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祁宴君從來沒有把孩子的事告訴她,但他知道她根本不想傷害那個孩子,不告訴她,是不想讓她爲難。
也許從一開始,祁宴君就沒有打算要傷害那個孩子,只是想要把她送走。
只是,許妙容會甘心接受這個結果嗎?
她輕垂眼簾,無法相信許妙容的人品,也曾想過把孩子留在祁家,讓雲芳來照顧着也可以。
祁宴君輕輕捏着她的手,見她白嫩的臉上帶着倦意,就沒打算把今天的事告訴她,帶着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醫生出來。
但是時間有點兒長,藍悅等着等着不由地睡了過去,軟着身子靠在祁宴君的肩膀上。祁宴君擡手摟着她的肩膀,免得她會滑下去。
走廊上很安靜,他能聽見耳邊傳來藍悅輕柔的呼吸聲,撩得心頭髮軟。
低下頭,在她脣上輕吻一口,脣間香甜讓他流連忘返。
考慮到地方不適合,祁宴君忍下體內的躁動,讓藍悅安心的依靠着。
忽然,口袋裡傳來手機的震動。
來電顯示是黎一堯。
他不想吵醒藍悅,就把電話給掛斷,改而發了個信息。
黎一堯很快回復,“祁少,許妙容說她的身體不舒服,我先讓她回去了,免得她把事情鬧大。街上全都是人,對我們很不利。”
許妙容再怎麼樣也是個女人,而且曾經也演出過幾部電視劇,她存在要在路人面前裝可憐,路人也看不透她的演技,反而會給他們惹來麻煩。
“帶她來醫院檢查。”祁宴君冷酷的下達命令,沒打算這麼輕易就讓許妙容脫身。
“好。”
黎一堯回覆得很快,“方纔已經把公寓上下都搜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保姆,她應該是帶着孩子躲起來了。我會繼續留意這邊的動態,只要許妙容沒有離開,保姆一定會跟她聯繫。” щшш_ тTk дn_ ¢O
祁宴君沒有搭理許妙容的事,發了個醫院的地址過去。
這家醫院,祁家也有份投資,許妙容在這兒根本沒法跑掉。
處理好這些事,他也挨着藍悅小憩。
等到將近九點,病房的門被推開。
醫生看見藍悅在睡覺,連忙放輕腳步,把診斷書遞給祁宴君,壓着聲音說道,“孩子初步診斷是肺炎,只要她今晚能退燒,明天就能出院了,要是情況繼續惡化,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下次下這麼大的雨,不要再帶孩子出來了,孩子身子弱,受不了!”誤以爲祁宴君兩人是孩子的父母,醫生沉不住氣把他們教訓了一頓。
枕在祁宴君肩膀上的女人似乎要被驚醒,不安的皺了皺眉頭。
祁宴君望向醫生。
醫生打了個寒顫,隨即避開他這雙幽深的眼睛,領着護士快步離開。
孩子已經在病房裡睡了過去,祁宴君知道藍悅放心不下,這個要是要是她帶回去,藍悅肯定會跟他生氣。
他給孩子換了一間高級的病房,旁邊有一張小牀。
祁宴君把牀鋪好,將藍悅放上去,蓋好被子。而他則肚子睡在只有一米六多一點的沙發上,臉腿都伸不直。
調整了好幾個姿勢,祁宴君纔有了些倦意。
可是眼睛剛閉上沒多久,大牀那邊就傳來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好像是醒了過來。
祁宴君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但也知道孩子到晚上也要喝奶。他原本不想管,任由孩子鬧了一會兒,誰知道她越撓越起勁,“呀呀”的用小拳頭捶打着牀單,發出“咚咚”的悶響。
藍悅被吵得翻了個身,似乎要醒過來。
祁宴君這才沉着臉讓護士過來餵奶,誰知道護士剛纔孩子抱起來,這小傢伙就鬧脾氣,揮舞着小手把奶瓶推開,就是不讓護士碰她。
“寶寶脾氣真大啊。”護士驚奇的打量着懷裡軟綿綿的小寶寶,看着她這麼可愛的小臉又忍不住心痛。
小傢伙好像聽懂了護士的話,扭過小腦袋望向祁宴君那邊,“啪嗒啪嗒”的張合着小嘴,一會兒又“嗚嗚”的吹着小泡泡。
護士歡喜的驚呼出聲,“寶寶是不是想爸爸抱抱啊?”說着,她把孩子交給祁宴君,根本沒有看見祁宴君微冷的臉色。
剛被抱到祁宴君懷裡,小傢伙就歡喜的踢動着小短腿,主動抱着奶瓶開始喝奶,一雙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直直的盯着祁宴君。
祁宴君冷着臉,對懷裡的小東西沒有任何好感,加上已經累了一整天,半夜被吵醒,心情相當惡劣。
“先生,你孩子的眼睛跟你長得真像!”護士只顧着看小寶寶可愛的臉蛋,沒有心思仔細看祁宴君的表情。
“像嗎?”
