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剛回到家,公寓裡的空調還沒開,一番折騰,蘇窈又熱又心累,後背早已汗溼,髮絲溼漉漉的貼在額角和臉上,她藉着燈光才發現陸東庭額頭也有細汗。
蘇窈心緒已經慢慢緩和下來,雖有後怕,但眼見陸東庭沒了剛纔的孟浪與陰狠,她也有種如蒙大赦的心理,言語才稍有輕巧。
陸東庭見她笑眯眯的樣子,雖然她那笑裡摻着幾分真又有幾分假,但是比那種明顯驚嚇過度的樣子要順眼得多。
他毫不在意的說:“這是在誇我?”
“是啊,在誇你,”蘇窈側身繞過他,甩掉腳上的細高跟,光腳踩在地上,然後她站了站,又轉過身笑問:“我都如此坦誠的告訴你了,陸先生,請問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她剛說完,陸東庭的手機響了,他當着她的面接起來,蘇窈轉開頭去拿拖鞋,一副不會窺探你**的樣子。
陸東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裡‘嗯,知道了’之類的應了幾聲,然後掛了電話。
末了,他就着手上的手機點了點蘇窈,“先不說你這婚求真是毫無誠意可言,你覺得我的婚姻就值你蘇家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嗤笑一聲,“你到底有多天真?”
蘇窈早就料到聽不到什麼好話,也不在意,“再不濟我分一半兒給你?”
陸東庭,“呵。”不置可否。
蘇窈自己覺得,他這聲笑後添一句‘愚蠢’,更能表達他的意思。
陸東庭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似乎覺得說了也白說,於是什麼也沒再說,拉開門走了。
‘砰’的一聲門關上,如同蘇窈心中那大石落地聲,她渾身鬆懈,她順勢靠着鞋櫃坐在了地上,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
想要誆陸東庭,真是一件費腦的事情;跟他坦白,又像是在冒着生命危險走獨木橋。陸東庭高興了,放她一馬,不高興了,就地捏死她也不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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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下了樓,打開車門坐進去,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秘書。
“我讓你查蘇窈手中的遺產那件事,不用跟進了。”他靠在座椅上,五官浮上一絲倦意,眼神卻極其清明。
“陸總,我剛想跟你說這件事我已經查了個大概,目前去世的直系親屬中,蘇窈能繼承的只有她外公蕭起正,舅舅蕭赫,以及她母親蕭嘉的遺產。但是蕭家破產的時候,是沒有多餘遺留資產的,她母親離婚後就只有蘇淮生給的幾百萬贍養費,唯一入手可查的就是蕭起正生前手中那百分之十五的蘇氏股份,但是他的遺囑具體內容暫時還沒辦法跟進。”
“嗯,就到這兒吧。”
陸東庭英氣的劍眉透着一股冷厲,他掐了電話,手搭在方向盤上,盯往單元樓某一格亮起的窗戶。
沒過一會兒,陽臺上有道身影在晃晃悠悠。
換了一身短褲背心的蘇窈,趴在陽臺的欄杆上,她發現陸東庭竟然還沒離開。
黑色帕拉梅拉Exclusive/Series停在綠化帶旁,呈流線型的車身,低調內斂中不乏矜貴,很符合陸東庭的氣質。
昏黃的路燈下,車內的光景朦朧難辨,駕駛室的車窗打開,一直修長的手搭在窗沿,有點點火光時明時暗。
陸東庭盯着那站在逆光處的女人一眼,細胳膊細腿的,他頓了一頓,最後吸了一口煙,捻滅,然後將車掉了個頭,停在路中間,又閃了兩下尾燈纔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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