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你們就一定可以殺掉嗎?”語落的瞬間,風清揚的氣息頓時發生了改變,原先溫文爾雅的他,此時卻似醒來的一頭雄獅,瞬間張開了他的獠牙。
“是嗎?”癡君妄本輕輕一笑,笑容之中依舊是無限的自信,然後輕輕將腳步一擡,看着遠處的那一顆樹,那一棵透露着絲絲詭異氣息的樹,然後便再次笑了起來。
“動用了這樣大的力氣,怎麼會算露呢?”言語不是從癡君的口中發出。
風清揚再次一笑,手中的摺扇一搖,便已打開,身後的兩道身影剛欲上前,不過卻被風清揚給阻止了,他知道眼前之人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更何況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他們的上前不外乎送死。
“哦,是嗎?”在語落的瞬間,風清揚舉目也望向了那一棵無限詭異的樹。
樹突然輕微的晃動一番,伴隨着一聲似烏鴉的鳴叫之聲,樹頓時裂開,一道黑影隨之出現在了風清揚的身前。
一身很是平凡的裝扮,手中什麼東西也沒有拿,但那一雙手上卻散發着絲絲危險的氣息,而後他便沒有帶絲毫多餘的東西,就連一根繡花針也沒有帶,在他看來那也是多餘的。
他輕輕一笑,他的笑容很是溫暖,給人的感覺他是來找你聊天來的,不是來殺你來的。他走路的步伐很慢,很慢,但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認真,彎膝、擡腳、落腳等動作做幾乎堪稱完美,給人的感覺他是在表演一門藝術,而不是在走路。
很短的路他卻走了很長的時間。
看見對方又來人並他們的目標是風清揚,一時之間周妍、月空空、千一傅皆心急如焚,欲要趕回急救,但對手卻也加緊攻勢,致使他們不得分身。而在另一側的祁三公子、柳千歲、竹山四鬼皆被神秘之刃帶來的人糾纏在了一起。
一時之間四周皆是刀光劍影,唯獨風清揚四周像一片人間淨土般沒有受到戰火的洗禮,但風清揚卻知道這久違的平靜之所以還未打破,就是因爲等會的災難已脫離了災難二字。
風清揚輕輕一笑,手中的摺扇依舊在搖擺,輪椅也被微微一轉,看着剛剛出現的身影,道:“你就是最後底牌吧!”
來人一笑,一襲很輕、很輕的衣袍便已隨風舞動了起來,看着眼前這個年齡與自己相差無幾的江湖名人,眼神之中流露的是無限的戰意,他已沉寂太久了,此時的他渴望一戰,他想看看這位被朝主看的很重的人,倒地有何本事。
“看樣子閣下應該是四海朝天五行判官中的土判官吧!”風清揚一臉凝視眼前之人說道。
“不錯,鄙人正是土判官龐屠。”語落的瞬間,這位龐屠身影頓時消失,揮舞着不知轟碎了多少氣流的拳,直襲依舊面帶絲絲的微笑,坐在輪椅之上的風清揚。
土判官龐屠乃四海朝天中的五行判官之一,雖說在五行判官中的最後一位,但其一身修爲卻是不惑入室。
拳斬風,瞬息而來,外人壓根就看不見拳的蹤跡,就連千一傅也只能勉強看到而已。
風清揚依舊輕輕而笑,在拳來之際手中的摺扇輕輕一揮,便將凌厲拳擋在外面,但在身後殺風頓起,一隻不是沾了多少鮮血的手,突然張開,隨之而來的是一把不知斬下了多少頭顱的劍。
劍在血風之中舞動,地上的血河也不由發出了陣陣的迴音,空中的血風更是在劍來臨之前吹向了風清揚的兩腮。
風清揚依舊輕輕一笑,左手在腰間一抹,一隻泛着絲絲綠光的的玉簫便已出現在了手中,而後向後輕輕一舞,便已阻擋了索命而來的血劍。
“你很強,但依舊要損命再次,不過你可以含笑了,一個你竟然逼得我土判官與癡君聯手。”
“哦,是嗎?但不知這是你們的無能還是我的榮幸。”風清揚依舊淡淡而笑,言語之中卻充滿着嘲笑。
“你這是找死。”一道同樣的聲音,卻出自兩個人的口,而後便是一拳、一劍再次襲來。
“哈哈哈”風清揚竟不由狂笑,然後便再次嘲笑,“下次來找我,讓你們所謂的朝主派一些好角色。是不是我沉寂的時候太久,以至於世人都忘記我了。”囂張的話語一落,風清揚竟不由病發作,傳出了陣陣苦澀之聲。
咳嗽之聲依舊在迴盪,一拳、一劍再次而來。
摺扇一揮,青光閃現,直襲龐屠與癡君妄本二人而去,而後只見輪椅沖天而起,輪椅之上的風清揚似天神而下,掌握着芸芸衆生的生死。
癡君妄本、土判官龐屠二人也絲毫不懈怠,各顯絕學,隨後也一躍出現在了空中。
癡君妄本隨之一笑,手中的劍一旋、一轉,便已脫手而過。而土判官一笑,巨手在空中一舞,一隻土黃色的拳便也直襲而去。
“就這樣嗎?那註定你們要失望了。”語落,風清揚將摺扇再次一揮舞,一道光芒閃現,人也再次沖天而起,不過座下的輪椅卻緩緩落在了地上。然後摺扇一合,雙手一合,一張,無上的金光閃現,一個光圈也瞬間籠罩在了他的全身,隨之癡君妄本與土判官龐屠的絕招便已直襲而來,不過卻擊在了光罩之上。
“砰”