祁宴君嗓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護士心頭一抖,這才發現不對勁,匆忙的打量過祁宴君陰沉的臉色,抖着嗓音丟下一句“我還要去巡房”馬上就跑掉了,只留下小寶寶窩在祁宴君懷裡吧唧吧唧的喝着奶,眼巴巴的盯着面前的人。
原本她只是一個小孩子,按理來說是看不出五官的,可也許是因爲基因優秀,小寶寶的五官非常漂亮,很明顯看出大概的輪廓。
祁宴君用手輕撫過她微翹起的眼睫毛,小寶寶眨了眨眼,扭着小身子表示不舒服。
祁宴君回頭望向還在小牀上熟睡的女人,輕聲抱着孩子出門,找到了醫生,要求做dna鑑定。
這個要求很突然,醫生被嚇了一跳,但看着男人的臉色,他也不敢多說,立刻喊來護士把東西都準備好。
“先生,dna鑑定需要一定的時間,你明天下午再過來那報告吧。”醫生誠惶誠恐的給祁宴君做了登記,看着他把孩子抱出去。
儘管祁宴君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但醫生卻從他的神色間看見了出幾分陰鷙,不敢多問,也不敢去想爲什麼祁宴君要突然給孩子做鑑定。
折騰到了三點多,喝完奶的小寶寶打了個哈欠,窩在祁宴君懷裡睡了過去。
看着她安靜的小睡顏,祁宴君眼裡有幾分厭惡,但考慮到藍悅這麼緊張她,祁宴君強忍着纔沒有叫護士把孩子給抱走。
這個孩子是藍悅在北山公寓附近發現的,當時只有一個保姆跟孩子在一起。
時間上基本吻合。
爲了確認清楚,他打了個電話派人去調查許妙容的保姆。
資料在一個小時後送過來。
看着這些資料,祁宴君徹底黑了臉,“那個保姆呢?”
“保姆還在我們這兒。”保鏢說道,“保姆晚上回來過一趟,剛好被發現。祁少,你要見她嗎?”
“不見。”
祁宴君冷了聲音,“找個合適的理由把保姆送走!”
“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把孩子放回牀上,外出找到了醫生,要求立刻把鑑定做出來。
藍悅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
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孩子呀呀的叫着,護士們正試圖給她換衣服,但她不停的揮舞着小手。
“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
看見藍悅醒來,護士像是看見了救星,趕緊把孩子抱過來,“孩子已經退燒了,但是她出了很多汗,我正想要給她換衣服,換了許久都不穿上。”
“呀!”剛到藍悅懷裡,小寶寶像是認得她,主動用小手抓着她的衣服,一雙大眼睛閃閃亮亮。
護士看得嘖嘖稱奇,還沒有見過這麼聰明的孩子。
在藍悅的幫助下,小寶寶很快穿上衣服,躺在牀上到處張望。
“祁先生呢?”藍悅環視一圈,意外發現他們換了房間,祁宴君也不在了。
“祁先生他出去了,應該是過去買早餐了,小姐你真有福氣,女兒長得這麼漂亮,先生對你也很體貼。”護士正幫小寶寶把衣服塞進褲子,嘴上八卦着,“你看這眼睛,長得和祁先生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