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菸時的陸東庭,本能的半眯着眼,伸手玩弄似的碰了一下那紫色綢帶打成的蝴蝶結,頓了頓,然後大掌一把抓住那蝴蝶結,拎着鞋盒下了車。
張嬸剛收拾好東西要離開,見他手裡拎着的東西,下意識多看了一眼,心想這東西是要給誰的,是不是上次那個小姑娘啊顱?
心裡也知道男主人不喜歡別人多嘴,便也就忍住了沒問。
“陸先生,我走啦。”
張嬸在樓下跟陸東庭打了聲招呼,陸東庭嗯了一聲,張嬸擡起頭去看,陸東庭正走向走廊盡頭那間二樓的小倉庫,拉開門,將手裡的盒子扔了進去。
張嬸心裡嘀咕,這又是誰把他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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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在回去的路上,伸手按着太陽穴。
窗外的一閃而過的繁華夜景,每隔一小段距離,街燈便如流光傾瀉灑進車廂。
秦珩微張着眼,眼前的光線時明時暗,被酒精控制着的大腦中,開始走馬觀花的閃現過蘇窈的臉,淡然從容的,羞怯內斂的,會被一首歌感動的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漠然和冷淡代替,甚至今晚看他的時候,充斥着厭惡的情緒輅。
他伸手蓋住臉,指縫間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當初,他提出要帶一個女孩回家的時候,他家裡人張口就問:她家裡做什麼的?
他本認爲,自己的婚姻不會成爲一場物物交換的原始交易。
但他父親說,你以爲你是生在工薪家庭,月薪幾千的打工仔,有情飲水飽?
當時,沒有背景,一天天在華爾街拼搏着爭取出頭機會的蘇窈,只能從他的選擇範圍中出局。
蘇窈永遠無法理解,當他知道她是蘇淮生的女兒的時候,那種不甘心,不甘心當初跟她結束,不甘心從未跟她開始過。
司機將車開到別墅外,秦珩緩了緩,才疲憊的起身。
推開別墅大門,突然一道身影從黑夜中躥進他懷裡,“阿珩。”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他的下巴和喉結上,他一把摁開總開關,頓時,整個別墅亮如白晝。
蘇西溪此刻正掛在他身上,穿着一身火紅的性感睡衣,裙襬堪堪遮住囤部,她往上一跳,勾住他的腰,他下意識拖住,掌中卻觸手滑膩,直接就能摸到大月退根部。
蘇西溪將下巴一揚,脣色烈焰,笑中帶媚,“你還在等什麼?”
也不知道是酒精令人產生幻覺,還是他已經思念成災,蘇西溪揚起下巴時的樣子,像極了現在那個對他驕傲冷淡到不屑一顧的蘇窈。
眼前人的五官,漸漸跟印象中那張容顏重合。
他啞着嗓子說:“別這樣笑。”
蘇西溪,“那要怎樣笑?”
那樣子,就像蘇窈在不解的問他,你想要我怎樣笑?
“矜持點,內斂點,自然一點,就像以前那樣。”秦珩幽幽的道,在夜裡,這樣的低沉又纏綿悱惻的聲音不由得讓人聯想到四個字:情至深處。
蘇西溪雖然心裡存疑,但仍舊照他的意思,抿着脣,輕輕笑了一下。
秦珩突然又狠又猛烈的堵住她的脣,像瘋了一樣啃咬着她,那種患得患失的急切,讓蘇西溪嚇了一跳,緊接着卻讓她感受到了一萬點的滿足。
他等不及將她抱到樓上,將她抵在門板上,直接脫下她的底褲,他進來那一刻,蘇西溪緊緊抱着他的脖子,難受又舒爽的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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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開會,蘇窈跟着陳楠徐一起去,陸東庭遲到了幾分鐘,臉色難看。
據說是早上東盛的高層會議,董事會將現任總經理的職位做出調動,調到美國紐約分部任職北美地區的副總裁,空出來的總經理職位被陸東庭的二叔陸繼安頂替。
陸東庭跟陸繼安不對付,應該說,公司裡陸家的人都各自握有股份,自成一派,跟任何一個陸家的人都不對付,而被調走的這位總經理,又是陸東庭的人。
陸東庭損失了一員大將,又怎會有好臉色?