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光罩輕輕一搖,然後便恢復了常態。之後風清揚便已九天之人緩緩下落,並在此坐在了地上的輪椅之上。
“這是佛門絕學。”土判官失聲而道。
摺扇再次打開,臉色也漸漸浮現煞白,四周無處不在的冷氣也漸漸襲來,雖說摺扇每搖擺一下,它都會傳來絲絲的暖意,但卻化解不了此時風清揚的病痛。
“你是很強,但不要忘了這是冬天,在冬天雪地之中你又能發揮出多少的實力。”癡君妄念手握白劍淡淡而道。
臉上煞白,身軀也不由搖起了起來,四周無限的飄雪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皆席捲而來,爲風清揚送來絲絲的痛苦。
周妍、千一傅、月空空皆心急如焚,連連展現極招,但卻依舊不能擺脫戰圈。
周妍眉峰一簇,看着眼前的敵人,“快解決掉眼前之人”,語落她便再次加緊了攻勢,雖說敵人敗北只是時間問題,但那一點點時間他們也等不起。
而在另外一側,癡君妄本、土判官龐屠看着病痛發作的風清揚,不由一喜,感覺自己的春天已在眼前,剎時二人便再次發動攻勢。
“拳震山河碎”
“一氣滅世”
深知眼前之人不是善類,二人出手就是極招,不求解決掉對方,力求將對方重創。
已飽受病痛煎熬的風清揚,強忍着無限的寒氣襲來,就連手中的摺扇也給收了起來,右手持簫,左手輕輕在簫身拂過,一雙眼也在此時變的有神起來。
“一式誅邪”
在癡君妄本、土判官龐屠兩人絕殺襲來之際,風清揚那略顯單薄的身軀瞬間沖天而起,隨之手中簫光芒四射,輕輕一笑,看似輕輕隨意向前一揮,卻包含着這些年的體悟,是他對‘招式’的二字的看法,更是對正與邪的認知,隨之這一式便席捲而去。
絕學出手的瞬間,風清揚的臉上再次煞白了幾分,嘴角也緩緩溢出了絲絲的鮮血,身軀也再次發抖了起來。
“轟”
一聲巨響驚天起,在三招相遇之地瞬間浮現地獄之坑,無數的人也被波及之到。
癡君妄本與土判官龐屠在三式相交的瞬間,整個身軀便已倒地直飛,並也在地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然後全身的袍早已被鮮血侵蝕,略顯整齊的頭髮也一泄而下,將他們那無限狼狽的面容展現在了世人的眼前。
而在另一側,風清揚剛剛坐在輪椅上,還未將口中的濁氣呼出,一道狂風便席捲而來。
風清揚瞬間再次出手,雙手抱合守一,金光再次將他包裹在了其中,但輪椅卻依舊在地上拖出了一條很深很深的痕跡,然後一口鮮血從嘴中涌出,傾灑在了地上,並在他那件潔白如霞的衣袍之上留下一條痕跡。
四周之人已是心急如火,但敵人卻依舊堅守最後一道防線,以至於他們皆不能抽身回來。
剛剛收到重創的土判官與癡君艱難起身,鮮血也再次涌出,衣袍早已是血泥濺滿,一雙無限霸道的手臂卻發現合攏不在了一起,癡君妄本那一雙握劍的手也顫抖了起來。
起身,略顯艱難,他們知曉眼前之人(風清揚)難對付,但沒有想到是這般難對付。憑藉此時無限寒冷的天氣,他們二人竟依舊沒有與眼前之人(風清揚)一戰之力。
他們不甘,很是不甘。
“啊……”
二聲憤怒不甘交加的吼叫之聲從地底傳出,隨之兩個無限狼狽的人出現。
滄桑一笑,看着臉色似死人般蒼白,嘴角直往外溢着絲絲的鮮血,但臉上切依舊是高昂戰亦的風清揚,他們二人竟莫名的產生了一種退意,一種不願在戰的感意。
不過在退之前,他們欲要多最後的掙扎。
“出手”
土判官看着一側的癡君說道。然後他再次將雙手艱難的合在了一起,一舞,腳下爲之出現絲絲裂痕,腳步向前一踏,腳下便已陷入。
癡君也瞬間出手,劍攪天意四海變。一隻潔白的劍帶着他對‘癡’這一字的感悟,竟直朝風清揚飛去。
控制着輪椅微微向後一退,簫一收扇再現,一搖打開,輕輕一笑,鮮血再次涌出,不過卻沒有噴在摺扇之下,已不願猶豫。
風清揚知曉他的機會不多了,在土判官與癡君出手的瞬間,他出手了,他使出了此時的他可以使出的最強一式。
摺扇一揮,一隻僅僅是一隻摺扇便在空中亂舞,而後在摺扇的一側再次出現了一隻,又是一隻,再次一隻。
瞬息之間漫天便已被無數的摺扇輪罩,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在打開的摺扇之上皆出現着兩個字“清揚”。
雙手一合,一道手印,嘴角漸漸出現了絲絲的笑意,臉上也再次煞白了幾分,一時不慎鮮血再次涌出,不過他(風清揚)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
“扇催山河碎”
語落,四海變,八荒抖,一道道的光,一把把的摺扇直襲而下,瞬間便破了二人的絕學,並直襲二人而去,土判官與癡君雖連連抵禦,但卻依舊不敵,無數的摺扇穿透了二人的身軀,身上的衣袍也早已血肉粘在了一起。
“這不是不惑入室,而是不惑大成。”看着風清揚發出了絕學,土判官龐屠憤憤地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