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墨郗決擡頭便看到一臉呆滯的雲若初,眉毛皺了皺,這女人怎麼總是會時不時的走神。
“你文件看完了?”墨郗決開口說着。
“啊……”
“雲若初!”墨郗決站起來,帶着絲絲怒火,“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雲若初看着墨郗決望了望咖啡,以爲他是想要喝咖啡,“你要喝咖啡?你等等,我去拿咖啡豆。”
“啊……”話還沒說出來,便跌入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
шшш ▪ttкan ▪c○ “你……你不是要喝咖啡嗎,我去拿咖啡豆啊。”雲若初開口說着,腰上的大手卻是越來越緊。
“雲若初,你見過一個人一小時要喝五杯咖啡嗎?”低沉的聲音帶着質問。
雲若初卻是愣住,已經有五杯了,不對,她記得自己只泡了一杯啊!
墨郗決看着雲若初詫異的眼神,俊逸的臉上一片汗然,誰能告訴他,面前的女人到底是有多笨,纔會分不清杯子大小的區別。
想到胃裡喝了那麼多的咖啡,墨郗決便皺着眉頭,看來今晚是不可能準時睡覺了,還真是得感謝面前的人。
墨郗決掰過雲若初,黑眸望着她,“雲若初,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泡的咖啡是用700毫升的容器裝的。”
雲若初聽出了墨郗決話裡的咬牙切齒,700毫升嗎?她明明記得只是一個杯子啊,想了想,還是開口回着墨郗決,“我……我真的不知道。”
墨郗決只覺得胃裡越來越痛,這個女人,還真是笨的可以,想着想着,墨郗決笑了起來。
“雲若初,現在我已經懷疑你的智商了,你確信你會這個合作案?”疑問的看着雲若初,墨郗決沒由來的頭疼。
咖啡能跟智商扯上關係?雲若初更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本來就已經因爲經驗不足沒有多少經驗,現在墨郗決的話更是降低了她的信心。
墨郗決看着雲若初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俊逸的五官已經緊皺,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女人這麼笨。
“好了,回去再看,現在先去一個地方……”低沉的嗓音像是來自深處般的縹緲,帶着寂寥。
雲若初聽着墨郗決明顯不同的語氣,如果自己沒聽錯,他的話帶着沉重,像是有什麼隱藏的情緒快要泄露出來,對這樣的墨郗決,雲若初知道自己不適應,更甚至是害怕。
她不會忘記上次,也是……也是這樣,如果不是那門突然被打開,她便已經是……雲若初不敢在想下去。
……………………
窗外的冷風吹進來,夜晚的溫度使得本來就安靜的車內更是沉默。
雲若初不知道墨郗決要帶自己去哪裡,本想開口問,想了想還是算了。
秋天的夜晚雖然不似冬季寒冷,但依舊讓雲若初感到些許冷意,原來已經是秋天了,不知不覺嫁給他已經半年。
慢慢的,雲若初感覺到了周圍沒有了燈光,車子慢慢開入一個安靜的草地。
雖然不能看清楚,但云若初清晰地感覺到了遠方傳來的沉重感,雖然墨郗決沒說話,雲若初還是隱隱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同。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裡是……
“下車。”墨郗決將車停在了左邊的停車位,便對身旁的雲若初說着。
打開車門,雲若初的雙眼兀的放大……
原來……原來……真的是這裡。
雲若初抓着車門的手微微握緊,墨郗決自然沒有錯過,看了看前方,深邃的眼裡帶着溫柔。
“走吧。”墨郗決隨意開口說了句。
雲若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到這個地方的,前方的墓碑越來越近,每走一步,雲若初便是越發的緊張,那風吹的那纖細的背影,你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在顫抖。
那麼近的距離,雲若初卻不敢走近,腳下像是灌了鉛似得,提不起絲毫力氣。
越來越近……
墨郗決一直看着前方的墓碑,當然他沒有錯過雲若初的表情,看着身旁女子的反應,今早的事情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
“雲若初,不認識那張照片,你不認識我的母親?”墨黑的眸子像是停止了轉動,只有那緊握的左手泄露了他的情緒。
墓碑越來越近,他的母親就在那裡,墨郗決很清楚自己帶雲若初來是代表了什麼。
垂在身側的左手依舊緊握,誰都不知道堂堂墨家大少爺竟然也會害怕。
心裡的異樣,墨郗決是明白的,他在擔心,如果雲若初的話是真的,那麼……
墨郗決閉了閉眸子,那麼他……要如何承受……承受這個代價——他毀了身旁的女子。
兩人並肩走在墓地的小路上卻彼此無言,她在害怕,而他,亦在緊張。
不管如何,終點總是會到來。
兩人停在墓碑前……
墨郗決緊緊的盯着墓碑,那墓碑沒有照片,只是寫了“佟心柔之墓”五個字,既沒有冠以墨家,也沒有華麗的修飾,只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墨郗決知道,這是他母親最想要的。
墨黑的眸子裡閃着痛楚,即使已經半年了,可是每次一看到,他依舊會想起那晚,如果不是自己離開,或許她就不會……
“郗決……”
很久雲若初突然開口,一雙大眼緊緊的盯着墓碑,那雙垂在身側的手想要伸前,想了想還是收回。
“雲若初……”
墨郗決收回目光,第一次很平靜看着身旁的雲若初。
雲若初怔住,本想開口詢問,墨郗決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我母親的墓碑……”
雲若初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
“你想說什麼?”墨郗決突然問着雲若初,清冷的月光撒在墨郗決的黑衣上,幽遠的聲音的無限拉長。
雲若初望着墨郗決,眼裡閃着抱歉,她感受到了他淡淡的悲傷,雲若初知道,他有多麼愛他的母親。
“爲什麼願意帶我來,我……”雲若初停了停再次開口,“我根本沒有資格。”
久久墨郗決都沒有回答。
雲若初也沒有開口。
如果不是那月光照着拉長的身影,或許沒有人看的出來這裡站了兩個人。
“雲若初,我想知道那晚的事情……”
雲若初睜大了雙眼,驚訝的眼神在夜晚尤爲突出,她沒有聽錯嗎?
“當着我母親的面,我要知道那晚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聲音閃過一抹厲色,不容拒絕。
那晚的事情,雲若初緊咬着嘴脣,那是自己此生最不想回憶的事情。
“雲若初,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僅此一次。”墨郗決的聲音打斷了雲若初。
雲若初聽出來了墨郗決隱藏的意思,如果自己不說,雲若初能想到的是,這是僅有的一次,以後他不會再問自己,她也沒有說出來的權利。
閉了閉眼,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再睜開眼時,澄澈的雙眼閃過堅定,雲若初慢慢開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