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將慕祈年弄到的身份證明,給蘇景承帶給了薄邢言。
薄邢言食指狠狠掐着那些東西,像是要將指甲給嵌進去一般。
蘇景承道,“如果你能走,就走吧,你和年息,有緣無份,年息一定會過得好好的!你不用擔心她,謝謝你這麼喜歡她。”
說着,蘇景承轉過身,款款往自己車前走去。
薄邢言看着蘇景承的車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拉了越來越遠,好像看到了年息也離他越來越遠,忽然腦子一陣劇痛雙手反射性地捂住了腦門,整個一個趔趄,忽然跪到了地上,隨而,整個人跌倒在地上開始抽搐,那樣的苦楚,令他的面目都猙獰了起來,面部膚色蒼白如紙。
路易均在聽到聲響的時候,忙從裡面跑了出來,看到這樣可怕猙獰的薄邢言,忙回身去取了一跟注射劑。
薄邢言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大病了一場。
路易均將水杯遞給薄邢言,“沒有人會願意花時間去救一個已經走在死路上的人!”
“那就走吧!”說着,薄邢言從牀上坐了起來,“我去看看年息!”
路易均的面色越加的難看,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如果再去見年息,我會,殺了她!”
薄邢言猛地一擡頭,瞪向路易均那雙充滿了血腥的眸子,“你敢!”
路易均哼了一聲,語氣中透着森冷,“搭檔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看我做什麼不敢?”
“你知道龍門處分的變態,爲了活命,我也可以不擇手段,我本來並沒有準備讓你知道這些!實在是你生龍活虎的時候太變態了,我根本打不過你!”
薄邢言惡狠狠地瞪着路易均。
“你看着辦!”說着路易均從薄邢言的房間走了出去!
他在屋外往裡頭看了一眼,走出了別墅。
年息這天剛剛下班回來,剛走出公司門口,就被人擄了過去,本來精神就不太好,很是疲憊,被人這麼用力一捂,一下子呼吸不上來,腦袋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路易均也沒想到年息這麼弱不經風,就這麼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就暈了。
醒來的時候,年息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剛醒來,就被人用東西砸到腦袋上,猛地擡頭。
對方是個長得很乾淨的男子,居高臨下地站在年息的身後,有種特別陽光的錯覺。
路易均不執行任務的時候,身上全是清一色的白,讓人感覺清爽又幹淨,更無害。
所以,年息在看到路易均的時候,並沒感到害怕。
“你是誰?”年息問。
路易均看着年息,笑着笑着,忽然一臉的陰森!
“你想害死薄邢言?”
年息在聽到薄邢言的名字的時候,心裡一個咯噔,“薄邢言怎麼了?”
“你這麼拖着,他一定會死!在江城多逗留一天,他就越有可能會死!”
年息心裡狠狠一顫,眼簾狠狠垂了下來,“我怎麼拖着他了!”
年息剛剛還想說些什麼,有猛地一擡頭,“你能把薄邢言送走?”
路易均眯起了眸,點了點頭。
年息眼裡泛着星光,近乎祈求的語氣,“那能不能帶上我?”
“不能!”路易均道。
“爲什麼?因爲不想帶我走嗎?還是你們擔心我成爲累贅!”年息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什麼用都沒有。
“我不可能會告訴你爲什麼!如果你真想讓薄邢言活着,就想辦法給我們拖延時間!”
年息有些迷惑。
路易均低喃,“如果不是你,楚竹南也不會將薄邢言盯得那麼緊!”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是把他惹毛了,薄邢言也就玩完了,我可告訴你,我雖然負責保護薄邢言回到龍門,但是一旦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我會連薄邢言也給殺了!到時候,我不過是向上級報告,薄邢言在回來的途中死了,我不過是受一頓罰,薄邢言可是真的死!”
路易均將最後的三個字咬得格外的清晰。
年息卻並沒有注意。
“我現在帶你去看你薄邢言,有什麼該說的,就說,那些不該說的,也別說了!”
年息擡頭,“有人跟蹤我!”
路易均嗯了一聲,“不是警察就行!”
說着,將年息扯了起來,年息胡亂地將高跟鞋踹上自己的腳,跟着路易均走了出去,踉踉蹌蹌的。
路易均覺得特麻煩,多次蹙起了眉心。
“女人除了在牀上還有些用處,連走路都在糟蹋地上的東西!”
年息抿脣,“你句話還是送給你的妻子,你的母親,你的女兒,你的姐妹比較適合!”
路易均聳肩,“可惜你說的,我一個都沒有!”
