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從外面跟人吃了飯回來的祁致安,微醺的靠在轎車後座閉目養神。
車停靠在公司跟前的馬路旁邊。
開車的助理提醒道:“祁總,時間不早了,要回去了嗎?”
祁致安讓他把車開到這兒,就這樣坐在裡面,又不說有什麼事。
祁靖朗眼也不睜道:“等會讓。攖”
沒過多久,大堂的旋轉門光影微閃,一道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祁致安捏了捏眉心,扭頭看去,那人剛走下階梯,好像接了個電話,便不走了,站在門口沒動靜償。
似乎是在等人。
助理剛想按喇叭,被祁致安制止了。
不過幾分鐘光景,一輛車停在了她面前。
她站着沒動,看着駕駛室裡的人,面色猶疑了好一會兒,車裡的人搖下車窗跟她說了什麼,她才走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開車的人,就連助理也看出是誰了。
他搭着方向盤的手指點了點,調侃道:“一個員工而已,也就臉蛋身材不錯,小祁總既然都派到總部來了,竟然還要深夜相約。”
言外之意,不用多說。
這兩人的行爲,確實很讓人多想,畢竟在公司裡,上司和下屬之間那點事兒,也是層出不窮,不足爲奇。
助理嘴角含笑,並未注意到後座的祁致安,臉色變了變。
看着那輛車走遠,祁致安吩咐助理,“走吧。”
路上祁致安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白翹看見祁靖凌時,刻意躲避的眼神。
剛遇見她那時,她眼底充滿恐懼,又有種隨時準備跟人同歸於盡的毅然。
現在,那些個情緒彷彿都被磨成了死灰,時而讓人覺得她在畏畏縮縮求生存,卻又時而讓人感覺她在破罐子破摔。
她這人,很矛盾。
當祁致安意識到他在無意識的分析着這個人的時候,不悅的皺了皺眉,轉而想起了今天在病房裡祁向鍾對他說的話。
“我現在精力有限,沒時間管你們的事情,老二說他想留在上城,他以爲我不知道他打什麼歪主意。你們三個裡面,就你行事最穩重最顧全大局,你管束管束着老二,他要是惹了禍,還是念着兄弟情誼,幫扶他一把。”
祁致安手搭在車窗上,手指搭在嘴脣上,不覺溢出一聲冷笑。
扶不起的阿斗,要怎麼扶?
後來他罵白翹虛僞的時候,白翹反譏他:“這麼多年,你在你爸面前裝作跟你的兄弟兄友弟恭,豈不是更虛僞?”
他回答,“在老爺子活着的時候不與他們反目成仇,叫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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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翹坐在車裡,從後視鏡裡看着公司大門越來越遠。
上車有一會兒了,祁靖凌卻一語未發,她問:“你大費周章的來公司,不會就是爲了送我回家吧?”
“爲什麼不可以?”
白翹勾了勾脣角,“無利可圖的事,你不會做。”
“你這麼瞭解我了?”
白翹無聲勾了勾脣角,低聲說:“你們兄弟三個,不都一樣麼?”
“看來你現在對我們姓祁的很有意見,”祁靖凌不以爲意,反而笑了笑,“祁致安那裡……”
白翹打斷他,“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