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看着薄邢言,其實剛纔他也是隨口說說,誰知道薄邢言竟然這麼認真。
“總裁……”
陸沉還想說什麼,薄邢言已經伸手打斷了陸沉的話,他不想這麼輕易地就放棄年息,這對年息來說不公平,對他來說,也不公平。
晚上,薄邢言回到薄家,便跟林青秋打了一聲招呼,他要去一趟丹麥,一個月。
年息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薄邢言說他要去丹麥,還要去一個月,不由得怔了一下,馬上加快了腳步。
剛走進客廳,就抓住薄邢言的手腕,有些急促地就開口,“你怎麼又要去出差?”
林青秋對年息的這個態度有些不滿,覺得年息一點都不賢惠,不過是出差一個月,有什麼呀。
薄邢言擰眉,拽着年息往臥室走。
年息踉蹌着跟在薄邢言身後,有些不解。
回到臥室,薄邢言鬆開年息的手,將年息攬進懷裡,語氣異常的深沉,“乖乖等我一個月,回來再告訴你爲什麼!”
年息有些晃神,“什麼爲什麼?”
薄邢言抿脣,沒有跟年息說下去,只是打開櫃子,開始收拾東西。
“你什麼時候去?”
年息看着薄邢言現在就開始收拾衣服,有些沮喪。
“明天一早八點的飛機!”
年息抿着脣,“這麼早,我都沒準備好!”
薄邢言一怔,“你準備什麼?”
年息癟着嘴,“我想和你一起去!”
薄邢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年息,你不用去!我會盡快回來,最遲也是一個月!”
年息心裡一窒,有些怔愣,有些受傷,“爲什麼?”
薄邢言整理好行李,站了起來,攬過年安息,低頭擒住年息的雙脣,先是在她的脣瓣上輕柔地萬般憐惜吻着,隨而纔是一記深深的深吻。
一吻畢,薄邢言用額頭抵住年息的額頭,“這是喜歡,年息我是喜歡你的!記住這種感覺了嗎?”
年息在聽到薄邢言口中的毫無疑問的喜歡,覺得心都沸騰了起來,腦袋開了遍地的花,五顏六色的。
年息有些喜極而泣地開口,“記住了!”
薄邢言拇指在年息的臉蛋上來回輕撫,隨而,又低下頭,碰了碰年息的脣,薄邢言跟她表喜歡,她就想跟薄邢言說愛意。
不知道爲什麼,薄邢言這次的出差,年息的想念比往常來的要更加的猛烈。
或許是因爲薄邢言強調的那一句,“乖乖等着一個月,我回來告訴你爲什麼!”而覺得特別的亢奮。
她想,等薄邢言回來了,她會跟薄邢言說她愛他。
從薄邢言開始去丹麥的那天,就開始數着日子度日,距離薄邢言回來還剩三十天。
薄邢言離開的那天,給秦楚寒去了一個電話,“我要去丹麥大概一個月,回來馬上給你答覆,這段時間不要去找年息!”
秦楚寒擰眉,“你去丹麥做什麼?”
“解決這個問題,回來的時候,什麼都可以解決了!”
秦楚寒給陸沉去了一個電話,知道了前因後果,不由得低咒了一聲,他猜,薄邢言估計連半個月都熬不住。
年息是在薄邢言離開之後的第二天才發現她沒法聯繫上薄邢言的。
不由得有些心焦,薄邢言的手機怎麼會一直都處在關機狀態,立馬想要給陸沉去電話,可是陸沉卻只是開口,總裁很好,其餘什麼也不說。
年息覺得特別的受傷。
可是年息就算手機上沒有薄邢言的號碼,還有其他的通訊方式。
年息打開自己的微信,就給薄邢言放了一個語音過去。
薄邢言看到微信有一個信息,怔了怔,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了界面上顯示年息的一條語音。
薄邢言怔了怔,沒有理她,埋頭工作。
年息一遍在處理圖片,一遍看着手機,可是過了很久,薄邢言都沒給他回信息,拿起手機又給薄邢言發了一條信息。
“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在丹麥的手機號?”
“不能和你說話,好寂寞!”
等了許久,薄邢言還是沒回她,又給薄邢言發了兩條信息過去
“想你了!”
“發個圖片嘛,以解相思之情!”