年息哼了一聲,“這就是爲什麼薄邢言有那麼多人愛,你連個愛的人都沒有的原因!!”
路易均一個刀眼向年息甩去。
年息視而不見。
路易均將年息送到自己現在住的地方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年息推開門,馬上跑了過去。
路易均看到家裡緊閉的房門,馬上跑上前,將門打開,面色難看地往裡面走去,他找了好幾遍室內,都找不到薄邢言,便確定,薄邢言已經出去。
“薄邢言呢?”年息喃喃!
路易均低咒了一聲,“誰知道!”
說着將年息拽着走出了別墅,“我擔心薄邢言又去找你了,最近警察將你盯得緊,如果有警察堵在你那裡,危險就大了。”
說着,路易均眯起了雙眸。
年息心裡一緊。
路易均快速又發動了殷勤,往蘇家開去。
令路易均都很意外的是,薄邢言並沒有來蘇家。
年息眼底既泛着失落,又泛着慶幸!
“你知不知道薄邢言去哪了?”
路易均看着年息道。
年息搖了搖頭,“不知道!”
路易均沒有強迫年息,轉過身準備離開,可是離開之際,他又轉過身來,“我希望你能和薄邢言說些讓他生存下去的有鬥志的話!”
說着,路易均離開了蘇家。
李嬸以爲這位帥哥是自家小姐新交的男朋友,心裡特別高興,看到路易均走後,不由得追了上去。
李嬸回來的時候,還順帶說了年息兩句。
年息並沒有聽。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楚竹南。
楚竹南看到是年息的電話,馬上接了起來。
“我答應你!”
楚竹南站了起來,笑逐顏開,“真乖!”
“你想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楚竹南問。
“一年後!”年息說。
“不,就下個星期,我剛纔還在看黃曆,就下週,我覺得特別合適!”楚竹南說得特別的強勢,“一年後也許薄邢言都回來了,我可不知道那時候你會不會逃跑!年息,我娶你是真想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年息心裡涼成了一片,“可是,可是,我想和薄邢言過一輩子!我不想和你過,真的不想!我知道你也許比薄邢言更適合做我丈夫,也許你比薄邢言好,起碼你不殺人,可是,我就是隻想和薄邢言在一起!你不是薄邢言啊!我不愛你!”
楚竹南哼了一聲,可是心裡卻是細細密密的疼,他唯一一次喜歡的一個女人,不喜歡他。
“你當初不也是不愛薄邢言,你那時候不也是愛喬西洲愛得死心塌地,可是還不是因爲喬西洲出了一次軌,你就徹底地將她壓在了十八層地獄!隨後迅速地愛上了薄邢言,所以,我相信,只要我們結婚,我們建立了法律和肉體的關係,當靈魂碰撞,你一定會愛上我!你也許不知道,我也很孤單,我庶出,母親在我出世的那天就死了,我大哥是唯一一個不嫌棄我的人,我很感激他,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個從來都沒有嫌棄過我的女人!”
"我現在很嫌棄你!"
楚竹南那邊沉默了一下。
“我們可以結婚,但是你想要的,我一樣都給不了你!”年息手上抓着手機的力度越發的大,隨後就掛了電話。
“那就是下週了!這兩天我會陸陸續續地將我之前定製好的禮服給你送去,你別擔心,所有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連腳指頭都不動,安安心心地當新娘就好!”
說着,年息線掛了電話。
她想穿婚紗,可是她只想穿給薄邢言看。
第二天下午,楚竹南就來找了年息,說是要跟年息先去登記。
年息呆呆滯滯地跟着楚竹南來到了民政局門口,隨後被楚竹南給拖了進去。
楚竹南拿過表格放在她的面前,“好了,你先填!”
年息拿着筆,手一直抖,一直抖。
“我沒帶戶口本!”
年息記得自己的戶口是在李嬸那裡。
楚竹南臉色一凜,“沒關係,你先填,我自有辦法!”
年息手抖,還是抖,根本無法自持。
楚竹南忽然走到年息的身後,右手裹住年息的手背,開始在表格上一筆一劃地揮着年息的名字。
啪嗒一聲,表格上被印上了一顆豆大的水珠。
楚竹南的臉色越發的深諳,“年息,既然準備和我結婚,就不能哭了,要笑,不能想那些自己不應該想的事情!”
他邊說邊開口,“特別是薄邢言,我特別不高興!”
“我要是不高興,明天薄邢言就有機會回到牢房裡呆着。”楚竹南又叮囑了一句:“那時候,你就是哭着跪在地上求我,我也都幫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