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推開了薄邢言,要走過去。
薄邢言心裡隱隱發悶,他有些貪圖和年息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可是一邊又隱隱的不安。
年息在掠過薄邢言面前的時候,被薄邢言抓住了手腕,莫名地被他拽了回來。
薄邢言將她摁在他的胸膛,年息有些怔愣,這一刻,她覺得,薄邢言一定是喜歡她的。
薄邢言用一種絕對佔有的姿態,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卻伸到她的腦後,輕輕地撫了撫,卻沒有說一句話。
年息嘴角微微揚起,有種薄邢言受傷了,在尋求她安慰的錯覺,大方伸手抱住他的腰,食指戳着他的脊樑骨,“乖!”
薄邢言抿脣,僵了僵,嘴巴微張,可是又沒說出來。
她的食指坑坑窪窪的,已經結咖,薄邢言伸手到身後,將她的手扯了回來,看着她的手指頭,眸色深諳,“年息,你的手怎麼被凍成這樣?”
他記得,那時候,年息手上還帶着手套,應該不會凍壞手纔對。
年息的心像是飄在了雲層上,特別的輕鬆,“不懂耶!”
“怎麼,不喜歡我抱你嗎?”薄邢言侃侃道。
年息還以爲他要說什麼,嘟囔了一下,“喜歡!”
樓上,病房內的沈橙安,站在窗邊,直直居高臨下地睥睨着樓下相擁的兩人,雙手指甲扣在窗上,指甲在上面颳着,發出一聲聲滿是鈍恨的聲音。
沈夫人上前,想要拿開沈橙安的手,免得用力過度,傷着自己。
沈橙安卻忽然一甩,她的母親,猝不及防,被她甩得摔倒在地上。
沈夫人倒抽了一口氣。
沈橙安回神,忙蹲下來,急急忙忙地道歉,“媽,我不是故意的!”
沈夫人眉心蹙得極緊。
“安安,你是糊塗啊你,這天下那麼多好男人,難道就一個薄邢言入得了你的眼?”
沈橙安抿脣,“我就喜歡他,媽,你不同意,也行,我除了薄邢言,不會嫁給其他人的!你真忍心看着女兒孤獨終老嗎?”
沈夫人,“可是我看他們兩個看着感情挺好的呀!”
沈橙安嗤笑一聲,“不過貌合神離罷了,媽,您別忘了,薄家是什麼人呀,一向最好面子!”
“你是說?”
沈橙安笑,“我會讓所有的人都明白,是她年息配不上薄邢言!高攀了薄家。”
沈夫人心裡有些不安。
抓着沈橙安的手,“安安,既然是這樣,你也不能不擇手段,不可以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安啦!”
沈橙安笑。
年息最近要去採伐一個設計師,可是她聽說那個設計師一向不接受採訪。
晚上,薄邢言在看雜誌,年息糾結地在桌面上,盯着一個大美男。
薄邢言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有些不高興,他說,“你看什麼?”
年息將照片推到薄邢言的面前。
“你認識他麼?這位世界知名設計師,五年前,一跑而紅,而後他的每一次時裝展,都能拉動一輪新的穿衣潮流。
因爲長得俊美,有些同行的設計師嫉妒,就說他是靠自己那張得天獨厚的臉。
我們雜誌社這一期的主打,是他最新上市的作品。”
“嗯!”
“我們聽說,他最近回國了,但是我們幾次想要請他做模特,他都不鳥我們!”
“不是要他的衣服,你們找他做什麼?”薄邢言幽幽道。
“他長得這麼得天獨厚……”年息擠眉弄眼,她湊上薄邢言,有些不懷好意,“我聽說,你認識他!”
薄邢言手一頓,嗯了一聲。
“你們關係好麼?”年息又挨近了幾分,表情有些狗腿。
薄邢言挑眉,“也就那樣!”
年息眼珠子轉了轉,低頭忸怩到,“那,那你就給我牽個線唄!”
薄邢言抿脣,不語。
年息再湊近幾分,小臉幾乎和薄邢言鼻子接上鼻子,眼巴巴的,跟個哈士奇一樣。
薄邢言挑眉,“我爲什麼要幫你?”
年息嘿嘿地笑着,“因爲我是你老婆呀,我要是被炒了,你沒面子!”
薄邢言白了年息一眼,“沒空!”
巴不得你被炒了。
然後,一天到晚躺在牀上,等朕臨幸。
年息一噎,癟嘴,灰溜溜地往一邊走去,“不肯就算了!我一定會說服他的!”
第二天下午,年息就跟小敏出了雜誌社,我們再去一趟Enwe,打算在樓下堵他。
薄邢言上午的時候,趁早茶時間,來了一趟Enew,他大大方方走進秦楚寒的辦公室,眉開眼笑。
秦楚寒見着薄邢言的時候,整個人往椅子上一仰,“薄大總裁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薄邢言招手,一臉熟稔,“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小子,真是沒良心!”
