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想要逃離地球的衝動。
薄邢言忽然對年息這樣的反應有些無奈,“年息,你怎麼會知道我腦袋上有個疤!”
年息還是不說話。
薄心言只能自言自語,“無論是你自己去查了,還是去問了秦楚寒,都不怪你!”
“也許當初我真的愛過於織染,但是年息,我想就算我沒有恢復記憶,在她當初離開,我找過去之後她還是選擇留下的那有一刻起,就應該放棄,我沒有那麼長情!你明白嗎?”
他唯一欠她的就只有那一雙腿了,沒有他,她的雙腿會好好的。
年息怔然,腦子裡就只記得薄邢言口中的沒那麼長情。
年息不想聽薄邢言的話,閉上眼睛,想要什麼都不想地睡下去。
第二天一早來到雜誌社的時候,突然發現包裹不見了,問了好幾個人,都沒人知道,年息不由得怔了怔。
薄邢言這天去看於織染,於織染正在樓上的輪椅上坐着。
他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於織染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麼一般,“我們的那張結婚證可沒有做工證,威脅不到你和年息!”
薄邢言對着於織染說了一句,“我很抱歉!”
於織染苦澀地笑了笑,“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是我對不起你!”
說着,她哭了出來,指着門口,“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了,和你現在的妻子好好生活!”
她就不應該回來,她就應該呆在丹麥,一輩子老死。
薄邢言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他沒想到的是,於織染會被綁架。
而於織染被綁架的這天,年息剛好通過秦楚寒知道了於織染的住址。
年息在於織染家外一百米處,看着雙腿行動不變的於織染,心裡發澀。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其實都是於織染的,她就像一個小偷,偷走了屬於於織染的。
忽然有人從門外蜂擁而入,二話不說地,架起於織染就走,於織染驚慌失措地吼着,“你們想幹什麼?”
卻被人扇了一巴掌。
加上一聲賤女人。
年息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又想到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救不了於織染的,開車追了上去,想要摸身上的手機,卻發現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壓根沒帶手機。
沈橙安最近心很焦慮,每次和薄邢言有那麼一點點進展,就被年息打斷,氣得不行的她來到了楚竹南的辦公室,卻在門外聽到他在開口下命令把誰給綁了!
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往後退了幾步,又往前走了幾步,心頭砰砰砰地亂跳。
楚竹南要綁架誰?要殺人滅口嗎?能不能順帶把年息給綁了?
想着,她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楚竹南猛地一轉過腦袋,臉上表情全無。
沈橙安似乎是看慣了楚竹南這樣的表情,似乎知道他不會殺了他,諂媚地開口,“楚竹南,你既然要綁人,把年息也給綁了!”
楚竹南看着沈橙安眼底流出來的惡毒的光,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沉聲下令,“炸了!”
那個女人竟然還活着,於織染和薄邢言都必須死,他現在就先解決於織染。
綁匪不知道打了一個電話給誰,一個勁地點頭哈腰,於織染怒瞪着。
綁匪掛了電話,掐着於織染的下巴,“還挺倔!”
“有脾氣?我等一下看你還能有什麼脾氣。”
說着,粗蠻地吼了一聲,“把她給老子綁好了!”
說着,開始讓人準備汽油柴火。
於織染驚慌失措,“你們幹什麼?燒死我嗎?”
“這是要犯罪的,殺人償命!”
於織染掙扎着,驚慌失措地嚷嚷道,“你門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那幾個綁匪嘲諷地笑了笑,“錢?”
“錢老子多得是!”
“俺們就是要你死!”
……
年息跟着那羣綁匪到了郊外,一個廢棄工廠內,她蹲在屋外,聽到裡面的對話,一下子大腦一片空白。
沈橙安看着楚竹南,“你爲什麼要殺人?”
楚竹南眯起了雙眸,哼了一聲,眼底颳起一股暴戾的殺戮,“該死!”
沈橙安想到年息,"你先別動手,能不能把年息綁了一起炸?"
楚竹南似乎今天很高興,扯了扯嘴角,“怎麼,等不及了?”
沈橙安蹙着眉心,哼了一聲。
楚竹南,“殺人是要償命的!”
沈橙安低低地笑了笑,“不是有你麼?你纔是幕後黑手。”
誰會想到,您纔是殺人兇手呀?
楚竹南挑了挑沈橙安胸前的衣服,“綁看她可以,但是,得看我高不高興了!”