薄邢言看着,沒什麼感覺想要回去的衝動,只是覺得心裡那個樂呀,爽滋滋的。
第二天,她看着年息的信息,忽然有種想要知道年息在幹嘛的衝動。
第三天,他有忍不住想要回年息信息的衝動。
特別是年息還給自己拍了一張自拍照,發他手機了。
他可以忍着不去看點開語音,不去聽年息的聲音。
可是年息一把自己的照片發過來,他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薄邢言從來沒有拍照的習慣,自己的手機裡,除了平時有必要時拍一些文件,有着零散的幾張,圖庫也幾乎是空的。
年息突然發一張自拍照過來,薄邢言瞬間就感到自己胸腔中奔騰的熱血沸騰了。
怔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地往年息的那張照片看去。
年息的信息還在往下彈,薄邢言卻每每看見信息往下滑,就忍不住將有年息照片的這個頁面留住,目光深沉而複雜盯着上面如花的面容。
就在這時,手機鈴響了,薄邢言忽然猛地一僵,隨而猛地呼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交代完事情之後,界面又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和年息的微信聊天界面,年不停地發着信息所以,薄邢言此時已經看不到年息的照片了。
怔了一下,拉動聊天窗口的滾動條往上,再往上,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不禁扯了扯嘴角,長摁住圖片,一不小心就將圖片給保存了下來。
心裡感慨,天意如此,他本來不想保存年息的照片的,既然是意外,就讓她意外到底吧,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刪了,老子手機內存大。
看着年息好像沒完沒了一般狂轟過來的信息,心裡蠢蠢欲動,煩躁着,眉心越蹙越緊,心裡煩得很,直接將手機給丟進了抽屜。
可是沒過幾分鐘,又賤賤地將手機拿了出來。
忍不住點開了微信,想看年息給他發的信息,最後抓狂得一口氣將微信給卸載了,一了百了。
心想着,他把微信給卸了,年息就干擾不了他了。
可是把微信卸完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心更空了。
年息看着滿屏的信息都是她發過去去的,忍不住將信息窗口的滾動條往上拉動,擔心是自己不小心沒看到薄邢言的回覆。
可是她看了又看,薄邢言仍然沒有給她回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滋味,那些苦苦的,酸酸的,委屈的,受傷的情緒,充斥着她的心扉。
沈橙安在薄邢言前腳去了丹麥,後腳就離開了甫城。
薄邢言一直矚矚地盯着桌面上的手機,手機再次響起來的時候,身子猛地一震,看着來電顯示,他那一刻是希望是年息的,但是上面顯示是陸沉,眸光不由得暗了下來。
他都明令禁止陸沉將他丹麥的手機號碼給她了,年息怎麼可能還能打電話給他?
陸沉已經拿到了楚竹南的身家背景以及楚竹南和沈橙安的關係的文件,準備給薄邢言發電子檔案。
隨而掛了電話之後,沒過多久,薄邢言的郵箱就受到了陸沉發過來的文件。
薄邢言剛想將文件打開,就又接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丹麥這邊的朋友,叫班吉,兩人關係一直都不錯,前些日子聽說薄邢言來了丹麥,今天就馬上來邀。
薄邢言沒想到班吉這麼熱情,非要他馬上過去,說是有什麼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
薄邢言擰眉,猶豫了一下,便關了郵箱和電腦,拿起衣服,走出了酒店。
班吉是個油畫愛好者,曾幫助過不算少優秀的又辦不起畫展的油畫畫家辦畫展,不少他看中的畫家在一次畫展之後,在世界畫壇上開始風生水起。
薄邢言來到班吉說的那個畫展中心,看到不遠處正在徘徊的班吉,不由得皺起了眉心,跑了上去。
班吉看到薄邢言的時候,一臉喜色,忙上千,扯住薄邢言的手臂,一臉興奮,“看,看,是薄太太,你最愛的女人……your lover……”
薄邢言一怔,以爲年息來了,有些怔愣,喜不自勝地往班吉指着的方向看去。
國內,就在年息還在糾結着要不要繼續給薄邢言發微信的時候,秦楚寒給了她一個電話。
年息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秦楚寒所說的餐廳。
有些坐立難安地看着對面的人,“找我什麼事?”
秦楚寒也不忍心傷害年息,但是又必須讓年息退出。
就薄邢言而言,秦楚寒他還是清楚的,現在薄邢言可能選擇年息,但是將來,薄邢言放棄的也一定是年息。
“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薄邢言不適合你!”
年息心裡一縮,如臨大敵一般地瞪着秦楚寒,“我覺得我們很適合!你要是想說些什麼讓我離開薄邢言的鬼話,就可以不用說了,我也沒心情聽你說!”
說着年息就站了起來,拿着包就準備離開。
秦楚寒不由得蹙起了眉心,“年息,我覺得你其實是個特別虛僞的女人!”
年息一怔,心裡一縮,好像被人戳中的痛楚。
秦楚寒繼續道,“其實你比誰都明白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要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