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一件大事,我決定用五個月的生活費,買一樣東西!”
“喬大哥,生日快樂!”
然後,他就收到了那個領帶夾。
……
他胸膛很悶,很悶,又泛着麻麻的疼。
他一直都知道年息在蘇家的日子不好過,從前,年息總是很少笑,總是苦着一張臉,上學的時候,也常常垂着頭,他都不明白,爲什麼她走路的時候可以不看路,總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後來他來了興趣,就想,如果這麼一個女孩子,笑起來會是怎麼個樣子。
爲了看見年息的笑容,他常常不小心路過,常常不經意地讓年息搭他的順風車,習慣性地準備雙份的早餐。
他以爲想要看見年息對他笑,會需要一個過程,可是不想年息竟是個這麼容易滿足的人。
他動動手指頭,就經常能讓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如今,年息嫁給了別人。
是不是也是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是喜歡年息的,可是愛,他從未察覺到。
他從前最喜歡的就是年息這樣容易滿足的性格,好養,想着以後要是娶了他。
只要常常給甜頭年息,他無論發生什麼,年息都會原諒他。
他可以在外面玩。
玩到不想玩了,回家的時候,年息還是把他當成天。
可是如今,聽說年息要嫁給別人。
他竟是這般的痛心,他忽然覺得,自己對年息,喜歡已經遠遠不能形容了。
飛機上,喬西洲的表情森然又可怖,嚮明跟在喬西洲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喬西洲這樣的表情。
“老闆……”下了飛機之後,嚮明想要問喬西洲,是先去公司還是先回喬家。
可是還沒說完,喬西洲便冷冷地開口,“蘇家!”
他不信,年息會嫁給別人。
在從機場到蘇家的路上,喬西洲眉心一直深蹙。
嚮明忽然踩下剎車。
“老闆,年小姐!”嚮明看着年息的方向,開口道。
喬西洲猛然擡頭,雙眸驟然眯起,矚矚地瞪着年息,有些猩紅。
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年息有些神遊地走着,並沒有聽到身後有些焦灼的腳步。
喬西洲拽住年息的手腕,將她用力拽了回來。
年息驚呼了一聲,剛想開口讓人放手,喬西洲的連猝不及防地跌入她的視線。
年息默默地承受着喬西洲的灼人的視線。
只是木然地想要將自己的手扯回。
喬西洲越拽越緊,年息的手腕處傳來絲絲的痛感。
“你抓疼我了!”年息擡頭,看着喬西洲道。
喬西洲無法相信,年息看到自己的反應,竟是這樣的。
什麼都沒有,僅僅是一個生疏的,你抓疼我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彈簧上。
痛的還是他。
喬西洲將年息抱住,像是要將她嵌入胸膛一般。
年息身子一僵,隨而便跌入一個熟悉而厚實的胸膛,她曾一度眷戀的地方。
胸腔裡的一顆心在狂跳,也聽到喬西洲的胸膛,他的心也在狂跳,像是剛剛跑了一場馬拉松。
畢竟她曾經那般的喜歡過她,從青春萌動開始,她的夢想,就只有喬西洲而已。
年息輕輕地推開了喬西洲,看起來並無異樣,“你怎麼來了?”
喬西洲一臉痛色,還想上前,年息卻後退一步,蹙眉!
喬西洲雲淡風輕,“我說你怎麼會嫁人呢?”
年息笑,“對呀,我嫁人了!”
淡淡地開口,“遇見喜歡的,就嫁了!”
喬西洲臉僵了僵,伸手扯住年息的手腕,眸底風起雲涌。
年息明顯地感受到自己手腕處傳來的尖銳的刺痛,不由得蹙起了眉心。
“你敢再說一遍!”喬西洲五官都縮了起來,本來俊朗無害的五官透着凌厲與冷冽,一字一頓的聲音從他的牙牀中蹦出,咬牙切齒的感覺,像是要將年息咬碎一般。
無一不在證明,喬西洲的在生氣。
年息笑得越加的明媚,在昏黃的燈光下,卻有一絲慘烈,“遇見喜歡的人就嫁了呀,喬大哥,我這麼做不對嗎?”
年息看着喬西洲眼底的神色,莫名感覺到地一種毀滅的氣息。
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我曾經很喜歡你!”年息知道喬西洲快要發狂,抿脣最後還是開口。
喬西洲一怔。
年息鬆了一口氣,卻繼續開口,“我一開始去甫城就是想去找你!”
“6月23號,中午15點37分!”
年息咧着嘴,眼底竟有些水光。
喬西洲臉上的表情全無,手上抓着年息的力度也鬆了鬆,一股從未有過的倉皇失措從四肢百骸中往心頭衝,竟是那般無力。
年息趁勢抽回,忍着酸意繼續開口,“就是這個原因!”
年息想,就算她那天沒有看到那一幕,她也不可能和喬西洲在一起了。
一個無法接受背叛的人,怎麼能原諒自己。
“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笑着,眼底有些迷茫。
轉身就走,喬西洲這次沒有追上來。
喬西洲從來都不知道,年息還有這樣決絕的時候。
他以爲,無論他坐了什麼,她都可以原諒他。
可是年息那樣的人,最怕的應該就是蘇國民這樣的男人了的吧。
年息笑着說,“我最怕遇到像蘇國民這樣的男人了!”
薄邢言就站在不遠處,在聽到年息這句話的時候,被震得心裡生疼!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