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依舊,不過空氣之中卻瀰漫着一層傷感,或許就連整個西府也不例外。當日之戰已過去了十天,但空氣之中的傷感卻並未消失,反而再次添了幾分。
‘醉亭’之中,昏迷了五天之久的風清揚醒來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陪周妍在西府之中漫步。不過風清揚卻是坐在輪椅之上,輪椅雖說是新的,但感覺和久的沒有什麼兩樣。
寒冷的天氣漸漸不在寒冷,亭中之人臉上的笑容卻不知爲何濃郁了幾分,前行的輪椅也慢慢停止了下來。
隨意找了個地方,周妍一坐,她的目光便望向了遠方,輕輕一笑,不由想起了當日的事,輕輕用手揉了揉風清揚的膝蓋,說道:“擔子太重了,所以必須就你一個人挑嗎?”
風清揚一笑,並未言語。不過眼前的女孩長到何種地步,在他的心中依舊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孩。不過風清揚卻輕輕一伸手,上前摸了摸周妍的面容,道:“你瘦了。”
周妍也輕輕一笑,並未言語。
“我早先答應你,說要帶你踏遍萬里河山。”
“恩,不過你總是很忙。”周妍說道,不過言語之中卻有着絲絲的傷感。
“是很忙,不過現在不是閒了嗎?”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再過一年半他便二十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度過這個坎,所以想盡早的完成這個願望。
“哦,那我們啥時候出發。”周妍表現的很是平靜,她知道風清揚說是要帶自己去踏遍萬里河山,其實還是去辦事去的。
“三天後吧!”
“哦,怎麼這樣快。”周妍道。
風清揚一笑,在腰間拿過了一張信紙,一張很是奇特的信紙,它全身是血紅血紅的,紅的令人有種的直襲的感覺,不過署名之人周妍卻是認識,那便是魯王的二弟子劍之無名的傳入漸離殤。
“他答應給你鍛造一把兵刃,料想現在差不多的。”在周妍凝視信紙之上的信息之時,風清揚則在一邊說道。
“但他找你好像卻不是爲了這件事啊!”周妍一臉壞壞的笑容,給風清揚頓時一種小女人的感覺。
“的確是這樣,魯王陷入昏迷,四海天朝與黑海聯手壓迫,魯門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再說正邪之戰將要爆發,若此時倒戈,對於正道來說明顯不是個好消息。”風清揚一邊搖擺着摺扇,一邊爲周妍分析道。
“好吧!”周妍輕輕動了動了嘴角,再次說道,“這就是你要我帶領域的萬里山河。”她說話的語氣很氣,眉峰也鎖的很死,但風清揚卻知道她沒有生氣,而是在等待自己的一個解釋,但風清揚卻偏偏沒有給周妍一個解釋,而是用手指輕輕擦拭而過周妍的鼻尖,不過換來的卻是周妍的冷哼一聲。
“難道你就不打算給我個解釋?”這次周妍說胡的語氣依舊是很慢,不過她的言語卻是很冷,很冷,就連在風清揚也感覺氣溫的驟降。
“解釋是無用之人給自己找的藉口,所以我從來不會解釋。”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風清揚葉也在笑,剛剛滑過周妍鼻尖的手指也緩緩滑落,不過在話落的瞬間,風清揚卻握住了周妍的纖手,周妍使勁拉了幾分,風清揚依舊不爲所動,然後周妍便放棄了抵抗。
“說是不解釋,其實比誰都會解釋。”周妍白了一眼風清揚。
風清揚並未在意,他依舊握着周妍的手,或許是對周妍過於瞭解了吧!他知道周妍不會生氣的,然後便輕輕撩起了周妍額前的秀髮,爲周妍輕輕、柔柔地整理了一番,然後微微一後退,臉上也漸漸出現了滿意之色,手掌也輕輕一拍,口中還說道。
“完美,完美。”
“是很完美,不過卻出現了一個多餘的我,哎!罪過,罪過。”突然一道聲音插入,只見來人大笑而來,手掌提着一隻酒壺。
或許他不管在何時都不會忘記的便是他手中的酒壺,他在口中說是罪過,但在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罪過之人該有的表情,反而出現了一幅上帝的表情。
“是很罪過,我若是你,就一定不會在此時出現在此處。”風清揚輕輕一笑,手中也出現了一把摺扇,輕輕一搖,不過就是不知他是在緩解他的病情,而是在緩解此時他的尷尬。
“你都說了你若是我,但卻你不是我,所以我出現在了此地。”語落靖亭水便爲自己的找了個地地盤坐了下來,然後便再次將酒壺送入到了嘴中。他的動作很是嫺熟,顯然他曾幹過很多次,而在他喝酒之中,杯中之酒從嘴角滑落,落在了地上,僅僅落了一滴,是一滴不是沒有落,也不是落了兩滴三滴。
