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辦公室內。
一男子端正的坐在辦公桌前,只不過卻不是在辦公,男子一雙幽藍色的眼眸緊緊的看着手中的東西,那專注的眼神像是看着心愛的東西,不知道是看的累了,還是太久。男子放下手中的東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只是奇怪的是那表不會轉動,如果細看會發現那時針分針所指的的地方是凌晨一點。
“老闆,幸總派人送來一份請柬。”谷稀的敲了敲門,便走了進來。
“放在那裡吧。”說完便繼續看着手腕上的表,並沒有在意那份請柬。
谷稀擡頭,看着面前男子的眼神,眼底一暗,“老闆,你又在爲她失神了,既然看了這麼多次,爲何不去找她呢?”只是谷稀也只能在心底默默說着。
“老闆。”谷稀再次開口。
“怎麼了?”白琰看着谷稀突然提高的聲音,轉移視線看着谷稀。
“你不打開看看麼,幸總那邊的人說,宴會八點開始”,谷稀提醒着白琰。
“先放到那裡吧,我等會再看”,白琰一心只想看着手腕的表,完全沒在意谷稀的異樣。
“可是,老闆,這是A市一年一度的商會啊,你剛回國,如果參加這個宴會,對你的公司……”
“好,我會參加宴會的。”白琰突然開口打斷谷稀的話,那語氣漸漸帶着絲絲的疲憊。
谷稀看着不語,便已明白這是白琰對一件事情漸漸失去耐心的表現,看了看白琰,便退了出去。
一年一度的商會麼,白琰眼底漸漸黯然,會見到她的吧。
……………………
“好了,雲小姐,你看如何?”上官梓完成了最後一筆,便問着雲若初。
雲若初不語,只是上官梓看着她睜大的雙眼便已經知道她的意思,“剩下的就要交給墨總了”,上官梓說完,雲若初卻是一臉震驚,看着上官梓漸漸遠去的身影,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大門處再次被推開,雲若初下意識的望過去。
下一刻,雲若初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已經凍結。
男子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邁着優雅的步子慢慢走來,面如冠玉,一雙黑曜的眸子卻使得那溫文的氣息全然不在,斜飛的劍眉肆意的橫在兩鬢,那麼遠的距離,雲若初卻是清楚的看到了男子薄脣輕佻的弧度,那人伴着晶亮的燈光,周身的黑衣像是染着白色的光芒,白與黑在這一刻融合的無懈可擊。
“準備好了?”輕佻的聲音從薄脣娓娓道出。
雲若初不語,只是點了點頭,因爲知道開口說話換來的也不過是眼前的人的諷刺,那又何必呢?
墨郗決看着雲若初毫不猶豫的點頭,眸子緊了緊,眼底閃爍的卻是清晰的怒火,幾秒後,眸子恢復最初,伸手拿過旁邊的一個盒子。
“這是?”雲若初不解的看着手中的禮盒。
“穿上它。”利落的嗓音不帶任何情緒,只是在說着自己的要求。
“怎麼,你不願意?”墨郗決一個逼近。
“沒有”,雲若初說完便進了試衣間,柔軟的聲音只是在完成墨郗決的要求,沒有任何的反駁。
墨郗決看着雲若初毫無反抗的進了試衣間,棱角分明的臉卻突然冷了下來,“雲若初,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麼,那今晚,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死亡……”
只是坐在沙發上的墨郗決卻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慵懶,不知道是因爲下午收到的信封,還是眼前女子的驚豔,雖然知道雲若初的相貌還算可以,但是他沒想到這女人只是一個素色的煙燻妝,便已讓自己失神。
突然,墨郗決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他的那個從來只穿白衣的母親,小時候他就問過很多次,問母親爲什麼只穿白衣,當時的自己還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可母親只是望着一朵梔子花,久久沒有回答自己的話。
等的太久,小孩子是沒有耐心的,墨郗決也是如此,所以他能做到的就是離開,去旁邊的智力模型上玩,可是纔不走一步,母親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像是帶着春風的溪水,那幾乎是墨郗決聽到的最美的聲音。
“郗決,這麼沒耐心嗎?”佟心柔看着梔子花,然後看着墨郗決。
“你這孩子,這般聰明,以後可如何是好”,佟心柔輕輕地摸了摸墨郗決的頭,微微地嘆息。
那時的墨郗決還不明白,一雙黑曜的瞳孔直溜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媽媽,聰明不好麼,老師說,聰明的孩子纔有糖吃”,堅定不移的語氣卻讓佟心柔突然笑了起來。
“媽媽,你笑了,太好了,媽媽你終於笑了!”開心的樂不思蜀,雙手開心的拍着,雙眼笑的彷彿能開出花來,只是孩子終究是孩子,哪裡會明白大人話裡的深意,即使聰明如墨郗決。
“郗決,一個人有時候長期做着同一件事情,並不是一件好事情”,佟心柔看着梔子花,慢慢的開口,只是墨郗決卻是一頭霧水,小腦袋使勁的思考,卻是找不出答案,只是一臉不解的看着母親。
“以後,以後我的郗決就會明白了,明白了……”說完便已消失不見,像是雲煙散盡,再找不到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