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黑暗,白色,黑暗,白色,赫連舞努力睜開眼眶,滿眼的白色,她怎麼會在醫院裡?
從牀上坐起,按住昏沉的頭,記憶迅速回籠,心還在隱隱作痛,但那個男人冷酷絕情的樣子竟像是隔了幾個世紀般遙遠,虛假的溫情,真實的殘酷,強硬的不容拒絕。
下牀走到盥洗室,面對着鏡子裡蒼白的人,赫連舞牽了牽嘴角,想讓自己看起來不能麼悽慘,但怎麼看起來都像是在哭。情不自禁的撫摸上自己的臉,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那什麼和那個女人比呢?……在想什麼呢!赫連舞甩了甩頭,現在應該先把爸和哥的事解決了,其他的,就先放一放吧!
“少奶奶,你怎麼下牀了?”剛進門的張媽看到赫連舞站在窗邊,連忙把提着保溫杯放到桌上,嗔怪的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
“張媽……”赫連舞低喚一句,心下感動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媽知道赫連舞的苦楚,只是微微嘆息一聲,拍拍她的手背說道:“現在不要想那麼多了,先把身子補起來,就算不顧大的,也要照顧小的……”張媽說着轉身準備去倒雞湯。
“什麼小的?!”赫連舞一凜,抓住張媽急切問道。
張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少奶奶有了小少爺了,你不知道嗎?醫生說已經有兩個月了……少奶奶!你怎麼了!”
全身的力氣彷彿全部被抽走,赫連舞疲軟的由張媽扶着才能勉強站穩。
上天真是喜歡開玩笑,這孩子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焦頭爛額之際還多了這麼驚天一震。手撫上依舊平坦的小腹,難怪這段時間總覺得頭暈,原來是這裡有了一個小生命。稍見舒緩的眉宇之間升騰出一股母性的光輝,但須臾之間化爲烏有,眼神緊了緊,赫連舞已經做好了決定。
張媽瞧見她臉色不對,怕她想不開,忙安慰道:“少奶奶,少爺只是一時貪圖新鮮,我看着他長大,他不是這麼絕情的人。”
赫連舞苦笑一下,搖搖頭道:“張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對於我這個局外人來說,出局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張媽,他知不知道這件事?”赫連舞突然急切的問道。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少爺……”
“那就好,”赫連舞舒了口氣,繼而說道:“張媽,不要告訴他我懷孕這件事。”
“少奶奶,你想做什麼?”張媽忐忑的問道。
疲憊的揉着太陽穴,赫連舞緩緩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張媽你就不要管了。”
也不管赫連舞有沒有說下去的,張媽焦急的說道:“這可是少爺的血脈啊,少奶奶你不會是打算……”
“張媽!”赫連舞急聲打斷她,頓了頓才說道:“我只是想把我父親的事處理好了再告訴他,不想因爲這件事橫生枝節。”
“是嗎,那就好。”張媽半信半疑的說道,“那先把雞湯喝了再說吧,免得等會兒涼了。”
高高的俯視着樓下張媽的身影,赫連舞悲從心生:張媽,你錯了,他的血脈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對不起了,我的孩子,你本就不應該到來,就算是出身也不會幸福的,不如早早離開,再投另外的好人家吧!
一手貼着腹部,一手撥通了電話:“Lin,幫我準備一下,我要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