說着上前將秦楚寒拎了起來,再來了個熊抱,兩個高大威猛的大男人這麼一抱真是激情滿滿。
提了提衣袖,往上折了幾圈,痞裡痞氣,嘴角泛着一抹算計。
秦楚寒擰眉,“你這是極其不尊重一名設計者的勞動成果,你知道你這件襯衫,最得天獨厚的設計在哪裡?”
薄邢言一怔,眼角抽搐,可是話一出口便成了,“對對對,你說得對!!”
隨而慢悠悠地將袖口一寸一寸地擺平,勾上秦楚寒的肩膀,豪氣萬丈,“兄弟,咱商量個事!”
秦楚寒皺眉,總覺得薄邢言這狗東西,不安好心。
“什麼事?”
薄邢言掐了掐眉心,“最近不是有《衣周》的工作人員來找你?”
秦楚寒垮下了臉,“長着一包子臉的?”
薄邢言心裡有些不高興,你才長着包子臉,你全家都長着包子臉,年息的臉是標準的美人臉,鵝蛋臉。
但是,求人嘛,得人家決定,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他點了點頭,“你就隨便接一接!對你有益無害!”
秦楚寒頓時冷了臉,“我是個設計師,可不是個流動的一架,我一揮手,一大片衣架上門求着,沒有必要自己如此貶低自己!”
薄邢言眸子眯了眯。
“真不接?”
秦楚寒哼了一聲,“滾!”
薄邢言咧了咧薄脣,在沙發上翹了一個二郎腿,霸氣得像個國王,有些惋惜,“我記得,當初你在創立Enew之初,可是說了欠我一個人情,現在這樣,你就讓樓下的小攝影師拍幾張找,得瑟得瑟,咱之間這人情就就算是你還我了!”
秦楚寒倒是一臉探究,“樓下什麼人?”
薄邢言幽幽道,“一破攝影師!”
秦楚寒擰眉,“我聽說你最近結婚了!這不會是真的吧!”
薄邢言看了一眼秦楚寒,挑眉,思忖,點頭。
秦楚寒一下子蹦了起來,“我擦,你個狗東西,重色輕友!”
薄邢言擰了擰眉,站了起來,嫌棄地瞥了一眼秦楚寒,搖頭,“沒素質!”
說着薄邢言往秦楚寒的辦公室門口走去,回頭,“好生招待着!”
年息看着薄邢言出了點頭,往這邊走來,眼睛一輛,湊了上去,“薄邢言,你怎麼在這呀?”
薄邢言白了一眼年息,還不是爲了你那破事。
剛想說些什麼,前臺就走了過來,“年小姐,我們總監請您上去!”
年息一怔,“真的?”
說着拉起小敏,就轉過身,“好好好!”
薄邢言一怔。
他覺得年息這種工作來了,連老公也能忘了的行爲,是極其不好的。
剛想說些什麼,年息便頭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薄邢言伸手,想扯住年息,可是年息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臉色馬上黑了下來。
年息最近的膽子,簡直肥得無法無天了,急需診治。
哼了一聲,看了看腕錶,便離開了Enew。
秦楚寒看着進來的兩個女人,眯了眯眼睛,站了起來,拿着一直鉛筆,指了指小敏,“就你,薄邢言老婆?”
年息看了一眼小敏。
小敏搖頭,“不是我,是年息姐姐!”
秦楚寒蹙起了眉心,咳了咳嗓子,“好吧,我只有星期三上午有時間,一個小時,你們看着辦!”
年息和小敏準備離開的時候,秦楚寒喊了一聲,“年息是吧?”
年息有些怔愣,“對的!”
“你留一下,我們談談!”
年息訝然,因爲還有什麼交代,便頓下了腳步,“小敏,你先回去!”
年息坐在秦楚寒的辦公桌前,接受着秦楚寒的X光的掃射。
“秦總監?”
秦楚寒一怔,正了正身子,“據我所知,你們認識的時間不長!”
年息有些怔愣,一時間沒轉過神來。
秦楚寒繼續開口,“薄邢言!”
“你不適合薄邢言!”
年息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裡不高興,“你憑什麼這麼說?”
秦楚寒嗤笑一聲,“直覺!”
年息一聲楞呵,“我覺得我挺適合他的!”
說着拿起自己的包包,“秦總監,我還有事,閒聊的話,改天我和薄邢言一起請您!”
年息氣呼呼地從Enew出來,什麼破設計師?
隨而心裡又漏了一拍,他不會喜歡薄邢言吧?
年息心裡扒了一遍薄邢言,“我擦,老孃連沈橙安都還沒解決,竟然來了個同志,也要和她搶薄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