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旋天一張張的看着撿起來的紙,不多,只有三頁,卻足夠讓他臉色大變,第一張,是一張懷孕證明,第二張,是一張小產證明,第三張,是一張終身不育證明,而這三張紙上面的就診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伍藍!
衛旋天扶住額頭,腦中一片紛亂,爲什麼會這樣?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咔!”浴室的門被打開,伍藍裹着浴巾走出來,猶如出水芙蓉一般,臉上帶着病態的紅暈,腳步還有些虛浮。
衛旋天舉着三頁紙臉色凝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眶伍藍看到他手中的東西有一些急欲掩飾的慌亂,忙走過去想拿走那幾張紙,衛旋天去擡高了手,固執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伍藍神態慘然,頹頹跌坐到牀上,揪着胸口的浴巾道:“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
“什麼不想讓我知道?你有什麼事難道不能說清楚嗎?”衛旋天皺起眉頭,不耐於她的忸怩。
澡“這是我六年前的就醫證明,”伍藍說着淚水就一滴一滴往外掉,吸了吸鼻子才又說道:“當時你不肯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那時候爲什麼你不把證明書拿給我看?!”衛旋天將東西摔到矮桌上,怒道。
“我敢嗎?!”伍藍突然失控,哭喊道:“我能告訴你我再也不能懷孕,再也不能替你生孩子嗎?你知不知道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我連生育能力都沒有了,你還會要我嗎?”
“你……”衛旋天高聳的眉頭越來越皺,怎麼會這樣……
“瞞了你六年,今天要不是你偶然看到,我想我會瞞你一輩子。”伍藍啜泣道。
“爲什麼我六年前去各大醫院都沒有查到你的就診記錄……”衛旋天艱澀的問道,他卻暗自希冀,這件事若不是真的就……
“是我拜託我朋友徐劍幫我隱瞞的,我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你不相信可以去查啊!”伍藍氣憤的控訴。
衛旋天此刻卻彷如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如果他因爲自己的疏忽而給伍藍造成這麼大的痛苦,那他將如何自處?
“你走吧!”伍藍撇過頭,負氣不去看他。
衛旋天僵持了幾秒鐘,決定離開,他需要時間來想清楚這件事,他要想清楚他該怎麼面對司舞,怎麼面對伍藍……
剛拉開門就聽到重物跌倒在地的聲音,衛旋天回頭一看,發現伍藍暈倒在了地上。
他急忙把她抱上牀,伸手探了探她的體溫,有些發燒,應該是剛纔淋了雨的關係。衛旋天打算出去給她買些退燒藥,手剛離開她的額頭就被伍藍一把抓住。
只見她雙眼迷離,似夢似醒,迷迷糊糊的喊着:“天……不要走……不要……”
衛旋天抽身不得,只好道:“我到廚房給你拿些冰塊,你家裡有退燒藥嗎?”
待她點頭之後,衛旋天才趕快把退燒的東西準備好,再喂她吃了藥,但睡着的伍藍始終不肯放開他的手,衛旋天只好趴在牀邊睡了一夜。
等第二天衛旋天醒來的時候,發現伍藍已經不在牀上了,而自己身上多了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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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衣服走到客廳,看到桌子上已經擺了幾碟小菜,伍藍剛好從廚房裡走出來,笑着招呼他,“你醒了?看你睡的那麼熟,我也沒有叫你。先洗漱吧,浴室裡有新的牙刷和毛巾,洗過臉就來吃飯吧,合你胃口的清粥小菜。”
不知爲什麼,衛旋天看到伍藍繫着圍裙的模樣就想到了赫連舞,心頭紛繁複雜,想要逃避的念頭越來越清晰,他避開伍藍的目光,拿起外套道:“早飯我不吃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回頭伍藍,幾乎是落荒而逃了,直到回到自己車裡,狠狠抽了口煙,衛旋天才稍稍平靜一點兒,雙手抱住頭,他有些痛苦的抓了抓頭髮,胸口像被什麼壓住了一樣,重的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啊——!”衛旋天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大聲嘶吼,兩種感情在他心中衝撞,相互啃噬,而今天的這種局面完全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
淋漓的秋雨卻仍在飄落……
衛旋天走後,伍藍一個人坐到餐桌旁,慢慢吃着早餐,一碗清淡的稀粥,一碟泡菜,一碟豆腐乳,一碟土豆絲,她慢嚼細嚥着,脣邊滲出一絲笑意來,“原來這些味道還不錯……”
突然將碗一推,伍藍冷冷的看着桌上的東西,表情陰冷,完全沒有先前的虛弱。這些完全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卻奪走了衛旋天的胃口,甚至奪走了他的心!赫連舞就是這麼做的嗎?她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她要讓衛旋天心甘情願的回到她身邊,不僅如此,她還要讓衛旋天幫她對付赫連舞,這樣纔是最美好的結局不是嗎……?
偌大的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伍藍歪着頭笑得意味不明,目光似乎仍舊落在面前的餐桌上,但那種刺骨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她掏出電話,按下了徐劍的號碼。
“藍,有什麼事嗎?”徐劍接下電話。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你那邊要按照我的方法辦,知道嗎?”伍藍話裡明顯的笑意讓徐劍沉默了,他喜歡伍藍,愛伍藍,他清楚,伍藍也明白,所以他纔會不惜違法也要幫她。他不期望她能回心轉意喜歡他,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發現他一直站在她背後,但這樣違心的縱容,讓自己痛苦不堪,也讓伍藍一錯再錯,那年在香樟樹下含笑等待的小女孩兒永遠也回不來了。
“徐劍?”伍藍察覺到他情緒有異,試探着喚道。
徐劍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怎麼辦,你放心吧!”只是僞造就醫證明而已,對他來說太簡單了,但他的心卻在滴血,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容忍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向另一個那人的懷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愛很偉大,只是這種偉大卻是心態扭曲的最好的溫牀!
“那就好,現在公司的事很忙,我要應酬,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沒有時間去找你,有什麼事我會打給你的。”伍藍說完就收了線,留下徐劍一人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