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正好,事情有了轉機,司舞覺得空氣都變得清新不少。這幾天雷迪諾像是有意避開他們一樣,偶爾碰見也繞道就走,卡司看到也沒說什麼,維持的沉默的態度。司舞猜想他應該知道了那件事,也算看着他長大,他心裡應該很困擾吧。
兩人待在院子裡靜悄悄的,意大利盛行葡萄酒和咖啡,但他們卻細細品味着原產英國的地道紅茶,口感醇厚。
“卡司,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冷靜!”渾厚低沉的聲音帶着一份不易察覺的滄桑,阿莫爾就這樣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阿莫爾?!”司舞驚訝的站了起來,她沒想到阿莫爾會出現在奧汀堡,他的出現是否意味着冷戰的結束?
沒想到卡司只是擡了擡眼皮,淡淡的說道:“我一向如此。”
卡司的冷淡與阿莫爾的笑意形成了詭異的對比,讓司舞的思緒有些混亂,她留意到阿莫爾的領夾上鑲嵌着華貴而特殊的紫色雛菊水晶,怎麼會……那是皇室的代表,只有純血統的人才有,她只見過維裡安娜和卡司佩戴過……難道……?!
阿莫爾向司舞微笑致意,一如往常的禮貌謙遜。他走至卡司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道:“看到我你一點兒也不驚訝嗎?看來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卡司。”
卡司放下杯子,起身面對着阿莫爾,兩人相視而立,眼神裡的東西怕只有對方纔看得懂。
“是我低估你了纔對,阿莫爾……或者是費爾南多·溫布,我的親叔叔?”卡司湛藍的瞳孔笑意灼灼,隱藏着幾分諷刺。
什麼?
“沒想到你真的知道了。”阿莫爾……應該是費爾南多·溫布笑笑,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鼻尖輕嗅,片刻,讚歎道:“卡司,你真像你的母親,對紅茶的品味都這麼純正。”
卡司示意司舞坐下,隨後自己也跟着坐下。司舞雖然抱有疑問,但從他們的話裡也聽出些端倪,只是弄不明白裡面的因果。
費爾南多替卡司注滿茶,又向司舞舉杯示意,休閒的彷彿親人久而不見的閒話家常一般,“好久沒喝過這樣的紅茶了,卡司,是你親手泡的嗎?”
卡司也面帶微笑,道:“難道叔叔只是想喝我泡的紅茶嗎?”
司舞沒有心思喝茶,只是端着茶杯,目光以輕微的打量在兩人之間遊移,沒有揣測,這是兩人的首次交鋒,笑裡藏刀。
“卡司,”費爾南多嘆了口氣道:“有時你真像你的母親……總是那麼嚴肅。”
“如果你覺得母親嚴肅的話,就不應該這麼做,她會認真的。”卡司帶着深意道。
“我們能不說維裡安娜嗎?”費爾南多無奈道。
“好,”卡司放鬆自己倚在寬闊的背椅裡,慵懶而優雅,“你想談些什麼?談談你二十年前是這麼失蹤的?或者談談你現在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司舞也聽出了卡司的話裡有點咄咄逼人,但卡司言語中的嘲笑絲毫沒變。
“看了今天的談話不得不結束,東陽,帶司舞小姐去休息!”費爾南多轉頭對着司舞身後說道。
司舞一驚回頭,藺東陽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這裡!將求救的目光轉向卡司,只見他點了點頭,司舞也默然。
“司舞小姐,請。”藺東陽擡手道。
深看了卡司一眼,司舞邁大步離開,心中暗暗發誓:卡司,這一次,我絕不會成爲你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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