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決,你要的東西”男子沉寂的嗓音在夜晚似乎帶着別樣的冷意,望着墨郗決,悠悠開口。
墨郗決並不急着打開,只是摸了摸大概的厚度,皺眉“只有這些麼”?
蕭寒笑,褐色的眸子微微眯長,“你以爲那麼容易麼”,毫不客氣的語調不難看出眼前的人和墨郗決很熟。
“看看吧”蕭寒淡淡開口。
墨郗決眼底一抹異樣神色閃過,能讓蕭寒這麼感興趣的東西,拿着的雙手微微緊了緊,打開,映入眼裡的便是赤紅的一片,血色的紅像洪水似的侵染着墨郗決的雙眼,逼得那黑眸變成血眸。
微緊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雙眸看着那些照片,一動不動。
每一張的主人都是一個,她安靜的躺在血泊中,白衣被染成赤紅,就連青絲都帶着無法掩蓋的赤紅,沒有一絲生氣,可墨郗決分明看見了她微擡的雙手,即使那麼低,弧度那麼小。
他的母親,那個從小就一直呵護着他的人,就那麼被拋棄在血海里,就那麼被丟在那裡,丟在了那裡。
“呵呵”墨郗決突然輕笑,蕭寒卻愣住,望着墨郗決的眸子帶着震驚。
多少年了,他沒有見過墨郗決這般模樣。
“寒,你說把這份照片給他們每一個人發一份,怎麼樣”玩味的聲音帶着嗜血的冷漠。
蕭寒渾身一僵,這樣的摧殘人心的方法,想了想,“嗯,很不錯”。
望着墨郗決,“那雲若初呢?”雖是詢問,可明顯帶着期待和玩味。
“她,當然不能少,她可是重點。”
“好”蕭寒破天荒的爽快答應,只是覺得這樣有趣,全然不在乎接到照片的人會是怎樣的噬心,這樣的冷情冷心。
“還有,言依去了法國,和紀痕”說完便一臉玩味的看着墨郗決,似乎是想看到自己料想的表情。
墨郗決不語,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照片,看着自己的母親,不停的翻動,突然停下。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麼,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蕭寒看着墨郗決停下,以爲他會向自己追問那個女人的下落。
等了許久卻見墨郗決始終只是看着照片。
而墨郗決停下卻只是因爲看到了照片中的異樣,照片中的人雖然和之前差不多,但是他卻看到了,他的母親微微睜開的雙眼,還有輕啓的嘴脣,還有那雙血泊中的倒影,那雙推着的手,那個匆忙逃離的背影……
看着墨郗決毫無反應,蕭寒無聊的挑了挑眉,心裡卻想:不是說回去看雲若初了麼。
“對了,忘了告訴你,今天你很不一樣,你的身上帶着女人的香味”走到門口的蕭寒突然對着墨郗決緩緩開口,一臉戲謔,說完便轉身離去。
墨郗決不爲所動,只是慢慢的看着照片,看着那雙黑色的倒影,雙眸中的怒火越來越深,最後卻歸爲了平靜。
“媽,你一定還有想說的沒說吧,您放心,我會替你說出來的”,輕撫着照片中微啓的嘴脣,定定的說着,亦是承諾。
“呵,和紀痕麼”笑了笑。
“言依……依依”,只不過那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看來,該去雲家了……
“少夫人,你在裡面嗎?”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拉回了若初的思緒,頓了頓,“嗯,有事嗎”說完快速的穿上衣服。
“少爺說……說……”外面的人突然沒了聲音。
若初穿好衣服,卻是立馬開口,“你先進來吧,別在外面站着”。
秦音愣,似是不敢相信。
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低着頭走進,不敢看着若初,結結巴巴道:“少夫人,少爺說……說牀單”。
“他讓你進來拿牀單洗吧”若初緩緩開口,替秦音說完話。
“少爺他……他讓我拿去丟掉”,說完不經意間看見若初蒼白的臉,立馬跪下“少夫人,對不起,對不起”,維諾的聲音似是害怕若初會懲罰她。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若初立馬上前扶起她,“沒事,快起來,地上涼”。
秦音愣,“少夫人……你”,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
若初突然一笑,“我長得太醜嚇壞你了麼”那語氣竟帶着一絲少女般的狡黠。
秦音看着眼前甜美如花的若初,一瞬間竟移不開目光,呆呆的開口,“少夫人,你……你很好看”。
若初淡笑不語,指了指牀上的牀單,微微開口,“去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卻在走到門口處停了下來,回頭看着秦音,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怎麼就忘了,剛剛……
看着秦音帶紅的臉頰,若初更是羞愧,本想開口又不知該說什麼,當下便匆匆離去。
當然離去的她不會知道秦音看着自己的背影,雙眼涌着的感激,還有深深的震驚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