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風墨擡起頭看着他,眼裡的水珠不斷。
接着,他們看見寧晚晴居然不反抗,而是擡手爲眼前的男孩擦掉眼裡,然後道:“墨墨,不要哭,不哭啊,不哭!”就像哄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兩個傭人驚訝,寧晚晴居然沒有發瘋。
這是秦宇航道:“墨墨,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阮風墨看過來,點點頭。然後對寧晚晴道:“媽媽,墨墨來救你了,你跟我們走吧!”阮風墨去拉寧晚晴的手,卻發現寧晚晴根本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秦宇航向手下做了個手勢,那兩人一個手背把那兩個傭人敲暈,然後秦宇航上前抱起寧晚晴,打算往外走。
看見有人抱她,寧晚晴十分害怕。阮風墨拍了拍她的手,道:“墨墨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這位宇航叔叔。”
寧晚晴好像聽懂了,不再掙扎,而是僅僅拉着阮風墨的手。
秦宇航只得把寧晚晴放下了,然後把她背在背上,讓寧晚晴拉着阮風墨的手,他們一路往地下室外跑出去。沒想到威廉姆斯家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這會兒已經發現了異常。正帶着人四處找入侵者。他們剛走到花園,就與外面的安保人員狹路相逢。不過他們只是普通的守衛,根本沒有帶槍,而看見帶着槍,穿着奇怪的幾個人,他們手指的電棍好似聊勝於無。
他們想要把這些人截下來,可是看見那些槍口卻不敢上前,只有大聲問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不要過來,不然我的槍可不長眼睛!”那幾個人揚了揚手中的槍,做了個手勢,那些人就只能後退了。他們一路無阻地出了威廉姆斯家,還沒走,就聽到了警察的車聲。
“快走!秦宇航一聲令下,幾人馬上上了從那邊上開過來的兩輛車。”呼嘯着把車開了出去。
警車趕到威廉姆斯家,也就是短短的10分鐘,可是壞人已經走了。緊接着,就聽到警察申請彙報,全程通緝追捕秦宇航一夥人。
喬治吃飯還沒吃飽,就收到家裡的電話:“老宅被人持槍入室,打暈了3個人,好像還帶走了一個女人。”爲什麼說是好像,因爲那些下人和保安根本不知道家裡還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喬治冷聲道:“什麼好像?”他有不好的預感,被帶走的人是寧晚晴。
“那個女人長頭髮,其他的看得不算清楚,沒認出來到底是誰。”
“你立刻去地下室看看。問清楚是什麼情況,我馬上回去。”喬治什麼也顧不上,就往門外衝,到了門口,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歐陽慕琛。歐陽慕琛正微笑這回望他。“喬治先生趕去哪裡?”
而埃文聽到剛剛喬治說的話,也有了不好的預感:“哥,發生了什麼事!”
喬治什麼也沒說,立刻衝了出去。
然後史密斯和埃文聽到歐陽慕琛站起來說道:“謝謝埃文先生的款待,謝謝史密斯先生的陪同,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不等他們答覆,穩步離開了埃文家。
史密斯皺着眉頭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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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道:“不知道,但是我預感,不是好事。”
秦宇航帶着人東轉西轉,中途又換了幾次車,終於把人帶到了私人機場,然後只留下兩個自己的人護送,一行三人進了機場,坐上飛機,離去。
寧晚晴從上了車一直不哭不鬧,只是緊緊抓住阮風墨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然後經隔壁一個城市的飛機場轉機回國。當然寧晚晴用的護照用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另一個。
歐陽慕琛剛回到住處,就被英國的警察攔住。
“這位先生,我們懷疑你與威廉姆斯家的入室搶劫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什麼?你們有什麼證據?”
“據受害者反映,你有很大的嫌疑。”
“等到,我先通知V國大使館,還有我的律師!”
給律師和大使館打過電話,歐陽慕琛纔跟着警察上車走了。而歐陽慕琛的司機兼保鏢則直接回了住處,和裡面的人彙報情況。
歐陽慕琛在警局裡面只待了幾個小時就被保釋出來了,而等着結果的喬治擋在他的面前道:“是你乾的,對不對?”此時他的眼睛一片冰冷,用盡自己的力氣去控制自己不要在警察局外面動手。而埃文跟在一邊。
“什麼是我乾的?不懂你在說什麼?當時我不是在跟你們吃飯嗎?”
“你聽懂了。你是她的什麼人?”埃文問道。
歐陽慕琛直視埃文的眼睛道:“你們都知道我和她的兒子長得那麼像,那麼你們說,我到底是誰呢?”
埃文露出一個錯愕的表情。隱隱猜到了。
歐陽慕琛不再理他們,直接向外走去。沒想到喬治到底沒控制住,掄起拳頭就往歐陽慕琛打去。
歐陽慕琛的保鏢跟在一旁,及時擋住了喬治的拳頭,然後道:“再動手就報警了,襲擊外商!”