……
薄邢言知道於織染被綁架是因爲他給於織染請的一個保姆的口中得知,當保姆打電話給他說,自己出去買個菜回來,家裡就像是被打劫了一樣,薄邢言也是驚了。
只知道於織染被綁了,馬上趕了過去,查看了監控,可是那一個兩個的腦門上都套着一個絲襪。根本認不出五官,不由得狠狠擰起了眉心,只能靠周圍的一些監控,來得到那輛車的一些外形特徵。
是一兩白色的,有些掉漆的保姆車,車牌已經被卸掉。似乎是故意卸掉,爲了防止周圍的監控。
薄邢言讓人去大範圍封鎖保姆車在各個路口的通行。
可是這時監控內卻出現了一個他預想不到的一輛車。
年息的車。
他送給年息的車。
年息跟着那輛保姆車走了。
薄邢言目瞪口呆地看着監控,一把推開了操作人員,自己上前,拿着鼠標將屏幕放大,再放大,眼睛很快充血。
車內坐着的人就是年息,是年息,真的是年息。
薄邢言通過年息的車牌號,很快就找到了郊外去,可是那時候也已經晚上7點了。
可是郊外還是很大,範圍廣,還是得分開搜。
薄邢言不停地撥打着年息的手機,卻怎麼也打不通,永遠是一個無人接聽狀態,差點砸了手機,可是又擔心年息給她打電話。
年息看着他們在灑汽油,知道他們是想要殺了於織染的意思。
她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點火,不敢走,從這裡回到城區,起碼得一個半小時,真找到的時候,可能於織染就只剩下灰了,不能讓薄邢言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裡面。
年息看着這羣綁匪拿出火雞,點着了丟在了灑滿了汽油的柴木上。
年息則小心翼翼地,繞了過去,從自己找到的一個洞穴中爬了進去。
於織染在看到年息的時候,怔了一下。
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焦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快走,火已經全都燃起來了。”
本來柴木上就灑滿了汽油,火勢迅速蔓延了整個廢棄工廠的周身。
年息快速上前給於織染接繩子,“我會帶你出去的!”
於織染笑,真是個蠢女人,“我的腿根本走不了路,他們爲了保證萬無一失,還放了在這裡安了炸彈,炸彈是感溫的,一旦室內溫度到達某個數字,就會嘭的一聲,全完了!”
年息一怔,“沒事,我揹你!”
於織染身上的繩子被年息解開,年息蹲在於織染面前,“你快上來!我們只要走幾步,就能從那裡爬出去!”
於織染看着高牆上的溫度,拍了拍年息的肩膀,“我們出不去了,他們可能發現了你把洞口堵上了!”
年息一怔,往那個洞口望去,已經看不到洞口。
於織染看着旁邊的鐵桶,“你扶着我到那個鐵桶旁邊去!”
“我們一起進去躲躲可能還能活着!”
年息剛剛鬆開於織染,於織染便拿起一條木棍,往年息腦門砸去,隨而將年息搬了進去,蓋上桶蓋,她已經這樣了,死了也倒好,年息好心,就算救不了她,也不應該死得這麼慘。
年息是被一陣陣的轟炸生轟醒的,氣溫高的像是要將她蒸熟了一般,她感覺自己的耳朵有兩條熱流往外淌,然後便什麼都聽不到了,可是那些轟隆隆的爆炸聲卻像是魔音一般,不停地在她的腦子裡盤旋,“救命,不要!”
她又尖叫着,“於織染!”
她想救她的,可是卻被於織染給救了,她怎麼會這麼沒用。
她想她和薄邢言這次,應該是算是完了。
薄邢言是看到那邊的火光,才趕到,到的時候,那邊轟隆的一聲,炸開了一片。
薄邢言先是找到了於織染,於織染傷得很重,額頭一大塊被燒傷。
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薄邢言看着這樣的於織染,這麼大的一個人,心狠狠地顫抖了起來,失神地喃喃道,“年息呢?年息呢?”
於織染氣息奄奄地指着塌成一片的廢棄工廠,“鐵……桶……”
薄邢言猛地轉身,瘋了一般地往廢棄工廠跑去。
他將年息從鐵桶裡面抱出來的時候,年息的兩隻耳朵在汩汩地流血,薄邢言連擦都擦不完,可是卻鬆了一口氣,年息還活着。
於織染被送上了救護車,醫生卻說,於小姐傷勢太嚴重,不即使送往醫院會有生命危險。
秦楚寒怒火攻心大吼了一聲,“你特麼的還不走在這裡做什麼?”
可是裡面不是還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