輩,還有你的侄子都出了大力了,師傅可不能忘了他們啊。”
吳麗霞說:“簡達都說,我那個侄子年紀不大,但是人情練達,我去了孩子的家,他們一起去找了族長。他們備了禮物,送給族長。我們那個族長是個見錢眼開的,本來就經常巴結我大哥,因此對我侄子很禮遇,現在又收了禮物,立刻就把孩子的父親叫了過來,威逼利誘。後來辦理手續和很順利,因爲族長幫忙的緣故還有侄子還拿着我大哥的名刺見了衙門裡的人,當了檔,一天之內就辦齊了所有的手續,第二天,族長還召開全族大會,正是改了族譜,把這兩個孩子都過繼到我的名下,現在孩子應該叫我母親,於他們的父母親沒有任何關係了。”
陳文蕙說:“你那個侄子不但人情練達,辦事情靠譜,還很有遠見,讓你花了五百兩讓那一對父母簽了文書,這樣省的若干年後,孩子大了,他們去找到孩子,哪怕是打秋風也讓人噁心啊。”
吳麗霞點頭說:“恩,簡達也是這麼說。說起來,我這個侄子和侄女都很聰明。侄女嫁到簡家之後,生兒育女,和婆婆公公相處的很好,夫妻也和睦,現在簡達的月錢很多,家裡過的很好。這個侄子還沒有婚配呢。”
陳文蕙說:“你這個侄子是大侄子吧?現在也有二十了吧?怎麼還沒有婚配?”
吳麗霞說:“沒有二十,十九了,也是大了,說親的人很多,畢竟他的父親可是四品官。可是我這個侄子讀書是沒有什麼天分,習武也只是平平,並沒有我大哥的武藝天分。所以,現在也沒有什麼成就,一直都呆在家裡,幫助我大哥打理家裡的事務,有時候也幫着我大哥辦一些衙門裡面的事情。”
陳文蕙說:“那你那位嬸子長輩,師傅怎麼謝她的呢?”
吳麗霞說:“事情辦好了之後了,我給族長封了一百兩銀子的紅包,感謝族長,還給族裡捐了兩千兩銀子,給族裡置辦祭田,將來要幫助族裡的貧苦人家。這幾項都是我侄子教我做的,我做了之後,不但族長感謝我,族裡的所有人都稱讚我,對於我獨立成家,過繼子女的事情都沒有議論了。我覺得這個銀子花的很值得。我也封了一百兩銀子給那位嬸子,還送了四匹綢緞,兩隻赤金首飾。結果,那位嬸子並沒有收下禮物,而是跟我說了一件事情。”
陳文蕙問:“哦?什麼事情?”
吳麗霞說:“嬸子說,她的兒子在家裡沒有什麼事情做,還算是伶俐,家裡也只是有幾十畝薄田,想着要多些收入好養活孫子,就請我給她的兒子找點事幹。聽她那個意思,很想讓兒子到我的喜鋪裡面當掌櫃。”
陳文蕙說:“這位長輩提出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的兒子品行,才能怎麼樣,我們還不清楚,不如這樣,你先讓她的兒子到喜鋪裡幹一段時間,就到京城的喜鋪來,我們觀察一段時間,要是是個人才我另外有重用,要是不堪造就,到時候給他封上一百兩銀子送回去也就算是對得起他了。”
吳麗霞說:“我跟侄子商議的是,給嬸子的禮物還是給了她,她的兒子,就安排在了德慶的喜鋪裡了,先是和她說好了的,要是願意幹就要從夥計幹起,要是乾的好了,就升爲掌櫃。若是姑娘另外有安排,我就寫了信,讓他上京城來吧。想來他是很願意的。”
陳文蕙點點頭說:“行,師傅,你就寫了信吧。另外,我還想着和你商議個事情,聽師傅這樣說了之後,我覺得你那個侄子很聰明,是個人才,不如讓他去南洋夷洲島新光城,給我哥哥幫忙吧,要是乾的好了,日後也有個前程。”
吳麗霞大喜。(未完待續)
ps:今日兩更,明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