這次的會,人人開得膽戰心驚,財務部做季度預算報告的時候出了差錯,ppt放到一半,財務部那經理估計也發現了錯誤,唯唯諾諾的說了聲:“抱歉。”
陸東庭什麼話也沒說,將面前文件夾直接往他面前一扔,頓時白紙翩飛。
那重重的一聲響後,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都凝結,坐在陳楠徐旁邊的那位市場部的經理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椅子猛地往後退了好多,下面滾動的萬向輪,直直碾上了蘇窈的腳。
那經理一米七多點的身高,身寬體胖的,蘇窈今天又是穿的涼鞋,那輪子便壓在了她的腳趾上,她幾乎同一時間痛呼出聲。
本來會議室已經安靜到呼吸聲都尤爲清晰,蘇窈這聲痛呼,將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來。
壓着她腳的那名經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陳楠徐低頭一看,趕緊擡手打那
tang經理:“你個死胖子,你壓到我助理的腳了!”
最後陸東庭讓他的秘書將她帶出去,蘇窈拐着腳離開,離開時下意識看了一眼陸東庭,後者早就言歸正傳回到會議正題上,正眼也沒瞧她一眼。
蘇窈想起昨晚他直接開車調頭離開的場景,她心裡有種意識,她可能又令他不快了。
這晚,蘇窈左右尋思了許久,決定還是請他吃頓飯,消消他的戾氣。
她發了短信過去:明天晚上一起吃頓飯?
過了許久都沒回復,直到她都快睡着,才收到一個嗯。
蘇窈將地址發了過去,那邊也再沒有音訊。
第二天早上出門時,她刻意選了一套小香風的OL套裝,西裝面料的白色無袖短上衣,荷葉邊的下襬,黑白拼接的齊膝包臀裙。
然而晚上,她在餐廳等到八點,仍不見陸東庭人影。
她打了個電話過去,卻是姚現接的,“喂,蘇小姐。”
蘇窈有些愣,“姚特助,我找陸總。”
“陸總現在在候機。”
“候機?”
“是的,臨時去B市出差。”
蘇窈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耍猴戲的,被人家耍得團團轉,她竟然還自己爲是的以爲陸東庭因她不快,想請人吃飯消解消解。
或許陸東庭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
她就是個笑話。
蘇窈喉嚨發哽,死死忍着纔沒直接撂電話,低低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剛掛了電話,有服務生上前詢問她:“小姐,現在可以上菜了嗎?”
“不用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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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VIP候機廳,姚現辦完手續返回,將手機遞給陸東庭:“陸總,剛纔蘇小姐來過電話,說是找你。”
陸東庭從文件中擡起眼,當即皺了下眉。
“我已經跟她說了你要出差了。”姚現解釋道。
“知道了。”陸東庭收回手機,找着蘇窈的號撥了回去,沒響兩聲就被掛斷了。
陸東庭看着手機屏幕,擰擰眉,“什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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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離開了兩日,蘇窈什麼也不再管,過着安生日子,卻不想在這天下午半路殺出個陸翰白。
臨近下班,蘇窈從複印室拿了一疊資料回來給陳楠徐送去,恰好遇見陸翰白來找陳經理問上次市政府那塊地批下來沒有?
陳經理解釋說那個項目之前已經被陸總否了,沒有再跟進了。
陸翰白挺和氣的一笑,“只有他是陸總我就不是,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經理賠笑。
陸翰白打斷他,“那你是哪個意思?我今晚約了祁二公子吃飯,談這塊地合作的事,你讓我怎麼交代?”
陳經理知道陸翰白想尋機滋事,他也不慌,打太極似的敷衍,“那我要問問陸總。”
“是,等你問完你陸總,祁家那邊已經記恨上我了。”陸翰白施壓的意思很明顯。
“那陸副總你……”
“先不管,我先去把人穩住,你這兒先借個形象氣質佳能說會道的人跟我去飯局。”
剛巧,蘇窈這時候敲門進來,陸翰白好整以暇的盯了她半天,最後欽點:“就她了。”
蘇窈不明所以,陳經理趕緊打圓場,胡謅着阻止:“陸副總,使不得,我這助理嘴巴不夠利,我手下還有好幾個撐得了場面的,您去選一個?”
陸翰白哼了一聲,指着蘇窈道:“光是她這模樣就夠撐場面了,你待會兒跟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