在聽聞靖亭水詭辯似的言語之後,周妍掩嘴而笑,但的笑聲卻依舊是穿出來了,致使周妍使勁的白靖亭水,像是在說,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這樣有失淑女風範。不過靖亭水卻依舊在喝酒,喝酒,在喝酒,他的回答便是:不用我,你也不會是一個淑女。
看着二人眼神之中瀰漫的殺氣,風清揚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手中的摺扇依舊在搖擺,臉上的笑容也依舊很淺很淺,然後輕輕拉了一下週妍的手,對靖亭水說道:“有事說事,沒事快消失,不要在此地打攪我們二人。”
“就是”周妍惡狠狠的白了一眼靖亭水,隨之附和而道。
“哎!這還沒有嫁給人家就這樣,若以後嫁給人家了,該咋辦啊!”靖亭水不由調戲,再次將酒壺一舉,用餘光掃過一臉幽怨的周妍,已知曉不妙,也在沒有在玩下去,而後繼續道。
“聽說清虛道長的好友智普大師來了,周小姐你去前廳看一下去吧!不然那你可就不知道那幫人將你未來的夫君給賣了個啥價錢了。”
周妍輕輕一笑,用餘光掃過二人,然後便擡腳向遠處而去,她知曉風清揚與靖亭水有要事商討,而這件事肯定與風清揚的病情有關,只有這樣他們纔會故意支開自己。
“到底什麼事,竟然要支開妍兒。”風清揚道。
“我發現了一則有趣的信息。”
“是何?”風清揚詢問,他知曉靖亭水不會這般無聊,既然他這樣說,肯定這件事對他自己的病情有助。
“我在一本遊記之中看到,木之精靈或許可以治好你的殘疾。”靖亭水故意將說話的語氣弄的很是平緩,但風清揚卻知道此時他也很是緊張。
“我感覺這個辦法,比我原先給你說的那個方法還要可靠。”靖亭水再次說道。
風清揚未言語,不由陷入到了沉默,不過他手中的摺扇卻依舊在搖擺,在片刻之後,風清揚才說道:“去哪裡可以找到木之精靈。”
“五行天。”靖亭水道。
“就是那個百年出現一次的五行天。”風清揚詢問。
“對,就是那個。”
“百年之期”風清揚手中的摺扇竟停止了搖擺,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遠處,“好像快要到了。”
“恩,我感覺就在這一個月內。”
“奧,看樣子這事情還是挺急的。”風清揚說道,“不過到時候你應該也會來吧!”
“恩,會來,不過我先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個地方?”
“萬藥谷。”
“額,萬藥谷。”風清揚竟一時有些驚訝,他記得在曾經,那個少年說過,他若治不好自己的病,他便不在踏入萬藥谷一步,因爲他感覺他有辱萬藥谷這三個字。
“既然木之精靈可以救治你的殘疾,那我感覺火之精靈是不是可以緩解你的病情。”在思索了片刻之後,靖亭水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火之精靈。”風清揚輕聲道,然後便漸漸喚醒了一段塵封的記憶。
火之精靈、木之精靈,同屬五行精靈。在五行天中,每千年之久便會發生一次磁場風暴,每一次磁場風暴皆會產生一些帶有靈智之物,他們通過吞噬同類而壯大,並漸漸演變爲五行精靈。
“火之精靈,它不是在四百年前便出世了嗎?”風清揚詢問道。
“出世是出世了,不過好像還沒有被得到,還有就是我對五行天之中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不過據說這應該是它最後一次開啓了,所以這應該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靖亭水微微將言語一停,然後便再次喝了一口酒。
“聽說魯王的二弟子無名之劍漸離殤得到了五行之金之精靈,所以他應該比較瞭解五行天的情況,所以我感覺你向他多瞭解,瞭解,必要時可以將他帶上。”
“漸離殤。”在聽聞這個名字的之後,風清揚竟不由一笑,然後他手中的摺扇再次搖擺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不是好友嗎?”靖亭水微微有些不解,然後詢問而道。
輕輕一笑,風清揚竟不由感嘆起了命運的奇特,然後便將漸離殤邀請自己的事高數的靖亭水,一時靖亭水也哭笑不得。
將事安排完畢之後,靖亭水再次拿起了酒壺,其實在他的心中最喜歡的東西,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喝酒,喝一些很是美味的酒。
酒入喉,笑容浮現,不過卻並未將酒壺收起,而是微微起身,腳踩着雪白的地面之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然後靖亭水的身影就漸漸變的模糊起來。
風清揚則輕輕一笑,輕輕一轉頭,因爲他聽到了匆匆的腳步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