在埃文的勸阻下,喬治收起了拳頭。問道:“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走!”幾人翩然離去,只留下喬治埃文等人在原地氣急敗壞。
“我知道他是誰了。”埃文道。
“誰?”
“晚晴的前夫!他的兒子應該是和這個歐陽生的,所以才那麼像。”
“原來是這樣,shi/t!”
既然是她兒子和丈夫來帶人走,而且晚晴是願意跟他們走,我們還有什麼立場不允許。
喬治反駁道:“埃文,你說什麼?”
“你沒聽下人說嗎?晚晴跟那些人一起的時候不哭不鬧,只是緊緊拉住小男孩的手,所以她是自願跟他們走的。”
“不,我不相信!”喬治大聲叫道。
“喬治,放手吧!”埃文勸道。
“滾!”喬治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車上,讓司機開車回老宅去。
第二天一大早,歐陽慕琛帶着秦宇航也回了V國。
離開了威廉姆斯家的寧晚晴一刻也離不開阮風墨,她靜靜地抱着阮風墨,總是要確認他在她眼前,嘴裡偶爾喊道幾句:“墨墨,寶寶!”
阮風墨爲寧晚晴整理了她的頭髮,看着他媽媽呆滯的眼神,枯瘦的面容,只覺得心酸。他撲倒寧晚晴的懷裡,大聲哭出來。“媽媽,墨墨好想你啊,你都去了哪裡了?你是不是遇到了好多壞人?沒關係,以後墨墨保護你。”
寧晚晴根本沒有聽到阮風墨的話,只是安慰地拍着他的背:“墨墨,不哭,乖孩子不哭!”自從見到寧晚晴後,那隻可憐的小猴子已經被她忘在了威廉姆斯家。每次餵飯的時候,小猴子總是被喝寧晚晴隔離開來的。
歐陽慕琛回到別墅的時候,寧晚晴和阮風墨早已經回到別墅了。他聽着下人的匯3報,站在寧晚晴和阮風墨的房門口,根本不敢進去。
雖然他很想,很想把她抱在懷裡,可是,他答應了玄玉不再見寧晚晴。都說近鄉情卻,現在他更是近人情卻,他害怕見到寧晚晴那個不正常的樣子,那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曾經犯過多大的錯誤。
謝堯和趙雲正在房間裡給寧晚晴做檢查,由於有阮風墨陪着,寧晚晴非常配合。等到一番檢查下來,阮風墨問:“謝堯叔叔,我媽媽的身體怎麼樣了?”
“有點虛弱,精神確實有問題,但是沒有他們之前說的那麼嚴重,現在她的情緒還是趨向穩定的,但是有點神志不清。我給她開點藥,吃完之後,先休息休息看看再說。”
“謝謝叔叔!”
“寫什麼,墨墨你還客氣上了。”
阮風墨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是謝堯第一次看到阮風墨笑得這麼開心。
“嘿,媽媽回來了,就是不一樣。”
阮風墨喂寧晚晴吃了飯,然後想請傭人給她洗個澡,可是隻要阮風墨一離開,寧晚晴就焦急地大叫,最後傭人只是給寧晚晴擦洗了一下,換了衣服,就送她到牀上休息了。
阮風墨陪在牀邊像他小時候晚晴無數次哄他睡覺一樣,輕輕拍打着她的手臂,唱起來小時候寧晚晴爲她唱的搖籃曲。不一會,寧晚晴就陷入了夢鄉。
阮風墨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熟睡的媽媽,又淚溼了眼眶。歐陽慕琛在屋外聽着裡面的動靜,也感覺到十分心碎又心酸。他的晚晴,他的兒子就在一門之隔,他終於感覺到萬分的幸福。他告訴自己,夠了,夠了,這樣就夠了。
謝堯和趙雲真心爲他感到高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支持,無聲的安慰。向他說了一下寧晚晴的情況之後,帶着趙雲離開。
阮風墨趁寧晚晴睡着了出來洗澡,看見立在門口的歐陽慕琛,道:“爸爸,你回來了?”
“嗯,當然。你們都在家,我怎麼可能留在那裡。”他並沒有和兒子說自己的經歷,如果不是大使館全力保護,他可能沒那麼快能夠回來。
“媽媽睡着了,你要進去看看她嗎?”
“不了,我答應過玄玉師父,不再見她,還是算了。”
“爲什麼要答應玄玉師父這種奇怪的要求?”
“那必然是因爲有更值得的理由。墨墨,爸爸愛媽媽,爸爸也愛你。”
“這麼說,答應這個要求的理由是我?”
“嗯。不過不要緊,我覺得很值得。”
“爸爸,對不起!”
“墨墨,不要這樣說,你沒有對不起爸爸,是爸爸對不起你。好了,現在你也去洗澡,休息一下。”
“謝謝爸爸!”阮風墨離開之後,歐陽慕琛還是守在門外,能夠再次和晚晴呼吸通一片空氣,他覺得很幸福,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