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低着頭,步履匆急,出了門就往衛生間的方向折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包廂外的走廊打電話的江御笙。
江御笙只看見一抹失措的背影,也不在意,估摸着是哪對男女在門後面辦事,結果就沒想到下一秒安全通道的門被打開,走出來的是陸東庭。
他張了張嘴,顯然是在意料之外。
陸東庭出來後看見江御笙,臉色不太好。
江御笙掐了電話,擡手指了指蘇窈離開的方向,“那人是?”
他腦中突然想起寧欽在離開之前說的那句話,所以那是……
“蘇窈?”
見陸東庭沒出聲,還伸手用大拇指擦過脣角,江御笙心中也有了答案。
“你什麼時候不分場合就開搞了?”江御笙侃笑,男人之間說話葷素不忌並不稀奇。
陸東庭斜了他兩眼,“你他媽怎麼跟女人一樣八卦。”
說完皺着眉伸手點了一支菸。
江御笙瞧見他皺着眉,臉色陰鬱,看起來並不是剛剛發泄完的樣子,心中有了某個猜想,瞬間笑開,不過也沒有刻意去找他的不愉快,都是男人,自然知道憋着有多火大。
其實陸東庭也沒那麼欲-求不滿,也不是非做不可,沒成就沒成,剛纔一時動了心思,這會兒冷靜下來也不覺得有什麼,況且他也不是重欲的人。
只是碰着她的時候,不免想到那晚,便有些把持不住。
江御笙問,“寧欽請吃飯那晚,你出去了就沒回來,是跟她在一起?也就是那個……想跟你結婚的女人?”
陸東庭默着聲。
江御笙瞭然嗤笑,“現在這些小姑娘,真厲害。”他頓了頓,盯着走廊上煞白的燈光,像是想起了什麼,聲音有種低落的悵然,“心懷不軌的女人,纏上了你,你甩也甩不掉。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沒等陸東庭回答,他已經說出了答案,“就是等你不想甩掉的時候,她隨時可以甩掉你。”
他說着,又搖搖頭,“居心叵測,心硬如石。”
陸東庭見他這副模樣,呵了一聲,“自己還放不下就去把人找回來,跟我上愛情教育課算什麼?”
良久,江御笙似乎嘆了一口氣,抹了抹臉,冷峻的五官上浮上幾絲疲憊,閉了閉眼說:“不敢找。”
轉眼他又朝陸東庭說:“你也悠着點。如果蘇窈真是一開始就藏着心思,那她也就是看着人畜無害,實則綿裡藏針。這種人最豁得出去,你最好查查她有什麼目的。”
陸東庭眯眼成縫,眼神又深又沉,接個吻都會臉紅的人,還爬上他的牀,是挺豁得出去的。
————
蘇窈在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妝也有些花了。
顧漣漪給她發了短信說跟寧欽有事先走了,讓她過去跟同學說一聲。
蘇窈暗罵了一聲見色忘友。
她撐着洗手檯,擡頭看向鏡子裡褪不去水光的眼神和紅腫的嘴脣,伸手來回撫了一圈自己的脣,回想起陸東庭的種種,目光漸漸變得清明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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