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這老太婆要能在牙掉光之前抱上孫子可就高興死咯!”
飯後。復奶奶樂呵呵地說,每個皺紋都溢着期待。
路蔓收碗筷的動作一滯,隨後擡眼朝她溫溫一笑。
剛轉身,旁邊就響起了葉文迪驚訝的聲音:“哎?媽,關於孩子的事你還不知道嗎?”
路蔓手一抖。筷子落下,灑了一地。頓時心灰意冷。不由看向復奶奶。
復奶奶一愣,朝她慈祥地笑笑。略帶喜悅地問:“什麼孩子的事,難道是蔓蔓有了嗎?”
面對奶奶的期待,路蔓捧着碗的手驀地收緊,她有些怕了。怕奶奶因爲她的謊言而傷心。
葉文迪當然不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走到復奶奶旁邊一臉傷心地說:“哎,實話跟您說吧。路蔓她懷不了孩子。”
“什麼!”復奶奶驚叫,轉向呆站着的路蔓顫着聲音問。“蔓蔓,這是真的?”
“奶奶,你聽我說……”她急急解釋道。突然有點後悔爲了賭氣而扯這麼個謊了。
葉文迪毫不留情地打斷她:“還說什麼。懷不了就是懷不了!”
聞言,復奶奶一下子捂住胸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家人頓時亂成一團。
當有心臟病的奶
奶被送往醫院搶救時,路蔓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更是亂成一團,不經意間淚水奪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
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了一包紙巾遞到她的面前,她搖搖頭,胡亂地用手背抹了兩下。
復修遠去辦各種住院事宜了,她和葉文迪、魏如歌、和復爺爺四人守在搶救室外。
她心急如焚,心中充滿了愧疚,不停地透過門玻璃查看情況。
這是,葉文迪走了過來,嘲諷道:“路蔓啊,路蔓,你看你把奶奶害得多慘!”
她心中難過,也知道她的錯佔主要原因,便只深深看所謂的婆婆一眼,沒有反駁。
葉文迪卻不依不撓,繼續道:“別不說話啊,犯了錯,你就不好好想想怎麼補過嗎?”
路蔓不相信她能這麼好心,但禁不住還是問道:“怎麼補過?”
葉文迪涼涼一笑,附在她的耳邊道:“讓奶奶有個能生孩子的孫媳婦,早一點讓她抱上孫子,圓她老人家的願望。”
話音剛落,路蔓的臉變得煞白。
葉文迪見狀,繼續拱火:“你如果對二老還有點孝心的話,就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她的話讓路蔓心慌,心頭浮起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
是坦白,繼續留在復家,維持這可悲的婚姻。還是,將錯就錯,讓魏如歌如願,成爲名正言順的復太太?
一時,她根本無法做出決定,內心在掙扎着。
突然她旁邊的門打開了,走出幾個戴口罩的醫生和護士。
她只好暫時停止思考,迎了上去問道:“我奶奶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看了她一眼說:“病人搶救及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如果病人近期再收到生理或精神刺激,那可就危險了。”
路蔓重重點頭,剛纔的兩種選擇和現實情況又讓心煩意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