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冬做了兩菜一湯,酸菜肉片,糖醋排骨,配紫菜蛋花湯。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她沒回頭,很隨手地將盤子遞過去:“拿出去。”
“遵命,女王大人。”
“真要這麼聽話,那趕緊交出鑰匙離開我家。”輕冬扭開水龍頭,舀水倒在鍋裡。
外面蔣臨風朗朗的聲音傳來:“工作壓力大,我需要一個溫馨的地方讓我感受到人間有真情。”
他若是願意,說得人無法反駁還免不住想笑。
輕冬無奈搖頭,過去落座。
蔣臨風坐在對面,很自然地替她舀湯。
“在美國留學那幾年,你都是自力更生?”
“不然呢?”臨風笑,將碗放在她旁邊,低聲提醒:“小心燙。”
各地富豪圈紈絝子弟也不少,好些出國無非混日子鍍金最後以海歸身份到家裡公司繼續混日子,但亦有一些大家族,對繼承者的培養幾近嚴苛。
蔣家當初堅持送他出國,亦是爲了加強對繼承人的培養,這也是蔣臨風無法逃脫的責任,她五年多前便懂得這一點,只是當時沉溺在他給予的歡喜與悲傷裡,身份的差距令彼此爭執不斷。
一切在她意識模糊與人發生關係的時候終結。那時她腦袋發昏,穿好衣服倉促離開酒店,在出租屋裡宅了好多天,後來蔣臨風找來,她佯作不在家,聽到他說他今日飛美國的時候,故作淡定地出了屋子,笑着對他說祝你學成歸來。
他們之間從未明確過男女朋友關係,當時道別都能假裝雲淡風輕,也不知是幸事還是悲哀。
那時蔣臨風站在門口,背後是他們家的商務車,輕冬看過報價,六百萬,那刻心裡覺得恍惚又諷刺,聽到他說“再相見,不成夫妻便成仁”,她笑,並不在意地說:“小子滾一邊去。”
過去的諸多事情,好的壞的,她都不願去多想,畢竟發生了也過去了。
無奈的是,誰都逃不過觸景生情,區別無非一瞬還是長久。
“在想什麼?”
“嗯?”輕冬擡頭,拿起筷子,“以前一些事。”
“那肯定有我。”
“自作多情。”
輕冬喝完湯舀飯,看他一邊吃飯一邊看着自己,那雙好看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看過來,莫名地有點萌。
“專心吃飯,別亂瞟。”
“嗯,”說是這樣說,蔣臨風夾了菜之後繼續看她:“我會去北京出差一個星期左右。”
“這個不用跟我報備。”
“我怕你太想我,”臨風笑:“還有,月底我會參加一個私人性質的晚宴,想帶你去。”
輕冬拒絕。
“你的圈子與我的圈子沒有重合的地方,”她擡眸,聲音有些冷:“別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